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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看破不说破。”江映蓉忍不住又是一记白眼,不躺赢也没办法啊,身体不允许,条件也不允许啊!附身在这么一具已经坏了七八成的身体里,一待至少十几年,继续保持精神正常已经很给面子了。 不得不说江映蓉随机应变的功夫还是很厉害的,能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快速找出一条最轻松最有可能实现的任务方式,必须竖根大拇指。如此一来,薛姨妈也很难成为那个毫无原则宠溺儿子的慈母,毕竟牵涉到夫君的身家性命,容不得丁点儿马虎。再加上宝钗在一旁看着,薛大少爷的日子会有多么水深火热可想而知。当然,若是薛蟠有丁点儿松懈,或者背地里干了什么坏事儿,江映蓉立马能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届时不用她多说什么,自然有人为她出头,这种感觉想想就觉美滋滋呢。 “老爷,您此番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上天垂怜,既然上天派人指点迷津,不能单靠蟠儿一人,咱们家往后都要多行善事,我准备从今往后每个月都以老爷的名义施粥三日,保佑老爷早日康复。”薛姨妈觉得生活有了盼头,风风火火就要干起来,好事多了总不会有坏处。 “太太安排即可,往后要辛苦太太了。”薛老爷(往后都称薛老爷)适时表示了一些感动之色,虽然脸色僵硬发青,不过看着薛姨妈被点燃的斗志,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一股坚强之气,看来是体会到了来自夫君的感谢。 “老爷说的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 之后薛姨妈不光要照顾躺在床上的薛老爷,还要忙着布施行善,间或还要处理生意上的事儿,忙的那是脚不沾地,幸而生意账目之事有薛老爷帮忙,薛姨妈才觉得压力减轻不少。本来薛姨妈是不准备拿生意上的事烦扰尚未复原的薛老爷,可她妇道人家本就不善经商,陪嫁铺子都是小打小闹,乍然间接了偌大一大家子的生意,难免吃不消,薛老爷看不下去便主动帮忙,只要薛姨妈将事务账目口述,再给出解决方案,之后由薛姨妈作为代言人去实施,看薛老爷并无不适疲累之态,薛姨妈才默认此法。 本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经过二人的不懈努力,原本有些颓势的生意日渐好转,各处掌柜的心思慢慢也安定下来,薛老爷的精气神儿也好了许多。可在这一日薛姨妈查看账务之时,被匆匆赶来的下人吓得身子一软。 “太太不好啦,老爷吐血了。”伺候薛老爷的下人一脑门的汗,可想而知这一路跑的有多快。 薛姨妈丢掉手中的账册,猛地起身,却因为这个消息而身子发软,差点栽倒在地,被身边伺候的婆子丫鬟眼疾手快的扶着才稳住身形,几乎被人驾着往薛老爷的屋子里赶去:“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大夫请了没有?”薛姨妈只觉浑身的血液越来越凉,手心一片濡湿,咬着舌尖保持清醒,不让自个晕倒。 “管家已经去请大夫了,老爷正在听人念书,突然脸色发红吐出好大一口血,小人就赶紧过来禀报太太。” 问不出所以然,薛姨妈脚下生风只想快点亲眼看到情况,心里不住的祈祷,祈求老天保佑老爷平安无事。 薛姨妈到时,下人刚擦干净血渍,帮着换了新的衣衫。 “老爷,你没事吧?” “无事,咳咳……,咳咳……” 薛姨妈拿着帕子帮着擦拭,却又擦出一些血沫,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高声道:“大夫呢,快点儿请大夫过来。” “太太别哭,别哭……”薛老爷这一安慰,薛姨妈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大夫把了脉,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查了用过的茶水和参汤也没有任何问题,看着薛老爷确实渐渐稳定下来,没有再吐血,薛姨妈才放大夫暂且回去。 发生吐血这么严重的问题,薛姨妈自然要彻查一番,看是不是有人偷懒,或者动了什么手脚没被发现,等挨个问了一个遍,连丁点儿问题都没发现,薛姨妈一颗心又住不住提起来。凡事最怕这种不确定因素,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才最可怕,连预防的法子都没有。 薛姨妈绞尽脑汁想要找出问题症结,看一看是不是哪里忽视了,突然灵光乍现:“大爷这会儿在哪?叫他过来。” “娘,你找我?”薛蟠手里捧着一个罐子正好进门,扑到薛姨妈跟前,浑身乐滋滋的,仿佛有什么好事。 “你今日都做了什么?”薛姨妈擦了擦薛蟠脑袋上的汗。 “背书,吃饭,斗蛐蛐。”薛蟠掰着指头汇报着今天做过的事情。 “还有呢?” “就这些。”蛐蛐他斗了大半天,还没来得及干其他的。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有……”看着一向温和的亲娘前所未有的严肃,薛蟠突然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绞尽脑汁想了想,才诺诺道:“我踩死了一只蛐蛐。” “什么?”薛姨妈觉得抓住了关键点,声音不由得拔高许多。 从没有被亲娘这样严厉对待过的薛蟠觉得委屈极了,臭脾气上来,啪的一声扔掉手中的罐子,一脚将出了牢笼的蛐蛐踩死,“不就是一只蛐蛐嘛,踩死了有什么大不了。” “你……” “太太,老爷又吐血了。” 第238章 薛大老爷诈尸啦 薛姨妈头一次觉得宝贝儿子有点儿熊,这暴躁脾气是时候改一改了。薛蟠虽只有五岁, 但性子上已初现端倪, 喜好奢侈不说,言语上还颇为傲慢自大,这跟他作为薛家唯一一个男丁离不开关系, 别说往日里薛姨妈舍不得委屈了薛蟠, 连之前的薛老爷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除非实在不成样子的时候才会说上两句, 可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真的下狠手。 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薛家资产丰厚,那点儿奢侈的花销在薛老爷眼里不算啥,薛蟠纵然想玩出百般花样,现下不光硬件上跟不上,思想上也没那么多花头,外人眼里的奢侈在薛老爷眼里都是毛毛雨,即便薛蟠不要求, 薛老爷都会挑最好的送到跟前儿;另一方面念着薛蟠年幼, 想让他松快两年,等大一些再好好管教。只是没成想薛老爷英年早逝, 抛下偌大家业和妻儿两腿一蹬就去了,想管教也管不着了。 全家人宠着宝贝着,薛蟠养出了一股说一不二的性子,稍有不满意便容易发脾气。这不,从来没对薛蟠大声过的薛姨妈莫名其妙为着一只破烂蛐蛐突然变了态度, 虽然批评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但以小孩子敏感的直觉来看薛蟠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干脆先发制人,率先表示自个的不高兴,阻止薛姨妈接下来可能的发飙。有时候真不能小瞧小孩子的思维,他们总是比大人以为的要聪明许多。 摔蛐蛐罐儿,踩死蛐蛐的行为其实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