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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堵,她不动声色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没事儿,陈妄也不会说话,他说话特别气人,我每天都要因为这个跟他吵架,”她笑起来,漂亮清澈的大眼睛弯弯的,“以后我和陈妄多过来看您,让他跟您多聊聊天,练练就好了。” 陈德润看着她,忽然有些感慨。 陈妄跟他很像。 性格上,各个方面都一样,又不太一样,能碰见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是福气。 “叔叔谢谢你能一直陪着他。” 吃完饭回去在车上,陈妄很自然地跟孟婴宁聊起了家里的事情。 想跟这男人聊个天儿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往常一般是孟婴宁先开口,这会儿他主动挑起话题还挺难得。 “我搬过去那年我父母离的婚,”陈妄平静地说,“我爸和我妈性格不太合,我妈是那种很浪漫的人,舞蹈老师。” 孟婴宁点点头:“喜欢那种花前月下。” “我爸你也看到了。”陈妄继续说。 孟婴宁再点头:“和花前月下这种词完全搭不上边儿。” “性格不合,三观什么的也搭不到一块儿。” “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可能脑子抽了,反正从我记事就没看她高兴过,感觉她从来没喜欢过我爸,婚姻让她觉得特别折磨吧可能——跟我爸这种人的婚姻,我八九岁那会儿他俩就每天吵架,我妈要离婚,我爸不想。” 陈妄顿了顿,语气平缓:“折腾了几年,我爸放手了。” 孟婴宁咬了咬嘴唇,看着他,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静了一会儿,孟婴宁鬼使神差地说:“没事儿,我不喜欢花前月下,我就喜欢闷的。” “……” 陈妄笑了起来。 孟婴宁鼓着腮帮子看着他:“你别笑呀,我很认真的。” 孟婴宁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这人审美很奇葩的,那种特别会说的天天油嘴滑舌的我还不喜欢呢,可太rou麻了。” 车子停下来,陈妄熄了火,拔下来钥匙,扭头,看着她:“下车。” 孟婴宁:? 孟婴宁扭头,往外看了一眼。 民政局。 孟婴宁:??? 陈妄那边儿已经下车了,孟婴宁哆哆嗦嗦地解开安全带爬下车,有点儿结巴了:“今今今天吗……这么突然的吗?不准备准备的……” 她话都没说完,陈妄扯着她的手把她拉进去:“万一你哪天又喜欢花前月下了怎么办,以防夜长梦多。” 领证的过程挺简单的,排队登记,上楼拍照,拿了本以后咔嚓一个章敲下去。 工作人员双手把红色的小本递过来,微笑着说:“祝您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大概是因为已经紧张过头了,孟婴宁反倒不紧张了。 就是有点儿飘。 孟婴宁几乎同手同脚地出了民政局,上了车。 一直到家门口。 一直到上了楼。 一直到进家门。 小姑娘手里捏着两个小红本,反反复复地看,她看着上头拍的照片儿,人还有些恍惚。 照片里的是横跨过她青春时代的少年。 是闯进她漫长余生里的男人。 是唯一一个让她想要共度未来,创造以后的人。 从此他们的生命将紧密交缠,他们成了彼此最亲密的存在,无论顺境亦或是逆境,无论富裕还是贫穷。 “陈妄,”孟婴宁坐在沙发里,梦游似的说,“我们是夫妻了吗?” 陈妄脱掉身上的大衣外套,没说话。 “以后我们死了,是不是就得埋在一起了?”孟婴宁脑回路很清奇地继续问道。 陈妄还是没出声,抬手摘掉了手上的腕表,丢在茶几上。 孟婴宁根本没注意他在干什么,忽然自顾自地沮丧了起来:“陈妄,我以后都不能花前月下了。” “我现在是□□了,我再也不是少女了,我才二十四岁,我甚至还没过生日就已经迈进婚姻的坟墓了。” 孟婴宁顿了顿,绝望道:“我甚至还没跟我爸说!我爸会杀了我的!!” 陈妄走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扛起来,往卧室里走。 抬脚踹开卧室门。 把人丢在床上。 俯身,从她手里抽出两个小红本,往床头一摆,然后手伸回来,握着她脚踝,往前一折。 “来。”陈妄言简意赅。 孟婴宁还没从这一系列流畅的cao作中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的小红本已经没了,人平躺在被子上,一脸懵逼地被摆弄:“啊?” “有驾照了,”陈妄垂下头,咬了咬她的耳朵,低声说,“上道。” 第84章 孟婴宁一直挺少女的,上学那会儿还特别爱看言情,比如什么的,对这方面的戏份印象还挺深刻。 因为一般这种戏,都是要做足一章三千字的。 让人想印象不深刻都难。 并且一般女主角都会非常痛苦,像那种古言和霸道总裁文里,血都是要流满一床单的。 看起来非常可怕,让人一度觉得后面这女主角得被抬到医院出输血。 所以,十五分钟后,孟婴宁长长的吐了口气。 心里是真的一松,眼泪巴巴地:“这就完了对吗?” 陈妄:“……” 孟婴宁感觉男人整个人瞬间就不对了。 孟婴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还,挺久的,”孟婴宁赶紧说,把被子往上一拉,整个人钻进去滚了一圈儿,把自己严严实实缠上了,“你先洗澡吗?” 陈妄起身。 窗帘遮住大半日光,卧室里人影朦胧,孟婴宁倒吸了口气,红着脸闭上眼,脑袋一缩,把眼睛也藏在被子里了。 黑暗里敏锐地听见了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然后有人拽着被子把她从里面一层层剥出来。 男人的声音沙哑压抑,听起来好像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没完。” “我现在就是后悔,我非常后悔,我就不该说话,”晚上九点,孟婴宁哑着嗓子抽抽搭搭地缩在被子里抹眼泪,声音闷闷的,“我要离婚,我现在太烦你了,我这一天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陈妄端了杯水走过来,递给她。 孟婴宁脑袋往里一缩,可怜巴巴地吸着鼻子:“拿走,英雄不饮嗟来之水。” 陈妄把水杯放在床头,慢悠悠地说:“嗓子都喊劈了。” “……” 孟婴宁一把掀开被子,指着他愤愤道:“所以这就是你一定要先拉着我领证的原因!我要是知道你这样我才不会这么早就嫁给你!你要是多买两个套是不是今天晚上不打算睡了?” “是。”陈妄很愉快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