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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年岁以高,现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年纪越大心性越发简单。 此时少了些稳重,更像是耍赖的小孩儿。 米松适时选择闭嘴,眼神茫然的瞧向站在茶几前的许清让。 他提壶往茶杯里注了些水,刚好七分满。紧接着,动作漫不经心的将杯子递至她面前。 米松目光微顿,停滞在杯前。 那只削瘦的手托着杯底,根根分明的五指稳稳圈住外壁,内里是黄橙橙的茶汤,被泡开的茶叶在水中翻腾。 “我们认识。”她听到他淡声说。 米松下意识抬头,堪堪对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缀着点微光。 米松接过。 接着软绵绵的“啊”了声,后知后觉的颔首答是,温声附和:“我们是认识的。” 老太太神情慈祥和蔼,却像个好奇宝宝:“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许清让眉头拧做一团:“奶奶,你就别问了。” 米松连忙帮腔:“对对对,我们怎么认识的这个事儿呢,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给您听,好不好?” 老太太悠悠点头:“嗯,好,都听你的。” 米松这才舒了口气,抬手把食盒里的银耳汤取出来:“这是我妈让我送来的,”她估摸着时间,怕待会来不及回学校,不宜久留:“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妈还等我吃饭。” 许清让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老太太则摆了摆手:“回去吧。” 得了准令,米松步伐轻快的踏出门去。 - 米松原路折回去,火急火燎的吃完饭。 又把一直揣在口袋里的信纸收进房间抽屉的最底层。 以十一路公交,不超过二十码的时速小跑回学校,赶在七点二十九分进教室。 晚课持续两个半小时。 轮值的值日生端着小本本坐在讲台后,视线犀利的往台下扫一圈,然后“奋笔记仇”。 中途学生会纪检部成员高调进来了两趟,又大大咧咧的出去。 十点整,准时下晚课。 一脸困顿的学生如关在囚笼中的鸟兽找到了突破口,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往外飞。 米松提起椅子上海蓝色的双肩包,想起还有一支笔在他那。 她灵动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没见着许清让。 可能早就走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拽着包带子离开。 夜色正浓, 拐角处,一盏接触不良的路灯忽明忽灭,晃得人眼睛疼。 近了还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 米松低着头,踩着自己的影子慢吞吞往前走。路上的学生并不多,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 学校有部分学生是住宿生,一部分是走读生。 而米松属于后者。 这一则是家里离得近,二则是可以省下一笔住宿费。 往后就到了不算宽的青石街。 路两旁白天热闹的店家早早关了门,愈发显得灯光灰暗。 要说唯一的光源,是薄薄的云雾之后,透出的一缕清冷月光。 米松目不斜视,迈步向前。 走出一段距离,耳畔有些淅淅索索的声响。 这条路她走过很多回, 许是周围的环境因素作祟,米松心脏提到嗓子眼,几乎能听到高频率的心跳。 早些年看的、等恐怖电影,恐怖之类的片段瞬间以3D投影的效果浮现在脑海中,并且还是自动放大细节的那种。 她咽下一口唾沫,脚下步子蓦然顿了一下。 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最后干脆开始小跑。 没跑多远,右肩陡然被人拍了一下。米松双唇轻启,一声尖叫卡在嗓子眼。 许清让站在她身后,莫名道:“你跑什么?后面有鬼在追你?” 她踉踉跄跄的停下来,刚想说“你不就是那只鬼”,但任然理智的住了嘴,临时改口:“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啊,”她话音带着些埋怨,又夹杂着几许崩溃:“吓死我了。” 许清让歪头,话音疏懒:“路这么宽,我怎么就成鬼鬼祟祟的了?” 他垂下眼睑,长睫覆盖。 才发觉她着实吓得不轻。 应当是刚才跑得急了,这会儿她呼吸还不太均匀,稍稍凸起的胸脯小幅度起伏,眼周透着不易察觉的红。 薄薄一层空气刘海撇在一边,露出光洁的饱满的额头。 反观对面, 许清让摘了眼镜,一双眼更加狭长上挑。 眼位一颗泪痣显眼。 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披在身上,拉链没拉,衣领一高一低,一对精致的锁骨平直骨感,骨尾没入领口。 少了白天的斯文,多了几分痞气。 米松抿了下唇,没吱声。 自知说不过,索性默不啃声的转身就走。 许清让不紧不慢的跟上,开口:“你不是怕黑吗?” 他是素来不爱管这等闲事的,只是这小孩儿跟家里那位老人有几分情分,就跟自家有个小妹没两样了。 米松食指勾起散落的碎发挽至耳后,佯装镇定,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怕。” 还不是因为你在后面吓我。 许清让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态度敷衍的“嗯”了声:“走我后面去。” 什么呀,根本就没听她说话。 米松纠结不过零点五秒,很没骨气的跑到后面去。 路程并不远,两人一路都闭嘴不言。 行至院外,海棠树在夜风中婆娑摇曳。 米松站在树下,瓮声瓮气说:“谢谢你呀。” 许清让没回头,也没应答,那道颀长的身影逐渐融入在夜色之中。 应该是没听到她的道谢吧,她想。 - 解决所有功课,洗漱完毕。 不到十一点,米松米稚在关梦筠的催促下,爬上床睡觉。 米松拿着遥控器关灯,拉过被子。 闭眼入睡。 一夜无梦。 翌日,照常用早点,送米稚去学校。 米松掏出校牌,躲过校门口值日生的检查,径直去班里。 刚进教室, 苓乐就拿着教辅组织早读。 米松搁下书包,桌上零零散散的堆着交过来的英语本。 隔壁组的英语组长把一沓本子放在她桌上,轻飘飘说:“第四小组齐了。” 话罢,不带停留的走开。 米松手上的动作顿了下,一本本细细数了一遍,将一组一组本子一反一正垒得整整齐齐,放在桌角。 她整理作业的功夫,朗朗读书声响起。 拗口的英语对话充斥在不大的空间里。 米松桌上摆着英语教辅,口中念念有词试图蒙混过关,一边把交来的本子反复数了两遍,全班五十一个人,除去其他两组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