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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如何能咽?转瞬间,她美目光芒微闪,脑子里已过了数个主意。 桂嬷嬷赶紧拦着:“娘娘不可,如今时机,不能与太子对上。” 天狗食日示警,朝上已经有人上折子斥贵妃为jian妃了,不然以皇上那么宠贵妃的态度,无论如何也不会派人过来申斥。 田贵妃美眸微阖,深呼吸良久,才勉强把气压下,指甲掐的掌心满是红痕:“本宫就让那贱种再蹦跶几日……” 一口气刚喘匀,有宫女过来,招桂嬷嬷到门边耳语了几句,桂嬷嬷脸色登时就变了,挥退所有宫人,与田贵妃轻声说了几句话。 田贵妃手中茶盏就落了地,碎声那叫一个清脆。 “给本宫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要搞本宫!” …… 杨暄要到‘便宜行事权’,回宫就更加敷衍了,一边安抚百姓,一边忙着照顾崔俣,查掳走崔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然而忙归忙,该办的事一样没落。 有人起头弹劾贵妃,他的人自然照计划跟上,折子写的更天花乱坠,引经据典那叫一个犀利,直指后宫田贵妃,言明jian妃不除,天下危矣! 日食一事,总得有个交待,太康帝迟迟不肯下罪己诏,大臣们也不愿意站出来替皇上背锅说自己哪哪做的不好,毕竟这事太大,以臣子身份背锅,必须有送出己身性命的觉悟,大家都还舍不得死呢。 那这锅甩给谁?后宫田贵妃再合适不过。 一时间,折子四起,连越王出面四处奔波说和都不好使。事关自己性命,谁愿意松口? 太康帝不愿下罪己诏,又护着田贵妃不愿其承担jian妃之名,局面就一时僵住了。 有那标榜忠心的聪明大臣们就开始想办法,为皇上解忧了。可这局面哪那么好破?每个主意出来,都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压回去,直到不知道从哪传出来一个声音:请太子正东宫可破。 大家想一想,立刻拳砸掌心,着啊! 太子储君身份是不是尊贵,是不是应该入主东宫?那肯定是。之所以回来没住东宫,是后宫那位娘娘不愿意,皇上也不可置否,如若以这个理由应对日食这桩大事—— 太子乃未来天子,至少现在身份是这样,担得起天意二字。入主东宫只是个动作,看起来是象征,做起来也不费很大力气,于国,于民,于各处皆无害处,只是让宫里几位心里不舒服一下,皇上连罪己诏都不用下,哪哪都合适,为什么不干? 法子一递上来,太康帝斟酌半晌,喉头再梗,也得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谁让这是看起来最合适,基本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的方法呢? …… 崔俣昏昏沉沉睡了四日,总算清醒过来,精神头略足,可以好好想事说话了。 那日被救出时,他没有和杨暄说任何被掳细节,各中经历,并非是他忘了,而是千头万绪太多,他不知道怎么说。说少了杨暄会不安,说多了杨暄更会不好受,噬心蛊,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残忍。而且他相信杨暄,就算不知道这些,外面的事,也能处理好。 现在他身体好转,精神回来了,皮外伤养养就能痊愈,杨暄去掉这份担心,再听到吓人的事,应该也能受得住。 崔俣从未想过瞒着杨暄,即两心相悦,便该彼此坦诚,再者,二人常在一处,对彼此行为习惯最熟悉不过,瞒也瞒不住…… 杨暄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时,就见崔俣摸着老虎毛发呆。 小老虎阿丑算是转了性子,之前有多爱玩爱闹,现在就有多安静乖巧,崔俣昏睡躺在床上时一刻不离,现在醒了,它还是不肯走,总要时不时看崔俣两眼,腻一腻撒个娇,好像害怕崔俣又变成虚弱样子似的。 见杨暄进来,还顶了顶崔俣胳膊提醒:“喵嗷——” 崔俣偏头,看到杨暄,眉展唇扬,笑意似春风和煦,缠着无数柔情:“你来了。” 杨暄不为所动:“你怎么笑都没有,药还是要喝的。” 崔俣叹了口气。他是真不爱喝这药。明明只剩皮外伤了,伤处外用药不就好了?他实在不理解为何要喝这腥苦汤药。 可杨暄瞪着眼盯着,他不敢不喝…… “呕——”差点又吐了。 杨暄赶紧给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压一压。 小老虎也凑过来,一下下蹭着崔俣的脸,虎爪还拍了杨暄一下,好像在说:主人不气,看虎大王帮你揍他! 崔俣‘噗’的笑了。 他这是养了俩活宝啊! 拍拍床头位置,他歪头看着杨暄:“来,咱们聊聊。” 杨暄坐过去,顺手把崔俣捞到怀里。 小老虎惊的琥珀圆眼瞪的更圆,爪子都忘了拍过来了。 杨暄还示威似的,将崔俣搂的更紧:“我的!” 小老虎这下不干了,“喵喵嗷嗷”的扑了过来,喉咙里还发出低低威胁,似是要同崔俣大战三百回合似的。 “哈哈哈——”崔俣笑了一阵,将小老虎抱到怀里揉搓,“乖一点。” 被主人抱着,小老虎也满意了,张嘴打了个哈欠,蹭了蹭主人胳膊,闭上眼睛睡起觉来了。 崔俣轻声问:“那日掳我之人是何背景,你可有头绪了?” 说起这个杨暄就火大:“不知道哪个牌面的人,竟然在洛阳城经营起这么大势力,谁都不知道!”查了这么久,审了这么久,所得信息不过是毛皮,真正想跟踪的人石沉大海般,怎么都揪不出! 崔俣垂眸:“你觉得,谁有那么大能力,在帝都洛阳,起这么大势?” 不看证据,不看线索,只靠猜? 杨暄还没试过这个方向,崔俣一提醒,他脸色就变了。悄无声息置下这么大个摊子,反侦查手法用到极致,连久居洛阳的世家高官都能瞒过……除了宫中几位,谁有这么大能力? “进洛阳之前,咱们的人来晃过一圈,因有王谢两家和河帮经营的关系,排查力度还算足够,青衣人能瞒过,证明其后台不俗。”崔俣声音清润,有理有序,“天下战乱数百年,虽大安立国,却也不排除别有用心之人,可这些人若能把势力楔入大安帝都,还能折腾的这么大无人察觉,天下早改姓了。” 杨暄颌首,深以为然。 崔俣:“越王一力发展属臣人脉,为标榜贤能超然形象,他并没有插手兵权,死士养的少,身边护卫,大部分也是皇上给的,他的力量,咱们很熟悉,应该不是他。” 杨暄点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肯定也不是昌王。”那纯粹就是个坏脾气的变态纨绔,仗着皇宠作威作福,连人脉都不屑于发展,哪会暗自做这种势力? 崔俣:“平郡王……” 杨暄接话:“平郡王要有这本事,就不会被越王压成这样,我不回来都快被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