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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里头才没了声响。 静悄悄的,墨塍推开门,见黎秋阖衣蜷在床榻一角,缓缓走到女孩儿小小的身子旁边,俯身凝望。 额前的碎发含蓄而内敛,因为沉睡中的关系,垂在一侧,露出饱满的天庭。墨塍是第一次这样细细打量她,才觉黎秋当真是美,肤色细腻白嫩,秀气的鼻梁笔直,呼吸翕动间,还轻轻皱起,凭添了几分趣意。 墨塍忍不住勾起嘴角,指尖不受控制地去碰触黎秋娇美的脸庞,他心跳得极快,止不住胸臆间的激荡,双眸温柔注视着,微微摒住呼吸…… 终于,碰触到温热柔软的肌肤,男人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喃喃自语:“秋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 李意期看不见自己的手,周遭一片混沌。从他被墨塍带入这地方起,就不曾见过光亮。 忽而,耳畔响起一声长啸,一尾巨大的蛟龙带着蓝色的鳞光破水而出,从他的头顶飞跃而上。 李意期一时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光线,微眯上眼,而那蛟龙却已经席卷着冰蓝色的光刃反噬回来,吟啸着向他冲来! 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雪白的身影挡在他身前,那蛟龙像是忽而镇定下来般,一头扎入水中。 狱卒揭开四角的布帘,夜明珠的光辉倾泻出来。身前的女子转过身,乌沉沉的头发在脑后随意绾成一髻,眉眼舒朗,脸上淡淡打了些胭脂,红唇莹润,身上不过一袭纱裙,只简单镶了精致的几颗珍珠,却又让人觉得无比典雅而高贵。 “这是我族驻守水牢的蛟龙,倒也不会害人,怕是吓到你了吧?” 女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香味,莫名让李意期想起前世后宫那些嫔妃身上的味道,微微皱眉等着她的后续。 墨姣似乎猜到他的冷淡,继续道:“没想到,我那小嫂子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与你区区一个凡人私奔出逃?” “她在哪?” “她?你说黎秋吗?”墨姣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道,“这三更半夜的,她自然在我兄长的寝殿里。” 墨姣抿着唇,美眸倒映出男人俊朗坚毅的脸庞,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突然,她似乎并不想听兄长的话,去折磨这个凡人了…… ———————————————————— 两边一起更有点吃力啊(????????)隔壁新文也是今晚深夜见~ 渔翁利(18) 辰光如同纱幔,在万顷东海间铺洒开来。这一晚,黎秋睡得极不踏实,穿梭于一个又一个梦境中,或是她偷偷浮出水面,恰好遇见李意期踩着渔船,奋力收网;转而又是行走于悬悬吊桥,一个不留神,就跌入万丈深渊;再或是……她眼睁睁看着墨塍将画戟刺入李意期胸膛,血涌如注。 猛然惊醒,额头已是一层细密的冷汗。 大红的罗帐,四角垂挂着祈福求子的香囊。锦被昨夜睡前,本还是齐整叠放在身侧,如今,已是盖在身上。 而墨塍,正席地而坐,脑袋趴在床边,眉眼不似往常的冷峻,可见睡得甜沉。 黎秋有些意外,他这究竟是嫌弃她身子不干净还是怎样?若真是如此,也不该再在她身边安睡才是。 粉色的鱼尾已经变回来了,黎秋没心思去揣测他的用意,轻轻跃动身子,便悄无声息地腾起,丝毫不曾惊动睡梦中的男人。 正想开门,却见门口映出两个鲛人的身影,竟是这般仔细地看守,气恼过后,也只好作罢。 黎秋有些无奈地游荡在偌大的寝殿内,她很想知道,李意期现在怎么样了。 墨塍睁开眼时,空旷的大床让他心慌不已,猛然立起身,却见小姑娘正呆立在一株海莉花前,顿时心落回原地。 “什么时候起的,为何不唤我一声?” 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黎秋纤指一颤,手边娇艳的海莉花便在碰触中,花瓣摇曳脱落,飘入水晶花樽,一瞬间,一阵沁人的香气弥散开来,笼罩着不知所措的姑娘。 “才起的……” 说着,黎秋游向右侧的梳妆台,打理微微零乱的万千青丝。 “秋儿……”墨塍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俯身按住黎秋纤细的双肩,亲昵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唇角轻轻地勾了起来,笑得慵散而愉快,“今日必是要去见见父王和母后了,你这几日的行踪他们并不知晓,也是担忧得很。到时父王问起,自有我来解释,你只需点头就好。我母后也是你们人鱼族人,向来待人和善,你自不必怕她……想来,你们总该亲近些,她也定然喜欢你的。” 黎秋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极其不适应,浑身一阵一阵发麻,双颊已是一片绯红。 “秋儿,你的脸怎么红了?”墨塍明知故问,笑道,“你我已是夫妻,总该适应夫君这般亲近你……” 听到这声“夫君”,黎秋才回神发现自己的失态,正欲沉下脸,那得寸进尺的男人却将脸埋进她白皙的脖颈,抑制不住深深嗅了一口,喑哑了嗓音:“秋儿……你好香啊……” “墨塍!” 黎秋施了巧劲推开他,脸上的薄红尽数褪去,冷淡地皱起眉头:“李意期现在在何处,我想见他。” “瞧瞧,睡了一晚,鬓角的头发都乱了。”墨塍恍若未闻,按着黎秋的肩儿,又坐回镜边,那双从未握过女儿家物件的大手,细心又磕绊地为她带上满头繁复的发饰。 黎秋近乎震惊地看着他的指尖在自己的发丝内来回穿梭着,良久,才见他低下头盈一口发间的馨香,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好了,我唤人进来伺候你净面更衣,早膳与父王母后一同用就好。” 说完,温热的大手总算离开了她的肩。 “墨塍……”黎秋泪眼朦胧地看着镜中含笑的男人,唇瓣微颤,哀求着,“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求你别迁怒于他……” 说话间,两个侍女已经端着衣物进来了。 “我便不打扰你更衣,换好就快些出来。”墨塍依旧装作不曾听到这话,径自走出门去。 阖上门,一双铁拳早已握得“咯吱”作响。迁怒?这个凡人夺了他的女人,占了他女人的身子,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 “你……你们鲛人族的女子竟是这般不知廉耻吗?” 幽寂的水牢,骤然传出男人的怒斥。只见一健壮魁梧的男子双手双脚被铁环锁死,上身的衣物被脱下挂在腰间,露出结实贲张的肌rou与精瘦遒劲的腰杆。 手腕处因为剧烈的挣扎,擦出些许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