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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如同破开脊椎的骨骼渗入身体,掺杂着凉意的痛觉刺穿灵魂。 信了她的邪,惠江的脸痛得扭曲,直到衣物都发润时,针头才从身体抽离,“好,好了吧,”声音都在发颤,那一针下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注射完毕,”护士将注射枪放好,扶着让他侧躺下来,“夫人比我料想的还要怕痛,按道理注射枪是没有痛觉的。” 放屁吧,惠江脸色难看,这还叫没有痛觉,“不可能,分明是你们的注射枪有问题,”他不悦至极,回头反驳时,却发现女护士正直直地注视着他,眼神怪异得可怕,“你看着我干嘛。” 此话一出,她便移开了视线,仿佛恢复正常了,“没有,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资格反驳你。” 惠江却觉得通体发寒,首次回想起这是个恐怖世界,以郝途对自己的恨意,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这里的人和物都不是真实的,随时会发生改变无规律可言,“既然如此,就别叫我夫人,这很奇怪。” “怎么会奇怪?这是规矩,不能更改,”护士皱眉。 “……”惠江看了她一会儿,才扭头睡好,规矩?果然根本更改不了,郝途的恶趣味。 女护士安静地守在旁边,他望着柜子上的钟表,觉得不能这样浪费时间,便开口说:“太无聊,我想出去透气。” “快到分娩的时间,现在出去太危险,还是等生育结束后吧,”女护士拒绝了这个要求。 惠江摸了下肚子,脸色难看,“这样干等太无聊,我要娱乐打发时间,”上次清醒太短,没获取到多少信息,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从她口中了解这个世界,他边思考边打量房间的设备,预测幻境世界的科技比现实的先进。 “担心电子辐射,暂时不能让你接触,”护士微笑着拒绝。 惠江无语,看来这里的科技也没多先进还是用的电子传输,转念又觉得这大概只是郝途随意创造出来的世界,很多地方应该并不严谨,只能转换话题,“你觉得我……我丈夫是个怎么样的人?”话题内容让他极为不自在,脱口的时候差点嚼到舌头。 “郝先生?”女护士迟疑了片刻,笑道:“他自然待夫人很好,等生育后,就能出院见他了。” 他可不想见那家伙,只是护士的话中重复透露着一个信息,分娩后才能见到郝途也就是说他被医院隔离了,现实里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为什么?惠江摸着肚子,想到这里面的玩意能一天胀大一圈,便心里发慌,其实常理能解释的。 郝途这家伙,他咬牙在心里把人臭骂了一顿,结果不知是情绪太激动还是什么原因,下腹突然传来了难以难语的坠痛,如浪潮般层层涌来。 “夫人,你怎么了?!”在他皱眉的一瞬,护士就发现了不对,立刻上前查看,旁边的医疗仪器的数值也开始飙升,分娩镇痛开始了,她快速冷静地按下了病床边的呼叫器。 ※※※※※※※※※※※※※※※※※※※※ 太久没回来,一看都是锁,懂了以后没有感情戏了…… 第 101 章 惠江忍痛躺下, 腹部传来撕拉般的坠痛,让他怀疑自己肚皮即将要撑烂, 说好的无痛全是放屁,他艰难地望向下半身,腹部的皮肤布满浅色的妊娠纹, 像极了市场上卖的西瓜, 惠江十分恼火,咬着牙靠抽气缓解痛苦。 很快医护人员就赶到病房,参差不齐的脚步声令他强撑着睁开眼,见到三名医师后他才移开视线,痛觉不是从一而终的强烈,它伴随着时间如潮水般时弱时强的袭来,跟随着呼吸节奏跳跃于中枢神经中。 年长的女医师率先检查了惠江的情况,“病人情况如何?先去生产室。” 说完,房间的自动门应声而开, 惠江感觉病床平稳地开始移动, 睁眼看见拿着遥控平板的医生们。“我为什么会这么痛,”有气无力的声音,费了好些力才把话吐出来。 带着口罩的男医生低头检查, “体内激素不够,注射后能缓解痛苦。” 病床移出房间后, 惠江才看清走廊的面貌, 巨大的玻璃窗包裹着环形走廊, 温暖而耀眼的阳光, 宽敞的过道,摆放整齐的绿翠植株,处在高层的环形走廊,透过一旁的玻璃能一览建筑内部的构造。 他扭头想看清自己所在的楼层,但无奈身子不好挪动,约计身处中上段的楼层,整个医院中心是个圆弧形的中空大厅,顶端由隔热玻璃层铺造而成,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倾泄而下,看到每层行走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后,惠江首次感叹起郝途创造的世界。 不亏是学建筑的,其他设定一塌糊涂,建筑却设计的这么用心,惠江忍着阵痛还在不断思考,然而生产室愈来愈近,没多久便到了,被推进新房间后,疼痛的感觉突然加剧,呈放射状从腹部辐射开来,连带大腿上的肌rou都开始发抖。 “啊唔,”靠,怎么突然这么痛!脸颊与嘴唇的血色瞬间褪去,外飚的冷汗润湿额前的发梢,这个房间是有机关吗!为什么突然痛了起来。 “给病人上止痛泵和激素,”医生接过递来的持续注射器。 其余的人心领神会,将半死不活的惠江扶起,为其消毒背部的颈椎,这次他没再反抗,任何的痛觉在分娩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甚至在针管扎进皮肤时,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或许是药物起效,痛觉渐弱,给了他喘息的机会,挨着皮肤的衣物都被冷汗润湿了,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为他接入医疗仪器,屏幕上看不懂的数值和线条让惠江越来越晕。 “夫人,”有人轻拍他的脸颊,“别睡着了,现在开始分娩,慢慢使劲……”那人柔声指导着他。 惠江想逃离这没有边境的折磨,为了早点脱离痛苦,咬牙开始发力,然而令人恐惧的是,肚里的胎儿如同牢牢吸在里面,没有动弹半分。 “不行,”耗费大量力气的他,连声音都微弱得快听不清了,“我生不出来,”他比外人更了解自己的身体,这个世界有问题,这是不对的。 “放松点,您可以的夫人,”对方还在不断引导安慰他,如同地狱深渊呢喃的低语。 因为内心深处的反抗,疼痛再次剧烈了起来,似乎在警告他,惠江咬牙冷笑抬眼望空中,郝途说不定正监视着,更可怕的是他能透知自己的内心想法, 惠江抬眼朝半空露出不懈的眼神,显然这份嘲讽被对方照单全收了,疼痛瞬间加大了几倍,他咬牙在心里狠狠念到,‘有本事就杀了我!’至此时,被三人折磨多月的惠江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升起轻生的念头。 他对郝途和时泽清是畏惧与恨的掺杂除此之外还带着说不清的愧疚,三人的想法他不是不懂,只是慕楠之比前两者拥有更好的伪装和耐心,让无路可走的自己心甘情愿地踏入对方的“陷阱”。 如果真要对比,其实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冰冷的病床,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视线因眼底升起的雾气而模糊,缓缓的笑,凉意却顺着眼角滚落,润湿被褥,不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