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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我不如你,你有为官做宰的父亲、疼爱你的母亲、两个有出息的哥哥,纵是嫁给郡王、亲王于你而言都不算什么。” 说着,宝钗眼神黯淡几分:“我则不同。选秀一过,落选的那一刻我便明白,我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胡说!”黛玉自己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拉着宝钗道:“哪里就这样了?我哥哥常同我说,女儿家并不是天生就该待在闺帷的,你还可以……” “我难不成还能自己给自己找男人吗?”黛玉话没说完,宝钗连忙打断道。 黛玉愣愣的看着她,她想说什么,却始终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是饱读诗书的,宝jiejie读的书与她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起讲道理她从来都是讲不过宝jiejie的。 能怎么办呢?女儿家还能自己给自己找男人吗?规矩、名声,她们丢不得。 只是为什么不可以呢?为什么非得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什么要同她们过一辈子的人不是她们自己定的? 为什么?凭什么? 黛玉被自己脑子里的这些想法吓了一跳! 这些有悖人伦、大逆不道的想法……又何错之有? 廊下槐树郁郁葱葱,在日光的照耀下碧油油的树叶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两个如谪仙般的姑娘拉着手,一个哭得伤心、一个笑得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咪咪更个新 第六十章 这事儿终究是在老太太“大事化了”之下解决了, 老太太下令日后贾府上下一律不得再提林姑娘与宝玉的事儿。 红绸茶叶依旧一批一批的朝贾府送,是准备给宝钗下定礼用的,但众人皆是蹙眉垂眼苦着一张脸, 若不是送进来的东西皆是喜物,旁人估计还以为贾家要办的是丧事。 这事儿,林如海虽说知道的晚, 却终究是晓得了。 贾政、贾赦怕他心里芥蒂, 斥了王夫人一通,又送了好些东西去陪不是。 林如海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说着无碍, 东西却都没要,第二日早朝时贾政、贾赦二人便被人参了一本“妇口多言”之罪。 有臣公将昨日之事尽数抖了出来, 认定王夫人“口多言”犯七出, 当休之。 圣上闻之震怒,吓得贾政、贾赦连忙解释,不过是误会一场, 方才作罢。 话说回来, 那臣公素日里与贾家无甚冤仇, 至于为何突然参了他一本,那就未可知了。 那日, 齐国公夫人在虞国公夫人处吃完酒回府上后, 眉梢都带着喜气。 匡正见母亲回来了, 也顾不得温书不温书, 匆匆迎了出来:“母、母亲……” “瞧你这出息!”齐国公夫人看着面前的匡正觉得好笑, 她这儿子从来都是老成持重的, 没想到也有急了的时候。 “好了!回去温你的书!”齐国公夫人道,“母亲吃了一天的酒也累了,我先回去歇歇。” “可、母亲……”匡志欲言又止。 齐国公夫人笑着斥道:“明儿便是春围, 你不回去好好温书,改明儿若是落了榜,你娘我如何好意思登人林家的门,给你提亲?” 闻言,匡志长舒了一口气,常年板着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如春风化雨般温润。 “儿子这就回去温书!”他向齐国公夫人行了个礼,接着兴冲冲的离开了。 “哎……”见匡志眨眼便跑得没影儿了,齐国公夫人嗔怪道,“这孩子!我为他奔波了一天,他也不问问我累不累!这还没媳妇儿呢!就把我这个做娘的撇一边儿了。” 一旁的大丫头见此,笑着劝道:“我倒是觉得,咱们爷如今总算是有点少年人的模样了!从前真是比老爷还老爷!” 回到屋里,丫头端了茶来,齐国公夫人呷了一口又想道今日儿子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人家林姑娘虽说没定人家,却也不一定瞧得上他,瞧把他美的!像是人已经定给他了似的。” “林大人不过是个二品官,任凭那林姑娘是天仙下凡,嫁到咱们公爵府上来也是高攀!”大丫头一边儿打着手上的络子,一边儿说道。 闻言,齐国公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窗外的斜阳叹了口气:“贾家何尝又不是国公府呢?今时不同往日了……” 是夜,三军驻在城外,准备连夜赶往西北。 皇城内,贤枢一身戎装拜别圣上和太后。 “当真要去吗?”太后噙着泪,拉着小儿子的手分外不舍。 她这儿子,打小养在深宫,边关苦寒哪里受得住? 贤枢拍了拍太后的手,冲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母亲放心,儿子不会有事儿的。您就好好呆在皇城,等儿子将那帮蛮子打得屁滚尿流再回来!” 太后叹了口气,终是没再说什么。 圣上故作严肃的问道:“不等林家那两个哥儿会试结束,给你敬杯送行酒再走?” 贤枢长睫微颤,摇了摇头:“不了。” 见了还是要走,到时候见了小玉儿伤心的模样,他就该走不了。 皇后递了一个平安福给他,祝福道:“沙场无眼……你没上过战场,在后方听老将军们调度便是了,别一个撑着一股劲儿冲在前锋。” “对对对!”太后连忙说道,“你就在大军后方安排安排粮草……” “母亲。”贤枢无奈打断道,“哪里有只在后方安排粮草的将军?”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太后心疼道了,“母亲只要你好好的、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 “知道了。”贤枢很是无奈。 贤枢朝窗外看了一眼,清夜无尘、皓月当空,整座皇城格外静谧,只能听见不知从哪处草丛中传来的春蝉声。 “我该走了。”贤枢脸色严肃起来,他朝着面前的母亲、兄长、嫂子抱拳道,“你们在京中要多保重!” 说着,他弯下膝像个臣子一样跪在宫砖上,向他的皇兄行了个礼。 三人见状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太后又噎着泪说了许多保平安的话,实在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他的手。 贤枢策马出了成,平日里热闹喧嚣的街道上不见一人,只能闻得几声被他的马蹄声惊扰的犬吠, 他眼里的长安,一直是闹翻了天的,夏卖冰、冬舀锅子,这样安静的长安他还是第一次见。 月光撒在青砖上,倒映出他策马而过的影子。 至城门,守城的守卫见他,问道:“可是忠顺王爷?” “正是本王。” 守卫忙命人开城门,冲着外头喊道:“王爷来了!” 将士们正要高呼,贤枢连忙冲出城门:“噤声!莫要惊扰百姓。” 将士们连忙闭上了嘴,一旁的许老将军见状赞许的点了点头。 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