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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缓缓压迫而来。 赵雪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楼下的大堂突然爆发出一阵高声大笑。他一个激灵,迅速一个侧身闪出了房门,随即立即将房门关上,将严珂关在房里。 他站在房门前的台阶上踹了几口粗气,随即为自己的胆小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朝身后紧锁的房门瞟了一眼,见严珂并没有出来,便三两步走下楼梯,再次走进人声鼎沸的大堂。 现在还是先不回房间了吧。赵雪寒想,摸了摸胸口。那里装着布包和盒子,以及严珂给自己的散钱。 严珂是我手下,我手下给我的钱就是我的钱,这么想应该没问题。赵雪寒想着,抬头环顾了一下大堂。我得先把桶和衣服的钱赔给那个伙计。 正值傍晚,前来就餐的客人很多,伙计们个个忙得焦头烂额。赵雪寒默默观察了一下,见那挑泔水的伙计并不在大堂里,便转身径直走向了后厨。 后厨分两个房间,一个是烧火的,厨师都在那里。另一个是择菜洗碗的,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在洗菜。门半掩着,赵雪寒敲了敲,那人抬起头。 果然是那个伙计王伍。 王伍看见赵雪寒站在门口,将湿淋淋的手往衣服上抹了抹。“客官,您有什么事吗?”他问。 “帮我做一个凉拌黄瓜。”赵雪寒说。 王伍楞了一下,赵雪寒看到他脑袋旁生成一行小字。 “哇,这个客官长得真是丑!竟然要吃凉拌黄瓜!” 赵雪寒无语,完全不知道不知道这两句有什么因果关系。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来严珂给自己戴的这人|皮|面|具真不怎么样。他想。 “您直接跟小二说,小二会告诉大厨让他给您做的。”王伍说。 赵雪寒摆了摆手,“现在人太多,店里太忙。我就想吃个黄瓜。要真让小二把菜排上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 “你给我随便切一个,我多给你点钱。”他从衣袖里掏出三十文钱,塞到王伍手里。 “这……太多了!”王伍嘴上这么说,却攥着钱舍不得松手。“拍黄瓜三文就够了。” “没事。”赵雪寒说,心里想着三十文赔这个伙计一身衣服和一个桶应该够了,“你快给我做,我等着吃。” “好嘞。”王伍见赵雪寒大方,自己也不推辞,脑袋旁闪过一行“人丑钱多”后,便将这三十文小心揣进怀里。 “您就在这等我一会吧。”说着,他从水缸旁挑了一根外观看起来比较好看的黄瓜,仔细洗了洗,放到砧板上嚓嚓地切了起来。 伙计一边切,嘴上也絮絮叨叨不闲着:“客官听口音不像本地人?过路留宿?打算在这镇上待多久?“ 第7章 诡事 赵雪寒看着伙计动作麻利地将那黄瓜拍好,含糊答道:“我从北方来。路过,打算在这镇上休息几天。” “唉。”那王伍听了赵雪寒的话竟叹了一口气,挥手将刀插在砧板上,“客官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怎么说?”赵雪寒心中一动,不禁问道。 “这镇平常时都太平的很,虽说离魔域比较近,周围魔兽多,但仙人也喜欢来这里修行,因此镇上很是安全。不过,”王伍摇摇头,“最近几个月不知怎么了,镇里一直有人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倒地就死,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人了。仙人来查过,说是魔修作祟,但就是抓不到犯人。” 赵雪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想起来之前严珂说过这里有魔修搞事,估计和伙计说的是同一回事。 “客官可是要小心了。那魔修估计是个厉害角色。前几天,有对新人结婚,那新娘子就在拜堂的时候,盖头下面突然一股血流了下来,人没叫了两声就倒下了。” 伙计顿了顿,露出一副畏惧的神色:“老板去喝了喜酒,回来吓得连话都说不清,就一直念叨那红盖头一掀开,看那新娘脸上胭脂都糊成一团,两只眼只剩下大洞,黑血一直呼呼地往外冒。哎呀,听着就让人害怕。” “不过还好,我们这里仙人也多。”那伙计拿出个盘子,将黄瓜倒了进去,又拍了几瓣蒜,倒了些调料拌了起来。 他一手拌着,一手伸进怀里,从怀中掏出个小护身符给赵雪寒看。那护身符是一片薄薄的黄铜片,用红线穿着,系在伙计的脖子上。 “净明派的仙人在这里修行。他们给很多人都发了个护身符,说是虽然不知道魔修是谁,不过这符多少能抵挡那魔修的法术一阵子。”王伍说,“这护身符还真的管用。之后死了的人,要么身上没有这符,要么就是这符时间久了失去效力。不过我这符……” 他盯着自己的护身符看了一会,又用手擦了擦,才将那符重新塞回领口:“这符颜色已经不太亮了,估计要失效。我得哪天碰到仙人后再找他们要一枚。” 王伍在絮絮叨叨之中,将一盘凉拌黄瓜做好了。他托着盘子,问赵雪寒:“客官您住哪间房,我给您端上去。” “不必了。我自己拿。”赵雪寒从王伍手中接过盘子,眼角余光扫过他的腰间,却发现那块画着萱草的木板,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仍被王伍用腰带绑在腰上。 王伍见赵雪寒看着木板,便轻轻拍了那木板两下。“客官觉得这花画得怎么样?”他问。 “不错。”赵雪寒答道。 伙计露出一丝得意笑容。“这花可是我画的。” “你画的?”赵雪寒露出惊讶之色,又看了那木板一眼。 “其实也不全是,”伙计挠了挠脑袋,“我们镇上有个哑巴画家,画画很好。我一直在学他,到处乱画,连桶上也画了东西。虽然颜色与他相似,但却不是很好看。前天我与这画家一起躲雨,画家看到我桶上的萱草,便又亲自指导我又画了一只在桶上。” “本来这木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不过画家指导过画之后,我倒觉得金贵起来。还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桶上。”王伍苦笑一声,说,“却没想到这桶这么不识抬举,以前都好好的,花没画上几天,就坏了。” “我现在没什么钱,那哑巴也是心好,免费教了我,还给我一张纸样。”王伍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只线描的萱草,说,“等我有钱了,我先要买那画家几天时间让他教我,然后再请那哑巴给我画一整幅扇面,我天天打开扇着。” 赵雪寒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刚想说你一个伙计天天扇扇子,老板看了不得气死,却看到王伍突然明显地抖了一下。 “你没事吧。”赵雪寒将打趣的话迅速咽了回去,抽出一只手,扶住了王伍的胳膊。 王伍僵硬地抬头,看着赵雪寒。他的手指还放在纸样上。 “没……”一句没事还没说出口,王伍猛地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