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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鱼咖啡店的二楼由幕布分隔成许多小空间,这样的隐秘性让很多人都乐于来到这家咖啡店。把布帘放下,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任你做什么都没有人去在意。 季禺来到二楼放下布帘,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备课。他今年博士毕业,就留在本校当了讲师,这是他任课的第一学期,面对无数面容还带着稚嫩、对大学青春充满憧憬的新生,季禺打起精神要给他们留下最好的印象。然而他报道上班的第一天,他的导师就委婉地劝他:“小季啊,虽然还留在G大,但都当老师了,下次上课可要穿得成熟点呐。” 于是季禺久违地把卫衣T恤换成了衣柜里几百年没动的衬衫,白色的衬衫配上西装裤,银色细框眼镜架在季禺的鼻梁上,他出门时弯下腰穿鞋,裤子就把他匀称的身材勾勒出来。陆钺站在门口送季禺的时候,顿时就硬了。 虽然这套正装还是当时季禺上大学陆钺给他挑的,但陆钺并没有看见季禺答辩时穿它的模样。季禺刚换上衣服,还不怎么习惯自己这个样子,就被陆钺火热的眼神逡巡了全身。陆钺忍了半天,终于在季禺弯下腰时显露的饱满臀部给撩上了火,他一把从后背抱住了季禺,用自己鼓胀的裆部去磨蹭季禺的翘臀。 “小鱼。”他刚刷完牙薄荷味的气息喷向季禺的耳郭,就被季禺一掌糊在脸上。 “要迟到了!”尽管话这么说着,季禺还是红着脸和陆钺接了个绵长的吻,才急冲冲地出门赶去学校。 最近季禺总觉得和陆钺接吻完有些奇怪,自己的牙齿被陆钺扫过时总感到酸楚,特别是喝凉水的时候都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连讲话他都感到漏风酸痛。晚上他回家被陆钺按着来了三回,他的牙被陆钺再次舔过时,季禺突然痛得叫了出来。 “怎么了?”陆钺赶紧掰季禺的脸看,以为自己哪里弄疼了他。 季禺一张口说话就觉得牙疼:“牙痛。” 陆钺捏住季禺的下巴,让他张开嘴,仔细一看就发现季禺后槽牙那明显的黑色蛀洞。他带着季禺去牙医那儿挑掉神经,听季禺吐出好几口血水嗷嗷直叫,最后填完牙齿才结束这凄惨的哀嚎。 “还敢不敢继续吃糖了?”陆钺一把拍向季禺的屁股。 “我错了。”季禺痛不欲生,心里却嘀咕着下次还敢。过了一些日子牙齿好后他又忘了疼,趁着陆钺还没从店里回来叫外卖点了个芋泥千层,他还没吃完,家门就被打开了。 季禺和陆钺对视片刻,强装镇定地举起勺子继续吞下一口蛋糕,然后含糊地问:“你吃不吃?” “你还敢吃?!”陆钺脑门都黑了,合着之前治牙叫得惊天动地的人是谁啊。他在季禺怨怼的眼神下,把剩一半齁甜的芋泥蛋糕吃完。 第二天陆钺把家里剩下的所有糖果甜品都打包起来,送给了隔壁王阿姨女儿吃。 回来季禺一眼就发现糖果全没了,他着急地问陆钺:“糖呢?” “去找隔壁小嘟拿。” 季禺宛若破产的人一脸绝望:“你怎么不问问我!” “等你牙齿好些日子了,我再买给你,乖哈。”陆钺看季禺的神情有些不对安慰道。 “可是有费列罗,”季禺抓自己的头发,“过期很久了。” 他眼睛都发红了,憋了半天才说:“里面有你高中给我的糖,我还没丢。” “这都几年过去了啊?”陆钺震惊地放下手机,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感到奇异的满足。 “你自己不放心上。”季禺赌气地说。事到如此他也不可能去找王阿姨要回来,只得让陆钺去说一声有糖过期了记得扔掉。 季禺心里憋屈得慌,他的糖果藏了那么久都舍不得扔,大有藏出古董藏越久越稀罕的味道来了,结果一下全被陆钺送了人。他气不过陆钺,只得和陆钺冷战,表明他对陆钺毫不在意费列罗的不满。季禺当晚拖出另一条被子,他头睡床尾让陆钺抱着他的脚去睡吧。 季禺和陆钺冷战到了今天,虽然他知道陆钺是怕他再牙疼,可自己闹别扭也不知怎么找台阶下,只好来养鱼咖啡店点一杯他专属的小鱼拿铁。 季禺看完一篇论文,店员正好把拿铁送上了楼。隔着帘布,店员问:“能进来吗?” 季禺还没回答,帘布就被掀开了。陆钺端着木盘和拿铁,把背后的帘子拉上,径直就坐到了季禺身边。 他一坐下,这空间立马就狭小起来。而陆钺还往季禺边上挤,季禺被他堵在墙角。 “季老师,”陆钺靠向季禺,“这么甜的饮品还习惯吗?” 季禺被陆钺在他面前低沉轻声地说话撩得不敢动弹,不敢吱声地点了点头。他害怕楼上还有别的人,毕竟这里有很多G大的学生,陆钺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大胆。他刚这么想着,结果陆钺就按住季禺的后脑勺亲了上来。 他们面对面的接吻,头上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地把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帘布上,帘布被风吹得轻摇,连带着影子也晃动起来。 “季老师原谅我吗?”陆钺说,“是我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季禺耐不住陆钺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是老板谁来了不都得门儿清。”当然事实是陆钺吩咐小店员只要有戴眼镜的帅哥点了小鱼拿铁,就得告知他。 “哦,”季禺重复着说,“你是老板啊,每次来都听学生说老板真帅。”他简直醋意满满,陆钺要是不来店里还少得人觊觎了。 “季老师不也是,上次听店里的学生说‘新来的季老师真是太帅了,课上得也好啊啊啊,美貌与才华并举!’”陆钺学着学生花痴的声音,“他们还说自己偷拍了你的照片,我可真想当众出柜让他们删掉图片呢。” 好吧,平局。季禺放弃和陆钺纠缠,但他还是忘不掉自己被扔掉的糖。 “那你还给我买糖吗?”他死性不改,糖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执着。 陆钺就知道季禺还是要糖,没有糖就没有诚意:“买糖算什么,我给你做糖。” 季禺眼睛发亮,好奇起来当下连课都不备了,麻溜儿一口灌完拿铁,收拾东西被陆钺拐回了家。 陆钺给他买了一台棉花糖机。有一天他听季禺提起那在窗台上融化的棉花糖,心疼季禺得要命,于是那件事他记到了现在,终于想起可以补偿给季禺什么东西。不就是糖么,棉花糖要几十串都随便做,陆钺买回家钻研机器弄明白了怎么做以后得意洋洋,接到小店员的电话来咖啡店就把小鱼带回家。他甚至比季禺都迫不及待。 棉花糖机很简单,打开机子预热两三分钟,倒入一勺糖,把竹签头部折一下,旋转着一支蓬松的棉花糖就诞生了。陆钺是这么简单指导的,而季禺手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把竹签放在机子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