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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也好,咱们以后再无瓜葛就是,但你若存心与我结交,该当坦诚相对,肝胆相照,老是这般玩耍戏弄,有什么意思?” 陆长荧不答,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了把脉,又过来摸他的额头,沉声道:“你发烧了,自己没感觉?” 辛晚愣了一下,道:“没事……”他就是这一会儿才起的烧,只以为是临近中午才觉得热。 陆长荧开始调转船头,道:“不行,你又不是修仙之人寒暑不侵,逆流之处不看也罢,先回去休息服药吧。” 辛晚道:“就快到了,划到这里都不容易……” 陆长荧充耳不闻,最后索性停了手上的动作,反正就算随波逐流,小船也会按照原路返回。他将船桨从水中提起,辛晚倏然睁大了眼睛,猛地扑入他怀中。陆长荧笑道:“做什么,忽然以身相……”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着船桨爬上来的是一条玄冰碧蛇,他竟毫无提防,那碧蛇闻到辛晚身上的气息不敢再妄动,然而离开了水面已经脱水将死,临死之前竟凶性发作,尖利的牙齿不管不顾地一口咬在辛晚肩头,扭曲了几下,随即僵死。 作者有话要说: 注:引用自 第14章 黑帖(6) 辛晚呼吸灼热,被咬到的地方却仿佛被插入了一把冰刀,寒冷的感觉从伤口处往外蔓延,一直到指尖都似被冻僵。那蛇咬到他的同时死去,毒牙就这样嵌入肌肤,连着一条迅速干瘪的蛇身。 陆长荧拔出怀雪,干净利落地斩去了蛇头,用手指捏住仅剩的牙槽,辛晚痛叫了一声,却是因为尖牙入rou已深,交错着扣住皮rou,一时竟不能硬□□。 陆长荧道:“撑着点。”倒转过怀雪,割开辛晚肩部的衣物,随后轻薄锋锐的剑刃如热铁入蜡一般无声无息地割开了他肩上的伤口,迅速将蛇牙起了出来。辛晚痛得发抖,陆长荧扭过头去不看他的表情,一直到将蛇牙扔掉,才将他抱起来,按住了他肩头的伤口。 辛晚肩膀上有一道鲜红色的痕迹,一直从肩膀环绕了手臂一周,衬着他胜雪的肤光,更显得鲜艳如血,妖异非常。 陆长荧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痕迹?” 辛晚眼皮翻了翻,没有力气回答。 陆长荧只得先略过此节,想起辛晚身上带有玄冰碧蛇的解药,伸手往他怀里去掏,辛晚微微挣扎,道:“我……我自己拿……” 陆长荧道:“老实点。”如今辛晚也已没有力气反抗,他没花多少力气便将他按住,又安稳放好,一边找印象中见过的那个荷包一边道:“你扑过来干什么,我身上有避蛇珠啊。” 辛晚喘了口气,喃喃道:“……忘记了……” 陆长荧骂他的兴趣都没有了,他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为何当日在莲台时,玄冰碧蛇还分外忌惮辛晚身上的气息,此次却能一口咬下,盖因他身上有避蛇珠,碧蛇临死前非要咬一口,趋吉避凶之下,只能挑辛晚。他脑中飞地过了多个念头,翻出荷包,从里面拈出一颗解药喂进辛晚口中,捏捏荷包中尚有一些圆滚滚的小颗粒物事,一时好奇,拉开了荷包,倒过来,尽数倒在自己掌心。 几颗莹润洁白的明珠在他掌心里来回滚动,虽不大却浑圆温柔,在阳光下更似生了一圈光晕一般。陆长荧笑道:“挺值钱的。”又将珍珠放回去,连荷包一起塞回辛晚怀里。 辛晚无意识地吞下药丸,低声□□道:“我冷。” 陆长荧抬起他的脸,他原本就发着烧,再遭蛇毒一侵,额头更是烫手,烧得眼睛都不能聚焦。陆长荧没有多想便将他抱在怀里,手掌贴住他的背,将真气输送过去。 辛晚枕着他的肩,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睛,手指下意识地捏了捏怀中,陆长荧道:“没有偷你东西。”辛晚点了点头,吐了口气,仍有点发抖,定了定神,才道:“你刚才,没有感觉到有碧蛇靠近?” 陆长荧怔了怔,一个闪念在脑中掠过,低声道:“原来如此。” 辛晚看着他,眼睛里仿佛有一层雾气,却仍是清澈,陆长荧道:“你也想到了。” 辛晚叹气道:“大较那日,莲台周围悄悄围过来成千上万的碧蛇,在付楠被咬伤之前竟然没有人感觉到。我没感知是正常的,但是师父,还有你们,不应该感觉不到。” 他们一方自恃修为甚高不惧怕有人暗中偷袭,一方毫无修为反正不可能感觉到偷袭,竟未发现这个最为明显的破绽,玄冰碧蛇这种生物,本就是不能凭六觉感知到的! 那么,老灵鳌没有发现这么多蛇涌入白稚泽,也非常解释得通了。 陆长荧道:“这样一来,谢宁舟就很可疑了。”至少,当日莲台被蛇群围攻时,他没有说实话。 陆长荧心念一动,低头观察了一会儿水流,又伸手入水试了试,道:“不用逆流而上了,我知道为什么了。”他脱下外袍,裹在辛晚身上,道:“我们先回去,然后我去找谢宁舟。” 辛晚摇头道:“不,我们先去找谢宁舟。” 陆长荧看着他的眼睛,辛晚道:“马上问清楚,否则说不定会有其他人被咬伤。” 陆长荧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好。要靠你指路了,这里我不认识。” 疏木舟顺水而下,然后拐了三四个弯,面前逐渐显露出熟悉的景致,正是白稚泽安排客人们居住的一片精舍。陆长荧牵着辛晚的手下船,程心远已瞧见他们,微微一怔便迎了上来。 “陆师兄,辛师弟。” 空桑的仙宗因都有水系相通,所以颇有同气连枝的意思,虽然派别不同,平日相见却还是以师兄弟相称。其中辈分无法深究,只能见到比自己年纪大、本事大的就喊师兄,年纪小的就喊师弟,乱叫一气,由来已久。 陆长荧一边将一缕真气似有若无地透过脉门传入辛晚体内,一边道:“程师兄久见了,特来拜访谢门主。” 程心远脸现为难之色,嗫嚅了一下,陆长荧笑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谢门主恰好不在。” 程心远刚要点头,陆长荧已道:“谢门主喝的药汤味道还没散去,想来恰好回来了。” 程心远无从抵赖,只得引了他们进入内室。 谢宁舟靠在床边看书,脸色比之前些日子更加苍白了些,看到两人进来愣了愣,目光在辛晚脸上快速逡巡了一遍,又即刻收回。 陆长荧与辛晚向他行了晚辈之礼,谢宁舟便示意他们坐下,又挥挥手让程心远出去了。 然后他简短地道:“说吧。” 陆长荧向来从不服人,此时却也难免对他有些敬佩,便也收了玩笑之意,从怀中取出了五颗避蛇珠,道:“虽然蛇阵已退,但这五颗珠子还是拿来了,现在物归原主。” 谢宁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