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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姚妍只觉时间过得飞快, 眨眼就进入四月。初来时满京城花草树木凋零, 此时却嫩芽遍树。 院中梧桐树挺拔阔大,占去了半个院子,等到夏日开花时间定是极美, 不过现在还是有点稀稀疏疏。 姚妍正想着夏日情景该多美妙, 便见一白灰色鸽子立在树枝上,转了一个圈,冲着窗户便飞来。 姚妍先是吓了一跳, 接着便笑了出来, 小东西一点都不认生,怪可爱。鸽子红色眼底黑色掩住乌溜溜乱转, 好似在验证面前的女人是不是熟人。 姚妍大气都不敢喘,怕把鸽子吓跑。小家伙歪头看了她几眼,突然蹦跳到她手心里。小鸟爪细细的, 尖尖的, 蹦来蹦去挠得人怪痒痒。 见姚妍没什么反应,鸽子像是不满一般,扑棱棱挥起了翅膀。 姚妍:“……”鸽子腿上竟然绑了一张纸条, 她刚刚眼瞎了,只一脸老母亲样稀罕鸽子,关键点没找到。怪不得鸽子急得飞翅膀,估计是嘲笑她太笨了…… 解下纸条,之间上面是硬笔写出来的三个字:“满意否?” 姚妍笑了。 满意否?自然是满意的,可还不满足。 侯爷只是断了命根子而已,伤筋动骨,却不致命,她自然还不满足。偌大侯府,她要的可不止这点东西。 虽说有救命之恩,但安王能帮她也是情分。下位者救上位者,全看运气,遇上不懂知恩图报的,完全没辙。 姚妍见小东西一直踱来踱去,却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恍然大悟。 赶快跑到房中,掏出一把清炒的黑芝麻洒在窗台上。江南人喜欢吃一点炒黑芝麻,白肤乌发,物美价廉好吃食。求人办事要给好处,鸽子也一样。 小鸽子一看有吃的,用小爪子踩了踩,却并不开吃。用爪子戳一戳便望一望姚妍,戳两下再望一望。 姚妍一拍自己脑门,懂了,赶紧拿来纸笔。写什么?想了片刻,提笔写下一个字。 鸽子可是王府出身,最不缺的便是吃食,而且严禁吃外人给的任何东西。只可惜这个女子是个傻的,愣是耽误了它好多时间。要不是看她长得美,这会子早用爪子挠她鼻子了。 安王如往日一般上朝议事,到户部当差,只是偶尔会走神,想知道她对着一切是否满意。 等回到书房,见鸽子已经立在窗前支架上等他。下意识急匆匆走了几步,将纸条伸展开来。安王看了三遍,才确认自己确实没有看错,纸条上只有一个字:“猜。” 安王笑起来。猜?他可猜不出。 就他所知,侯府有心算计姚妍姐弟二人是真,但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实际好处没占到一分。 因侯府一向对姚家压榨,姚妍讨厌侯府十分正常。但这样恨侯府,恨到想让侯府中人去死,他却不太理解。 不过,女人狠一点很正常吧?!何况在他眼中,姚妍能冒险救陌生人,定然心地善良。往死里折腾侯府,定然是侯府私下里做了什么不可原谅之事。一定的! 不知不觉中,心便偏了。 安王召来侍卫,问道:“姚博文的死因可查清楚了?”姚博文乃姚妍之父,她曾稍稍暗示过父亲过世突然,有些蹊跷。 安王原来没多想,但见姚妍死抓着侯府不放,这才放在心上。 那侍卫很是羞愧:“属下从姚博文入京开始查,这人在京中认识人实在太多,主要是和户部、内务府不入流小官打交道,甚至还有一些三教九流之人,一些具体事情反而不好查证。后来去了一趟锦绣侯府通县庄子,从码头上船,之后便再无音讯。” 安王追问:“从庄子里出来,是坐车还是坐轿?上船时,是否确定是本人?” 侍卫:“……小的因为不敢打草惊蛇,目前还未查到这样细。不过,小的若是没看错,谢凌昭谢大人手下好似也在查姚博文之死。” 安王本来悠哉坐在椅子上,听到这个后背下意识挺直:“当真?是锦衣卫之人,还是他亲卫?” 侍卫很肯定答:“应该不是锦衣卫的人,我只在徐夫人那里见过一次。” 徐夫人便是徐氏,给户部官员当了暗娼那位。若非亲信,谢凌昭不会往那里带人。 安王挥挥手让人退下,心里却升起一股别样滋味。谢凌昭打小不喜女人,更不近女色,对姚妍事情却这样上心……有意思。 姚妍并不知有两个男人都在行动,她只知道别人都是辅助,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不过月余,英武侯府便天翻地覆。原来虽没落,底子却还在,至少说起来也是正儿八经勋贵。可如今,京城第一笑话非刘家莫属,家中夫人小姐们也没脸出门。 侯夫人张氏往常有多高调,如今就有多低调,整日里吃斋念佛,当自己是七老八十老太太。但下一辈不同,正是十几岁二十几岁年纪,走仕途的想往上爬,没成婚的想找个好人家。尤其是三小姐秀蓉,和没落丁伯府的婚约本就没彻底解除,这下子别说高攀了,连伯府都来人笑话了一番。 伯府来的是秀蓉未婚夫家三婶,笑得十分畅快:“侯夫人上个月还笑话咱们丁府丢人现眼,如今看来,咱们伯府好歹干干净净,没那么多偷戏子养妓子的毛病。既然夫人要取消两家子婚约,我们正好也有此意。不过当初走的礼,还请侯府一一还来。” 说着,来人就拿出一沓子礼单,眉眼一斜:“呀,听说侯府被王爷给砸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凑出这礼单来?”说完捂着嘴笑,一脸嘲讽。 丁伯府之前看中刘嫔将来,一直不想撒手,想凭借这个翻身。可如今得罪了延庆王,那可是皇上心目中红人,绝非一个小妃嫔可比。这么亲事,作废就对了。 张氏气得捂住胸口,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抖着手:“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而三姑娘秀蓉听说后火气极大,要不是张氏拦着,能带人砸了丁府。但解除婚约这种事向来只能悄悄进行,哪里还敢光明正大闹开。因为憋屈,屋子里丫头都跟着遭殃。 秀蓉在正院闹腾一番后走了,张氏却愁的头发都掉光。“嬷嬷,我家三儿可真是可怜,明明花容月貌,上能攀国公府王府,现在却被一个小小伯府退婚。”还是退出主流圈子的没落侯府,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张嬷嬷虽然把秀蓉从小看大,却也不好昧着良心说小姐花容玉貌,顶多是中上之姿罢了。可她哪里敢实话实话,只好劝:“夫人,谁家没个起起落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大爷进入户部,一切都会好起来。三姑娘年纪还小,最多等个一年半载,咱们府又是一番好风光。” 不提儿子还好,提起这个,张氏更愁:“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天来又拒了咱们老大。家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