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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臭脾气我还不清楚?我跟你说,我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不要受气,惹出事有娘给你兜着,我就不信姓陆的敢怎么样!他当年会试可是你大舅的门生,现在见了你舅也要叫声老师。你外祖父三朝为相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陇北哪个乡下苦读呢!” 我妈的后台这么硬的吗? “哦,我……” “你又想提你爹是不是,不用听那个糟老头的!他就知道让你低调,让你忍耐,把你养得任人揉捏。要不是他成天这么教你,你能被人欺负得卧床不起,瘦成这样吗?!我告诉你珠珠儿,我已经上过陆家的门了,陆老头躲着不敢见我,我揪着那陆知了教子无方的娘就是一顿骂! 你说我都做到了这份上,你爹那个没用的东西就是要按兵不动。前段时间我跟你爹说,再不跟皇上说这事儿,我就跟他和离,他才去找的皇上。要不是我逼他,我们珠珠儿可要挨到什么时候呀?” 原来那天小皇帝来是因为这个。 我突然感到一阵惭愧: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当初做出卧床逼宠的决定的时候,又怎会想到会引起外头这么一段风波。我向来喜欢迅速出击,一剑封喉,可初来这个时代,功课都没有做好的时候就开始进攻,实在太草率了。小皇帝年龄的事就是血的教训。 我低声说:“娘,其实我并没有受苦,你别担心。” “傻孩子,总是不说真话。”她抹了把眼泪,拉我坐下。 团儿和圆儿都哭成了泪人,我眼睛也酸酸的,笑道:“你问圆儿。” 圆儿连忙点头:“我们小姐可厉害了,宫里谁都拿娴妃没办法,就我们小姐敢跟她硬碰硬,现在所有宫妃受了委屈都找小姐解围,娴妃也不敢惹她。” 林夫人听了这话,面色终于缓和了些。 她理理我被她揉乱的头发,又捏捏我鼻子,声调缓和下来:“我家珠珠儿长大了,”她刚说了一句,又忽然悲从中来,哽咽道,“娘没用,没能保住你两个哥哥,谁敢动我女儿一根毫毛,我就去跟他拼命!” 林家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就剩林如珠这一棵独苗了。我先前就知道林夫人宝贝她,今天才见识到这宝贝的程度。 我一边觉得林如珠落水后不知魂归何处,这事想来实在让人揪心,一边又觉得幸好有我来代替她活下去,不然这林夫人得伤心成什么样? 正胡思乱想间,又听到林夫人拍大腿:“我都忘了,珠儿,你此次自请出宫祈福,是不是为了来见青莲道长的?” “啊?”我一愣。这次牌位事件被严格地封锁了消息,我出宫自然也是打着祈福的名号。团儿给我使眼色,我连忙应道,“哦哦哦!是的,没错。” 林夫人握住我的手:“乖女儿。还说我太信怪力乱神,还不是等不及我安排他进宫就来了?”她压低声音,“娘都安排好了,你今夜戌时去西殿第九个院子,后门外的小道直走就行。让他好好给你算算,求道灵符戴着。上次侍寝的具体时间你记了吧?” 啥? 我:“记了记了。” “这才是娘的乖乖。青莲道长算这些最是灵验,你如今已经承过宠,求到他的灵符,说不定能一举得子。” 我说妈啊,你也太迷信了吧。你也不想想我夫君才十三,生殖系统都不一定发育完全了,就这jingzi质量还想一发即中,做梦呢? 团儿又给我使眼色。 我:“好的,娘。” 林夫人满意了,眼里终于不再有泪,深吸一口气:“你没事娘就放心了,”她上下端详我几回,“瘦是瘦了些,气色却比从前好。” 我赶紧说实话让她宽心:“娘,我是自己瘦下来的,不是因为生病。后宫里的姐妹们都瘦,我也想轻盈点儿。” “小家伙,知道爱美了。”林夫人刮了刮我的脸颊,眉头展开来。 我们母女二人又说了一阵话,一直到下午,林夫人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走前嘱咐我:“记着啊,团儿圆儿留下把门,若有人过来,就说小姐睡了。你是打着为皇上祈福的幌子出的门,去为自己求子的事暴露了总归不好。到时候,人家问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不用害羞。问完你,他明日自会回我的。” 我本来打算蒙混过关,听了这句,也只好勉强地答了句“是”。 ☆、灯下美人 是夜,我在团儿的催促下上了路。 事前我跟团圆二人开小会,商量我到底跟他怎么说。 我的意思是随便捏一个时间算了,我就不信这个道士这么神,还能算出来我说谎不成。团儿极力反对,说别的道士还好说,这个青莲就是这么神,况且这是什么地方,是国观!在神明前撒谎,迟早会遭报应的。 圆儿说:“拉倒吧,照这么说,我们今天已经跟夫人撒谎了,报应在哪?小姐要是如实说了,明天怎么跟夫人解释为何来太虚观?” 团儿:“左不过说是真的想祈福嘛。” “你这时候又不怕遭报应了?” 最后两人让我见机行事。 这会开得可谓是毫无意义,而且还让我迟到了。 我提着盏莲灯从后门溜了出去,闷头往前跑。这小路隐蔽是隐蔽,但显然不是为走人而设计的,又窄又荒,到处是杂草。我走了半天,终于到了西殿。 西殿贴着坤道所居的玉清殿,是太虚观一片空置的场地,修得豪华,却无人居住,是供皇帝大郊天时随行的女眷短暂停留的。 我一头撞进这个古建筑丛林,迷路了。 白天看这地方是真的清新雅致,一到晚上,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我数着院子走了两圈,哪个门里头都不像有人,心里不禁有点发毛,心想,莫非团儿说的话是真的,真有报应这回事儿? 正想着,终于看到一个门缝里漏出点灯光。我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推门而入。 果然有个身着青色道袍,头戴莲花玉冠的道长。此刻,他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正在看一张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我快步上去。 他听见这话,便抬起眼来看我。 我怔了怔。 石桌上搁着盏八角红漆小宫灯,浅橙色的烛光映在那人极清美的脸上,给他颜色浅淡的眼仁里洒了一点光。这一抬眼,真似两点疏星照人。 偏僻院落,美貌道士。 mama,你就说,是不是想让我偷情! 我正在遐想中间,对面上下打量了我一通,说道:“林如珠?” “是我是我,”我这才讪笑着上前坐在他对面,“让你久等了。” 他将纸折起,目光朝我身后飘了片刻,又回到我脸上:“无妨。你说。” “要做的事,我娘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 这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