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洌的清泉。 应是被如此恬淡适然的环境所感染,查理的心情少见的惬意起来,呼吸开始变得均匀和绵长,渐渐地连对周围也不甚关注,迷迷糊糊地似乎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睡眠。 直到脸颊边被人呼了热气,他才悠悠转醒,却仍旧懒得理会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克伦威尔,将头一偏,继续着放空大脑的轻松状态。 克伦威尔当然不会满足,他痴迷地看着查理几近完美的睡颜,只觉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咙贴到查理身上去。 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人。 他可以手握大权而谈笑杀人,亦可身陷囹圄而悠然自适。 他可以放纵不羁而耽于声色,亦可严于律己而不溺深情。 他可以身处局外而指点迷津,亦可身置局内而清醒安身。 这样的查理,是他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抓在手中、拥在怀里、锢在身边的查理。 放不下啊,放不下。 克伦威尔的唇情不自禁地靠近了查理俊美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被查理一脚踹开。 克伦威尔轻抽了口气,揉着腿肚看向查理。 “喏,念给我听。”查理缓缓收回腿,没有情绪地虚眯着眼,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书。 克伦威尔坐在他对面的大理石凳上,伸手拿起了那本书。 ?菻·温? “书签那一页,左边第二段。”查理说道,声音中带上了些许不满。 克伦威尔在心中叹了口气,顺从查理的吩咐翻开了书页: “萨德推开门,看见索拉乌赤身站在里面…… “……他知道索拉乌必然提前润滑过,因此并没有刻意温柔地去对待他,只是用两根手指草草地探索了几下,便挺身而入…… “……索拉乌低喘着,身后有麻木的胀痛,快感过去,他只觉累到浑身无力,但萨德不允许他停下,他也不敢停下,他知道那个羞耻的地方肯定已经肿了……” 终于,克伦威尔额上青筋暴起,把书一合重重地拍在桌上,耳根有不明显却足以分辨出的红色:“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呵,禁书啊。”查理轻笑了一声。睁开眼睛,不退不让地淡笑道,“看不出来么?” “这种东西,为什么要我读?”克伦威尔恼怒地说道。 “哦?”查理端起柠檬水优雅地品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眄视着克伦威尔,“你瞧,他们和我们像不像?” 克伦威尔愣了一下,有些摸不准查理的意思。 查理拿起书,翻到最后一页,压低声音诵读着最后的文字。 “带血的十字架上滑落苍白的躯体,没有人会原谅这样的错误,没有神会宽恕这样的罪恶。 “负罪者被宗教以审判之名牢牢钉死在圣坛之上,心中尚存不甘之时,便用对禁忌的挑战做着无声的反抗。血迹已干,生命已逝,而极夜将尽…… “罪人与魔鬼共赴深渊,众神明已将他们遗弃,但浩渺的、辽阔的、遥远的历史会将他们记忆。待得沧海桑田、事实变迁,愚民终会领悟,世人终会觉醒,卑微不复而渺小难再,高傲已逝而神圣将尽…… “你会看见,他会看见,人们会看见,世界会看见,那血已干涸的十字架上镌刻着的,是足以审判神明的罪证。 而我,已然看见。” 他极富磁性地嗓音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韵律,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飘扬在清润的空气中,随着令人舒适的轻风,消散在薄雾里、云层间、天地外。 克伦威尔低着头细细品味着查理那对他来说百听不厌的声音,因而没有发现查理正看着他,眸中汹涌着复杂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开始做作地放飞自我。 第8章 捌 “先生?”叩门好一会儿后,亚麻色长发的格子裙少女推开虚掩着的门,提着一个小竹篮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少女梳了两个整整齐齐的麻花辫,笑容灿烂又真挚,脸蛋上有几点深浅不一的雀斑,却将她显得更加朝气蓬勃、活力盎然。 查理从里屋出来,看着她掀开篮布,从篮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两个密封的小酒桶放在外间的桌子上,莫名地想起了童话中常出现的憨态可掬又滑稽讨喜的小精灵,不禁笑起来。 “这是?” “这是我自家酿的红酒。”少女见查理冲着自己笑,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傻,便羞涩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这酒是由爸爸种的纯生态葡萄,经mama完成各种加工工序,在标准的环境里酿出来的。在我们小镇,味道是出了名的醇香又鲜美呢。啊,这是有位大人让我给先生送来的,那位大人已经付过钱了。” 原来是克伦威尔。查理点点头,粗略看了看那两个小木桶,发现确实很不错。不说其他的,单就是密封这一项,就是做得极好的。 “谢谢你了。”查理把两个小木桶往桌子中间挪了挪,看着这个应是十五岁左右的娇憨少女,没忍住上前揉了几下她的头,“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英俊异性的触碰让少女的小脸蒸出几缕红晕,她双目微敛,害羞得嘴唇都抿起来:“我叫拉菲雅,先生。” “那么,谢谢你了,拉菲雅。”查理冲她笑了笑,“再见。” “再见,先生。”拉菲雅回以一笑,接着将篮子挎在手臂上,用另一只手对查理礼貌地挥了挥手。 送走了拉菲雅,查理这才有心思仔细观察起这两个小酒桶来。他拿起一个上下看了又摸,在口部反复嗅闻着,却惊讶地发现完全没有气味外漏。 好东西啊。 查理打开了手中的小酒桶,顿时一股醉人的芳香弥漫开来。 浓而不重,香而不腻,克伦威尔当真是好jian诈,知道自己好饮酒,便特地找了这等民间上品。克伦威尔陶醉地深呼了口气,回里屋去拿了酒杯和其他器具便迫不及待地倒上了。 …… “简直过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民间还有这种好酒?”查理脚步不稳地走在花园的白石小路上,自言自语着。 天色渐暗,静谧的花园只有查理一个人,他走累了,便想要不管不顾地就地坐下,可他的屁股还没来得及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就有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搀了起来。 “你干什么!”查理甩开克伦威尔的手,回过头去瞪着他,“我不需要你扶……我只是,想要坐在地上,而已!” “地上凉,陛下,跟我回去。”克伦威尔不受控制地盯着月光下查理因醉酒而变得绯红的双颊,和朦胧晶亮的眸子,很快又强制自己抿着唇转移目光。 “不!”查理左右看了看,趁克伦威尔不备猛地一使劲,扯得二人都是一个趔趄,“我就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