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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她的记忆,还有五米就能到达终点,跑完就可以回沙发上躺着啦。 喝完水,准备最后一段路的冲刺。 时瑜接完电话,一转身,就看到突然加速朝他冲过来的少女:“你——” 下一秒。 云蒹蒹一头扎进时瑜怀里。 吃痛声应声响起:“啊!呜呜呜……” 她泪眼汪汪,捂住脑门儿嗷嗷叫。 一更,后面还有一更~ 第21章 吴姨刚把水壶拧上,一抬头就见到这一幕。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扶。 云蒹蒹摸了摸撞疼她额头的那堵“障碍物”,要不是头顶有浅淡的呼吸,她差点以为自己撞墙上了。太硬了。 时瑜捉住她的手腕,冷声说:“还摸?”反应怎么这么慢,正常人被撞疼了难道不是先揉自己脑袋。 云蒹蒹后知后觉,怕他生气,猛缩回手。 “对不起……”她抬手捂住额头,扁起嘴委屈巴巴。是真疼。 时瑜撩起她的刘海检查,怎么没给她撞傻,“跑这么快,赶着干嘛去?” 躺沙发。她说:“……休息呀。” 看她这小懒猫的样,八成是为了早点跑完好回去瘫着。胆子真大,也不怕摔。 刚带她跑的那天,时瑜试过用布蒙住眼睛,眼前漆黑一片的时候,别说跑,让他多走几步都受不了。 他用笔头帮她把凌乱的刘海弄好,又恶作剧地给她弄了个劈叉,觉得这造型过分可爱,又给拨了回去,缓和了语气:“下午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是接她去吃好吃的吗? “六点半。”云蒹蒹很开心,想到有美食,脑门儿都不怎么疼了。 她兴奋的表情时瑜尽收眼底。他重金聘请的厨师貌似勾不起她的食欲。故意说:“你倒会替我节约经费。不喜欢吃家里的饭菜,就把厨师解雇了。省点钱出来给你买药。” 云蒹蒹并不知道临水小岛上之前是没有厨师的。不仅没有厨子,时瑜过来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是她来之后时瑜才让刘启明聘请的两位大厨。 她一开始也觉得人多了点,但他是老板,他想做什么决定她都不好过问,就没发表意见。 现在这么一说,两位大厨确实贵了点。 其实张姨做的饭菜就很好吃,没有必要请两位大厨。时少爷的钱也不好赚,她经常看他半夜还在开会。爷爷说过,人不能慷他人之慨,再说厨师这门职业也不怕找不着工作。 最重要的是,时少爷没钱买药了。 “好。”她点头。 时瑜本来是想吓唬她,不好好吃饭就把家里的厨师炒鱿鱼,她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单纯好骗,说不定会为了保住两位大厨的工作在他面前妥协,乖乖吃饭。 这答案出人意料。 他把笔杆递过去,牵着她往回走,“你不觉得他们可怜吗?”都是谦亦旗下酒店里的星级大厨,调派到这之后再也没有过空盘待遇。 有一技之长的人,换一个岗位一样会发光发亮,怎么能叫可怜呢? 云蒹蒹说:“可是挣钱不容易,这样是铺张浪费呀。”除了两位大厨,还有两位阿姨,还有整个医疗团队。这么多人要他养,她也要他养。他还这么年轻,哪来那么多钱投资,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知道心疼他的钱,还不算盲目善良。时瑜嘴角勾起,淡淡“嗯”了一声。 小姑娘乖乖跟在他身后,低垂着脑袋,走路超慢,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时瑜正要说话,云蒹蒹突然仰头说:“我把工资交给你吧,当伙食费。”能资助一些是一些。 时瑜:“……” 她这意思,他已经穷到买不起菜了? 云蒹蒹说:“张太太家亲戚的孩子明年高考,也需要家教。我有文字转听器,而且课程都记得,不会太吃力。一小时三百块,一天两小时,加起来有一万多。”张太太出手阔绰,平时给她的比市场价高许多。 时瑜扬扬好看的眉毛,声音清冷:“嗯。那全都上缴吧。” 他接受了资助,云蒹蒹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好呀。” “那张太太家你还去吗?”他问。 她说:“张轲马上就要上大学啦,不用去了。” 时瑜:“那就好。” 云蒹蒹:“什么?” 时瑜改口,说:“那挺好。” 碧空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和谐而又宁静。 * 下午。 时瑜的车准时停靠在别墅楼下。 张轲送云蒹蒹下楼,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看向车里的冷傲男人。他数到三,那家伙不来接云老师,他就…… 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那傲慢的家伙是云老师的男朋友,有钱,长得还帅,他暂时不是他的对手,想起来就恼火。 “云老师,你下周还来吗?” 云蒹蒹说:“张太太回来,我就不来啦。” “那你要去下一家补习吗?听我妈说,你去我小姨家?” “对呀。” 张轲想了想,“我小姨,家住衡水新区对吧?” 云蒹蒹打听过,刘阿姨家住在衡水新区,跟董彦家一个小区,“嗯。”这个张轲,自家小姨住在哪里都忘掉了。 “那我偶尔去找我表弟写作业。” “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小朋友。”冷淡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 虽然差了不知道多少届,同样都是衡水一中出来的,新老校霸见面,分外眼红。 张轲冷哼一声。 时瑜不屑跟小屁孩较劲,冷眸凉飕飕睇过去。 在这个圈子里,就算是张老板也要让时瑜三分。张太太如果见了时瑜也会笑脸相迎上来刷好感。张轲正是满身是刺的叛逆期,天下之大老子最拽,唯我独尊称霸校园,哪顾得上这些。 时瑜西装革履,亦是双手插兜。居高临下迎上少年的注视,目光冷冷清清,却又凛冽阴戾。比张轲打过架的最难搞的对手那目光还凶残。 张轲毕竟还没进入社会,平时吓唬几个小学鸡还成,面对这位冷气场的社会哥,一下子没了底气。 这人眼神怎么会这么冷,像是要把他撕碎了似的,看得他毛骨悚然。 几个回合下来,张轲惨败。 时瑜收回视线,眼尾余光瞥见少年脚上那双鞋。不仅目光冷,脸色也冷了。 云蒹蒹察觉到这气氛过于安静,有点不对。这两个人就是气场不和,不能一块儿待着。 她吸了吸鼻子,闻到时瑜身上的冷香,成功辨别他所在的位置,伸手摸到他的袖子。 时瑜垂眸,目光落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上。 他刚从公司过来,穿着正装,那枚袖扣是他常用的。 她捏着他的袖扣,轻轻扯了一下:“走了呀。” 时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