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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愈发笑了,“男人晒黑一些又无妨,当三爷是外头那些草包公子哥,说话娘兮兮的,还涂脂抹粉呢。” 西湖道了一声也是,三人便说起别的来。 在门口将这段闲话听了完全的闻颐书不由自主摸了摸脸,回想了一下梁煜那张俊伟的脸,觉得似乎真的黑了一点。 莫名他有些心疼,还有些心虚。心道之后还是莫让梁煜这般两边来回跑吧。 此时莫愁拎了个花洒来,看到闻颐书站在门口怔怔发呆,一脸奇怪,“爷,这样热,你怎么站在门口?” 闻颐书回过神,掩饰地摇了摇头,推门进去坐到了书桌前。又想到梁煜曾与他说的那些承诺,一时难以心静,搁下笔摸着书卷叹息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皇子向官员敲诈这事儿不稀奇,曹家就被胤礽勒索过很多次~ 第10章 章十 关于秋闱,闻颐书有自己的打算。每日倦倦读书,其实有一半的时间在走神。跟着侍候的人看他书卷在手,便以为是在用功了,皆不敢敲门打扰。于是便叫闻颐书这么混过去了。 而那日他冲着梁煜发作的那一段儿,叫心细的昭王殿下给听进去了。其他或许不能行,但是遮阴的毡布,驱赶毒蛇毒虫之事临时还是能调配的。 只不过这些由他来做,自然是有招揽学子的嫌疑。梁煜便叫心腹透露给了礼部侍郎,由礼部出面奏请主持。给自己增添贤名的事情,永嘉帝自然是乐意的,高兴之余当是答应了。又寻了城内的几名大夫在场外候着,考场内又增添了巡查随时观察考生是否有不对来。 朝野上下皆称赞陛下慈爱,永嘉帝高兴之余便觉要太子也要沾沾光,点了要由梁烨来主办。这种跑腿的事情其实只要手下去做就好,可太子觉得父皇竟给他派下这等蝇杂小事,吃力但好处太少,实在是无趣,私底下不免抱怨一两句。 京城这边秋闱乐意给学子改善考场环境的事情传扬开,各地也纷纷效仿。叫日后参加考试的,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们不至于在这样热的天气里活活遭一场罪。 只是梁煜依旧不怎么满意,他自去了趟贡院后恨不得将贡院推倒了重建一番。叫闻颐书窝在这等地方蹲九天,便叫这位皇子皱眉不展。 “这等地方,倒似个牢笼一般。” 这句话叫跟随着昭王殿下的礼部官员冷汗涟涟,心道皇子果然精贵,哪个考生不是这种地方熬过来的。 梁煜转头道:“你们也是辛苦了。” 这一句立刻叫他们心舒不已,顿觉得这位殿下是真心关怀学子们的,忙道不辛苦。 那位礼部侍郎实在是一位妙人,瞧见昭王殿下忧心忡忡的站在贡院门口,便觉这位殿下是个有自己打算的。于是便在永嘉帝面前好好赞许了一番昭王殿下。 “如此好的机会,这孩子竟然说都不说一声。”臣属走了以后,永嘉帝如此道。想到前日太子来含凉殿,问起贡院整改之事时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又叫这位人主恨声长叹。 “烨儿怎么就不能学学他三弟呢,一日日眼高于顶,总想做些大事!” 比做太子更大的事儿还有什么呢。张保寿耷拉着眼皮不搭腔,皇帝训儿,他一个阉人凑甚,他又没儿子。 可惜永嘉帝不放过他,瞪了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张公公觉得自己略冤,赔笑道:“两位爷做什么,都是为陛下排忧解难呢,各有各的好。” 永嘉帝不说话了,他的确是想自己这些儿子都乖乖替他排忧解难的,但前提是不要生出其他心思。想老六梁机心高气傲,与他母妃一个脾气。刚成年志得意满地入朝历练。不过是被太子打压了几回便心生不甘,把太子在江南贪污的事儿给捅出来了。 这叫永嘉帝又气又急,气太子贪心手长,气六儿子没有眼色;急官场污秽至此,急那些他授意出去的事情,最后银子没有入到自己的私库里。紫宸殿里炸了锅,皇帝的寝宫里不知摔碎了多少瓷器茶杯。 他本道天下都是他梁家的,下头有人乐意孝敬,乃是做下人的孝心。只是永嘉帝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知孝敬了他一个。这是怎的?料准了梁烨便是继承大统的无二人选了? 于是,怒而废太子。 可惜,终归是脾气性格与他最像,从小一手带大的儿子,瞧他不是太子爷后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永嘉帝便不忍了。若这孩子真有什么错,那都是东宫里那些没眼色的人教唆的! 太子复立之后,皇帝又接着别的事情敲打了六儿子一番,暗示他莫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此时六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永嘉帝倒是看不见了。 只不过,江南那起子污水永嘉帝依旧是有些不放心的。闻礼一向是为了自己前仆后继的,但实际上真的如他表现出来得那样惶恐吗?还是说早就已经带着一颗忠心投了太子门下呢? 是了,闻家帮自己卖人参,第一回赚回来的的确叫人满意。可第二回卖出的价格却不如第一回,甚至还有打了折扣也没卖出去。莫非实际上是把他的银子拿去孝敬别人了吧! 那段时间的永嘉帝辗转反侧,左思右想都觉得曾经的忠臣好奴背叛了自己。忍了半晌,把自己的三儿子叫来,让他下一趟江南去找一找闻礼是否又早就投靠太子,隐瞒主上的行为。 然而,梁煜从江南带回来的东西,并不是闻礼如何欺上瞒下背叛主上,而是太子一系如何在江南只手遮天。这叫永嘉帝心惊rou跳,但心中却依旧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吏治已经腐败如斯,毫无拯救的可能。 一想到这些,永嘉帝的心情便不那么爽利,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头给拽着。张大总管见皇帝面色略沉,试探着问:“陛下可是累了?不若用些点心?” 永嘉帝摆手,示意自己没胃口。 “上次老三说的那个学生,是闻礼的儿子?” “是呢。” 永嘉帝沉吟一番,“你帮我盯着他这次秋闱的名次。闻礼的学问不差,他的儿子也当是不错的。” 张保寿的眼珠动了一动,躬身应了下来。 · 转眼,八月初九。 闻颐书在众人略显殷切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进了考场。用他的话说,是一闻到贡院的味道,他就胸闷气短,浑身难受。这种难受在他看到自己那小小格子间的时候,达到了极点。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不过人都已经进来了,逃也逃不出去,只好忍着心里难受,得了羊癫疯似的地坐了下来。 而梁煜在闻颐书进了考场后,整个人都开始心不在焉。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幕僚们见他今日如此神思不属,以为殿下身体不适,纷纷有眼色地告辞了。 “他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