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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下,最异想天开的设想也只能当真了。” 凌思思道:“那我们应该去哪找大师兄?” 陆长荧道:“鱼妇半边身子干枯,你们看到的山洞多半只是枯萎的鳞片……它感觉到有人侵入,便下意识得收紧鳞片下水,本身应当没什么恶意。多半等情绪稳定下来就将程心远吐出来了。” 凌思思睁大眼睛道:“可是那个什么鱼妇,不见了有两三天了,它什么时候才情绪稳定啊?” 陆长荧忍不住笑了笑,道:“这我不知道……不过被鱼妇夹在鳞片里是没有生命危险的,程心远本也是修为极高十分机敏的人,多半等他意识到身处何地,就自己逃脱出来了。” 说是这么说,但凌思思仍是十分紧张,道:“我们要不要去岛四周搜寻?万一大师兄逃出来后体力不济掉下海……”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唔……”程心远的生死原本就不在陆长荧心上,他研究程心远消失的原因不过是觉得好玩而非存心救人,已经不打算管这事,扭头看了看辛晚,知道他绝对不会就此离去的,不禁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下去,转了言辞道,“那也未尝不可,不过鱼妇此物十分吃风水,它在外避难两日,又会重新回岛也未可知……”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到空中有什么翅膀轻轻扇动的奇怪声响,抬头去看,只见暮色四合之中,一只通体漆黑,似燕子而比燕子大的鸟,似一道黑色闪电般掠过上空,还未及让人看清它的模样,便有啪的一声,掉下来一块木牌,之后又立即如电光般飞走消失。 陆长荧笑道:“信使?” 他弯腰捡起那块木牌,这木牌形状殊不规则,仿佛是什么人徒手从树上撕下来的一般。木牌上刻着简单的几个字,古篆夹杂着甲骨文,不古不今怪异至极,倒是笔画遒劲,虽是刻字,却也能觉出写字之人一股舍我其谁的雍容气度。 陆长荧竖了竖木牌,向辛晚道:“甲骨文,看得懂吗?” 辛晚在天澜书阁时整日无聊看杂书,甲骨文还真的读过,细细一看,道:“上面写,汝姓甚名谁。” 陆长荧笑道:“我要回信?还是只要说?我叫陆长荧。” 他说罢后只过了数息时间,信使黑鸟再次前来,“啾啾”了两声,未给几人看清自己矫健身形的机会,十分傲娇地又丢下一块木牌。 这次写的是“所为何来?” 陆长荧道:“原来他真的听得见,我来……”他眼珠一转,嬉笑道:“我来找你啊。” 辛晚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此人使用的文字和说话语气古朴,怕是什么隐居高人,就算陆长荧不肯据实相告“我是来找荧火莲的”,也不应如此不敬地调戏人家。 这次黑鸟带来的木牌是:“汝识吾否?”吾字有些模糊,看起来是之前刻了两笔刻错了,又及时纠正了过来。 辛晚在陆长荧手心里写:“叫你胡扯,这怎么答?” 陆长荧向他挤挤眼睛,用唇形回答道:“好办。” 于是他从容无耻地回答道:“认识,怕是你在这岛上这么多年,忘记我这个朋友了吧。” 这次黑鸟来得稍晚了一会儿,木牌上写:“汝知吾?” 辛晚无言了,看起来陆长荧瞎扯一番这位前辈高人竟然当真了,真以为是自己老年痴呆忘了这位小友。 陆长荧笑道:“知的知的,你饿了,吞了我一个小朋友,是么?” 黑鸟又啾啾破空而来,丢下一块木牌:“吾喜啖豚rou。” 陆长荧跟辛晚对视了一眼,辛晚解释说明道:“他说他喜欢吃猪rou。” “……”陆长荧道,“巧了我也喜欢。” 黑鸟不久又到,木牌上写:“此处无豚。” “……”辛晚道,“他馋了。” 第41章 赤青岛(4) 陆长荧道:“想吃rou倒也不难,朱明峰下老黄养得一手好猪,只用青糠喂,绝不掺蚕蛹。” 其时朱明峰下乃至外间凡世的不少普通百姓都同时事桑蚕及六畜,蚕蛹化蛾抽丝后剩下的空壳往往不舍得丢却而拿去喂猪,吃过这种蚕蛹的猪猪rou极为难吃,却甚少有人知道症结在于喂猪的饲料。 陆青持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陆长荧又何等聪明,朱明峰下老黄养猪独一份儿,立刻便被火眼金睛挑了出来。 陆长荧笑道:“要带给你吃?怎么带?” 此次黑鸟来得极慢,夜幕已降临,那纯黑色的鸟羽在夜色中更是难以辨认。陆长荧听到黑鸟翅膀拍打的声音,已自觉伸出手掌去接木牌,却未料那黑鸟一扭身,木牌掉在辛晚跟前。 陆长荧一只伸出的手僵在原地,辛晚笑出声来,连谢宁舟都忍俊不禁。 辛晚捡起木牌一看却已笑不出来了。 上面写着“陪吾三日,换人。” 陆长荧凑过来看,大致看懂了,不由得笑道:“这鸟好聪明,知道木牌给我的话我会直接当没看到,给你才能使唤得动我。” 辛晚心中犹疑,听他还只顾着开玩笑,斜了他一眼,道:“怎么陪?” 黑鸟很快飞来,丢下一颗在夜色中莹然圣光的明珠,木牌上写“天亮后持此珠至岛东”。 应子和原地生了火,谢宁舟取了干粮和清水出来分给众人,一时都不禁无言。 他们自然是想救程心远的,但又怎好向陆长荧开这个口? 陆长荧与辛晚走得离他们颇远,陆长荧握着辛晚的手道:“要不要我去?” 辛晚闭口不答,陆长荧故意道:“要去,去一下就可以救程心远,见死不救良心不安。”又立刻换了个口气道:“哎呀!不能去!对方也不知是善是恶,说去三天谁知是不是一去不回。我的小情郎哟——” 辛晚本蹙着眉听他演戏,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过去,陆长荧闪开笑道:“我还没死呢!就想下毒手继承我的遗产!” 他揽住辛晚的肩膀,望了望夜空,吐了口气,道:“在承夜洞中我就说过,我希望你有什么要的,都痛痛快快说给我听,不要顾虑别的,我都替你做到。” 辛晚闭了闭眼,刚要说话,陆长荧便道:“心里想的要什么,便说要什么,不要有半句隐瞒。” 辛晚踌躇了一下,慢慢道:“我想要救人,但更想要你平安。” 陆长荧笑道:“很好。”他凑过去吻了吻辛晚的额头,又道:“程心远害过你的小师侄木夜灯,你倒愿意救他。” 辛晚道:“那件事罪魁祸首虽然确实是他,却也罪不至死。”他怔怔地叹了口气,道,“我……我只是不忍心,谢门主帮过夜灯,又似乎同我父亲有故交,我不忍见他师徒阴阳永隔。但我也不愿意勉强你,如果那个神秘人要的是我去陪他就好了。” 陆长荧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