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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背触及床褥的一刹,她机敏地作势撑身想跑:“二月二龙抬头,臣妾自己还没来得及吃那龙须面讨个好彩头呢!皇上等等!” 自是被他一把抓回来箍住,四目相对,他笑意淡泊而颇有压制之感。她怔怔与他相望,双颊一分分泛起恰到好处的红晕,最终羞赧低头。 他着实微不可寻的,比平日略添了几分“兴致”…… 她边想着,边探手摸上他的腰带。 这份好处,从前只有叶氏尝得着。如今,换作阖宫唯她能有了。 . 一夜的缠绵悱恻,接下来几日他却颇为忙碌,忙得顾不上踏足后宫,与她也只顾得上同用一两顿午膳。 夏云姒乐得盛宠,也乐得偶尔偷闲,虚度几日时光。得空时便又常与庄妃、和昭容她们走动起来,说一说孩子、聊一聊宫中趣事,倒也有趣。 和昭容的一双儿女是年末的生辰,但目下过了年关便已算三岁了。按着大肃的规矩,皇子公主至三岁时便要从开年起开始“学习”了——自接触文房四宝开始,初时自也不拘他们如何握笔、去写什么,蘸着墨画一画、玩一玩,熟悉一二。 这一点不难,但除此之外却还要开始接触诗词歌赋。自与开始,由乳母念给他们听,也会念些唐诗宋词,让他们慢慢浸染其中。 和昭容近来一提这个就头疼:“明明是刚满两岁不久,却要算作三岁来学,足足亏了一年。我瞧他们什么都听不懂,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庄妃好笑:“慢慢来就是了,又不求他们尽快学出什么,你着什么急?” 夏云姒也说:“就是的,哪怕来年还学这些皇上也不会说什么,不必担心。” 和昭容轻喟:“说是这么说……可看着他们学又学不会,总不免着急上火。唉……带孩子总是这般的,事事都挂心,有时又想宠着他们,同时又禁不住生气。”说着美眸一觑夏云姒,“窈妃jiejie的六皇子也是年末生的,再过两年,jiejie可也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 一番说笑,不知不觉地天色就晚了。和昭容留她们一道用了膳,而后又一同做了会儿女红。夏云姒从她宫中离开时便天已全黑,又逢阴天,宫道上全靠宫灯照着才瞧得清。 眼瞧着离永信宫不远了,忽有声声啼哭传入耳中。 是婴孩的哭声,闻来极嫩,却又有些撕心裂肺之势。夏云姒近来常听宁沂哭,对这样的哭声敏感得很,一听就驻了足。 莺时也听见了,停脚皱眉:“许是乳母抱六殿下在附近走走?但怎的让殿下哭成这样……奴婢瞧瞧去!” 但刚提步,夏云姒拉住了她:“这不是咱们宁沂的哭声。” 说着循声望了望。 声音似是从离得不远的另一处宫室传出来的,可那边并无人居住,更不该有小孩子。 夏云姒定住心神,想了想,仍是先回了延芳殿。 走进厢房一瞧,宁沂果然正在房里,乖乖睡着,哭都没哭。 第86章 流言 莺时一时没多想, 只笑说:“原来真不是咱们六殿下。还是娘娘为人生母对孩子的哭声更熟悉些,奴婢就听不出分别了。” 语罢却久听夏云姒久久无声, 莺时微愣, 定睛一看,夏云姒浅锁着眉心, 端是在思量什么。 过了片刻, 她才复又提步, 向屋里继续走去,问乳母:“适才可抱宁沂出去走动过么?” 乳母回说:“下午时带殿下出去透了透气, 殿下回来后睡得香,就不曾再出去过。” 夏云姒没做声。她并非信不过乳母, 只是方才那哭声实在蹊跷, 还需弄个清楚才好。 她便先回了寝殿,而后叫人请了宁沅来, 问宁沅:“弟弟的房间在你隔壁,你方才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宁沅不解:“‘动静’?” 夏云姒就问:“乳母可曾抱宁沂出去过?” 宁沅即笃然道:“没有。我今日功课多, 从尚书房回来也不过一刻, 先去看了宁沂, 在他房里待了一会儿, 他一直睡着。我刚回屋不久, 您就回来了。” 说罢顿了顿,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可有什么不妥吗?” 夏云姒摇摇头:“没什么。” 定神想一想, 又叮嘱他:“你近来多加小心, 在外若碰到什么异响, 别自己贸然去看,多带几个宫人,记住了么?” “这我知道。”宁沅点头。 这他一直知道,在他很小的时候,庄妃就委婉地教导过他宫中险恶了。是以出门在外他从不独行,少说也有两个宦官跟着,就怕出事。 这事便姑且放下了,过了两日,夏云姒与含玉同去周妙处小坐,回来时也已天色渐黑,又闻得如出一辙的啼哭。 含玉不似莺时一般在延芳殿中已听惯了婴孩哭啼,只觉这黑沉沉的天色下、空荡荡的宫道间听得哭声颇是瘆得慌,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夏云姒:“娘娘……” 夏云姒止步侧耳,静听半晌,觉得这与前两日的哭声是一样的。 声音一样,但方位有所不同,不再是从那处理应空着的宫室传来,而是从宫道尽头。 永信宫离这条宫道的尽头处并不远,尽头那边便是御花园,太液池亦在其中。 夏云姒略作思忖,吩咐小禄子:“带几个人去瞧瞧。” 小禄子应声,一挥手,立即带了几个人前往。夏云姒犹是先回了永信宫,命人将宁沂抱了来,一壁哄着宁沂一壁安然等着,小禄子很快回来禀了话:“娘娘,没见着可疑的人。” 夏云姒抬眸:“小孩子呢?” 小禄子摇头:“更加没有。下奴带着人过去,动静就没了,下奴怕当真有婴孩在那里,平白出了事,还四下里转了一圈,当真没有孩子。” 夏云姒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宁沂,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又问:“近来可有好生盯着仪婕妤那边的动静?” 小禄子躬身:“娘娘放心,一直盯着。若有什么异样,下奴即刻回给您。” 夏云姒点点头,就挥手让他先退下了。对当下怪事心存不解之余,亦有些许说不出的期待。 ——终于来了。 不论是什么事,都终于来了。 她前脚才在宁沂的百日宴上做过那么一场戏,后脚就来了这样的事。不论后头还要跟上的是什么,大抵都是与仪婕妤有关系的。 也就又过了两日,小禄子得了消息,在殿中四下无人时进来回话:“程愈没了。” 夏云姒正倚在贵妃榻上读着一卷书,闻言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小禄子道:“就前两天,说是暴病,尸体当日就拖出去烧了。” 夏云姒垂眸,一声嗤笑:“够狠的,怎么说也是身边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