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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家庭院生的,味道极好。我特意摘来送给你尝。”月色下,他眸眼晶晶发亮,像婴儿的眼睛一般纯真明亮。 兰子卿别过脸,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眸底情愫,淡淡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殿下深夜前来,便是为此?” 夙丹宸笑道:“子卿,我知道因为你,父皇才免了我的跪罚。”伸手去握兰子卿的手,触碰到的肌肤竟冰冷异常,“子卿,你的手怎这样冷。” 他暗提内力,化作热力,通过掌输送到兰子卿体内。兰子卿只觉一股热流游走全身,连一贯冷寒的脾胃也跟着暖洋。 夙丹宸这样做,只是因为他一向怜香惜玉惯了,对待美人,尤其是柔弱的美人,总不自觉的生出照顾之心。 兰子卿却忽然心生烦乱,抽回手,冷道:“三殿下当真不愧浔阳第一风流子,连握男子的手,都这样驾轻就熟。” 夙丹宸惊忙道:“子卿,你误会了,我绝无唐突之意。” 兰子卿亦觉自己反应过激,定了定心神,淡漠道:“臣并未替殿下进一言,实不敢居功。谢臣二字,更是无从说起。” “子卿……”夙丹宸还要再说,又见兰子卿一副送客的姿态,只好闷闷道:“子卿,我走了,这箩枣是我爬上树亲手摘下的。还望你收下”将枣放在石桌上,怏怏离开揽月亭。 夙丹宸走到鹅石小径,回头望去,树影重重间,兰子卿孤身立于亭中。他轻声唤来阿三,问道:“你家主子今日可有什么心事。” 阿三摇摇头。 他见了,疑惑自语:“这便怪了,子卿对我一向柔和,哪有今日这般冷漠。”再望去,月下青衣茕茕,只觉心痛。他观望许久,方默然道:“本王走了,你唤丞相早去歇息。” “是” 夙丹宸走后,阿三来到亭外,半躬着身体道:“丞相,三殿下走了。他让小的来提醒您早去歇息。” “他一直在亭外?” 兰子卿抬起淡漠的眉眼。 “是,三殿下一直在亭外看着您,刚刚离去。”阿三老老实实回道,“丞相是否回房歇 息……” “下去吧。” 阿三见兰子卿神色不同与往日,不敢再劝,只好道:“是,奴才告退。”他一面退出揽月亭一面咬牙暗骂夙丹宸,“我就知道,那不正经的殿下一来,准没好事!” 清冷的月光照进亭中,投下一片阴影。 兰子卿目光轻移,瞟向石桌上的箩筐,从筐中拈起一粒饱满的红枣,轻咬下去,口中刹时甘甜四溢。 似有一缕苦笑拂上他唇边,大半年前,那人也是睁着一双明亮无辜的桃花眼,在他身旁嘘寒问暖。他走后,自己亦是在廊下,失神良久。 第二日再来,他称病不见。以此拒绝了三次,那人便也不再登门。 兰子卿捏着沙枣的手紧了紧,只觉掌心被那粒细石大小的枣,硌的生疼。 第3章 离国太子 三日后。 揭榜之人如约进宫面圣。 “你便是揭榜之人?” 龙椅上端坐的帝王沉沉发话。 “正是” 殿上所立之人,白衣胜雪,眉目绝尘。 一双寒眸似藏浩瀚星海般幽深。 兰子卿望着那抹白影,心中不知该喜该忧。三年了,殿下终于来了。殿下此来,炀国只怕再无宁日。 兰子卿沉思之际,殿上已经过了几轮问话。揭榜之人自言,他乃褒国相士,卫离玦。 “褒国离炀国千里之遥,你为何不远千里,来到我国。” “古有孔夫子为寻明君,周游六国。褒国国主昏庸,朝廷jian臣当道,我为寻一明君,千里又有何妨” 卫离玦唇边拂上一丝讥讽。 朝廷的气氛突然变得诡谲,炀帝鹰眼如刀。 兰子卿的心跟着揪起来,生怕炀帝突然发难。好在炀帝求雨心切,不再计较,只问卫离玦有何良策。 卫离玦只言,今日子时开坛祭祀,定能得雨。 炀帝面目沉沉,冷枭鹰眼如箭一般射向他,后者始终神色从容,气定闲闲。 “好!便依你所言,今夜子时开坛祭祀。若成,朕决不食言,拜你为国师。若败,你当心项上人头!下去准备吧。” 卫离玦冷眼看过炀帝,领旨退下。 兰子卿缓下一口气,又见殿外骄阳似火,无丝毫降雨迹象,忍不住心生忧虑。 子时,月朗星疏。 夜色澄净,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夜空高阔如昨。 一身华服的祭师缓缓走上祭仙台。 祭仙台,本是前朝为祭祀而铸造的楼台,历代君王不论是祭天地武帝,祭先王先公,还是祭山川社稷,皆与此楼台举行。 楼台约百米宽,上铺红色羊毯,四周摆满了开过光的佛烛。楼台上摆着一张紫檀案,案上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玉香炉,炉上插三柱清香。金炉旁左右分别摆放玉卣、玉斝以及一把玉匕。 紫檀案前放着一座赤金打造的九龙金尊,尊上九龙利眼尖爪,威风凛凛。 楼台城下,挤了满城黎民,他们望着高高的祭仙台,心里也跟着祈祷。 炀帝领着满朝文武躬立与楼台下的玉石阶,炀帝独居与上,戴十二旒玉珠冕冠,着五爪龙袍。 百官以丞相为首,列居与下。 烛火通明,凉风习习。 兰子卿身着紫金官袍,立于列中。他的视线紧紧随着台上之人,平日里素来淡漠的面容,此刻变得复杂凝重。 今日,王孙贵族、黎明百姓皆聚于此地。若成,殿下自可依计成为炀国国师。若败,炀帝定不会放过他。而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殿下有丝毫损伤。 兰子卿愁眉不展,祭台上的人却是睥睨众生,神色清冷,眉眼间无丝毫慌乱之意。 “子卿,你怎么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兰子卿微愣,夙丹宸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兰子卿凝眉冷道:“殿下这是做什么,祭祀之时,擅自出列,可是重罪。” 夙丹宸低眉,小声道:“我见你眉目紧锁,一时心急,这才出列。子卿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回去。”他脱下自己的正蓝色披风,披在兰子卿身上,作势便要溜出列。 披风温热的气息让兰子卿暂放下心防,他拉住夙丹宸的衣袖,将人拉回列中。夙丹宸睁着小鹿一般明亮的眼睛,疑惑的望着兰子卿。后者目光飘闪,轻柔的声音飘散于夜色中,“殿下不可再惹 人注目,便先位于此。此刻天暗,玉石玠上又有数百臣众。未必有人注意到你。” 夙丹宸望着他莹白修长的手,小心翼翼道:“子卿,你不怪我了?”不待兰子卿回答,自顾自委屈道:“子卿,那晚我当真无唐突之意。” 兰子卿放开手,眉目寡淡,“臣明白。” 夙丹宸未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