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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收起来,将东西暂时放在了桌子上,低声道:“琬姐儿跟瑾哥儿没一个容易的,瑾哥儿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可不能再让娘去闹了,我们做儿女的也不好多说,爹却可以强硬些,娘也不是没个怕头。” 想到瑾哥儿根本不认识他,李老汉心中又是一酸,又是羞愧又是难受,“爹晓得了,只怕你娘还觉得瑾哥儿是个克星。” 其实除了李老太,李老汉也曾这样怀疑过,当初家里接连出事,不仅他自己摔断了腿,瑾哥儿的娘也紧跟着去了,一条人命还不够,连老大都没了。 李老太第一次念叨都是瑾哥儿克的时,他自然不信,只觉得她胡说八道。 李老太之所以说是瑾哥儿克的,无非因为两点,一是,糟糕的事情都是从瑾哥儿他们回来后开始发生的,二是,瑾哥儿打小就聪明,又记仇,见奶奶不喜欢他娘,刻意使唤他娘干脏活累活,他当然不开心,为此捉弄了李老太好几次。 李老太本来就嫌弃他是个小哥儿,见他跟自己完全不亲,还敢捉弄她,整个一小白狼,对他更是厌恶的紧,家里没出事时她就看瑾哥儿不顺眼,等出了事理所当然地就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李老太说得次数多了,李老汉多少有些动摇。更何况,后来李老太还找了个神婆给李瑾算了算命,这位神婆算命多半靠忽悠,见李老太不喜欢李瑾,基本全是顺着她的心情说的。 说瑾哥儿命硬,长大了也是个六亲不认的祸害。 仔细想想事情确实邪乎,坏事一桩一桩的出,连琬姐儿都病了一场,瑾哥儿却完全没事。 李老汉自打听了神婆的话心中就像卡了一根鱼刺,总是心神不安,对于老大留下的两个孩子他还是很喜欢的,然而这份喜欢却抵不过心里的害怕。 再然后瑾哥儿就摔坏了脑袋。 老太太想将瑾哥儿跟琬姐儿赶走时,他心中虽然不是滋味,却有个声音不停地说,走吧,也许他走了一切都好了,说到底他也是个怕死的,当初腿断后,瘫在床上没法动弹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李池听到克星两字,沉默了一瞬间,如果瑾哥儿真是克星,琬姐儿又怎么可能好好活着?大嫂之所以没了说到底只是因为父母的离去让她打击太大,郁结于心,加上身体本就不好才撒手人寰,至于哥哥的死,更是跟瑾哥儿八杆子打不着,每年死在狼群下的汉子,少说也得有成千上百个。 他哥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 然而他娘却不这么认为,她认定是瑾哥儿克死了他哥,也是瑾哥儿让家里接连出事,在她眼底瑾哥儿就是个煞星,是十恶不赦之徒,活该被烧死。 别说琬姐儿,就连他看到他娘疯狂的神情都觉得害怕,唯恐她做出傻事。 结果没多久瑾哥儿就摔坏了脑袋,知道这个消息时李池只觉得晴天霹雳,心里沉甸甸的,难受的紧,别人不清楚,他却清楚,当初他娘怕是真动了不好的念头。 这也是为什么他娘将他们姐弟两个赶走时,他没有拦的原因,他怕他娘总有一天受不了,害死瑾哥儿,他白天不在家,想盯着都没办法,最后只好去了里正家里一趟。 想到什么,李池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爹,我这还有点银子,你拿去给哥买点书,哥生前最喜欢看海国经传,多了咱买不起,买个两三本还是可以的,忌日那天给哥烧掉,让他过个眼瘾。” 李老汉没接银子,讷讷道:“我还剩下一些,不用你的,我等会儿就去买,钱你收好,娇姐儿快出嫁了,用钱的地方多,你娘又是个靠不住的,一切还得指望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池望着他爹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 李瑾跟云烈取上牛车就打算回竹溪村。 李瑾说:“我赶吧,之前都是你赶,这次让你也享受一把。” 云烈笑了笑,眼底深处溢满了深情,“好。” 李瑾兴高采烈地坐在了前面,镇上人多,他的速度相对慢一些,出了宿源镇,他才稍微加快速度。 他边赶牛车,边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又来了镇上?” 云烈解释了一句,“我昨天来这里拜访一个故人,跟他下了几盘棋,有些晚就没回去。” 李瑾恍然大悟,“怪不得早晨去你家时没人。” 李瑾眨了眨眼,没想到以他的性子竟然还会留在别人家住一晚,简直神奇,他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什么故人让你连家都不舍得回了?不会是红颜知己吧?” 本是一句打趣,云烈听完后却没有吭声。 李瑾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生硬,这副模样倒像极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最近的云烈可不会摆出这么个棺材脸。 李瑾摸了摸鼻尖,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了?问你一句还生气了?” 看到他理直气壮地小模样,云烈再多的气也散去了,想到瑾哥儿完全将他当成了兄弟,他突然有些憋闷,“我没红颜知己。” “嗯?” 云烈又重复了一句,他眼眸深邃,神情专注,一双眸子深不可测,像有什么在深处翻滚着。 李瑾这下听懂了,敢情是不乐意被打趣? 李瑾失笑摇头,没想到云烈还有这样一面,在他印象里,云烈一直很可靠,他能想象出他沉稳的模样,却从未见过他如此一面,李瑾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有趣。 他不怕死地继续打趣,“现在没有以后也总会有。” 看到他笑盈盈的模样,云烈一阵心闷,他眼眸沉得越来越深,总觉得再这么忍下去,早晚会忍出问题来。 他神情冷静,强大的自制力几乎土崩瓦解,望着瑾哥儿笑嘻嘻的模样,只想将他圈进怀里,堵住他的唇,看他还会不会胡说八道? 云烈深吸一口气,不容置疑道:“以后也不会有。” 瑾哥儿嗤笑一声,坏笑道:“真的假的?还有男人不喜欢红颜知己?” 云烈闷着嗓子道:“不喜欢,有媳妇就可以了。” 李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突然狂笑不止,这个闷葫芦竟也到了想要媳妇的年龄,哈哈哈。 黄牛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昂着脑袋哞了一声。 李瑾捂着肚子笑得几乎停不下来,连车都不赶了,任黄牛慢悠悠走着,云烈被他笑的心烦意乱,瞥了一眼他红润的唇,想扑上去咬一口。 李瑾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好兄弟只想扑倒他。 他伸手拍了拍云烈的肩膀,边笑边感慨,“你笑死我吧,哎,没想到你还是个疼媳妇的,跟你周身的气势很不搭呀。” 气势? 看气势又能看出什么?多少白脸书生抛妻弃子,这个又怎能作准?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