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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披着一个狐狸毛披风。 贵气之余又不乏风流气。 就是冷。 他强忍着冷意到了诗会,却发现参加诗会的书生们竟都只穿了薄薄一层,手上套着一个套子。 他光看着便觉得冷,但这些人却面色红润,看上去似乎并无寒意。 齐家乃是京城的高官之家,齐彦的爷爷是吏部侍郎,正二品的高官。因此算起来,齐彦可是在场中人身份最高的。 多的是人想要巴结讨好他。 他虽未开口,但早有注意到他神情的人,见此,便道:“齐兄可是在奇怪为何我们穿得如此少,却不见冷?” 说话的是齐文野,仗着与齐彦同姓,齐文野说话便比旁人随意些。 齐彦闻言,挑眉看他:“子鱼兄不用卖关子了,说来便是。” 子鱼乃是齐文野的字。 齐文野便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心领神会,立刻便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上前,递给齐彦。 “齐兄请看,这原因便在此物身上。”齐文野微微一笑,“此物称作羽绒服,乃是云水县出产的好东西。外面用得是锦缎,里面加的却不是棉花而是羽绒,不但轻薄,而且比棉花和皮毛还暖和。” 齐彦听他这般说,便好奇的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件深紫色的羽绒服,他伸手上去摸了摸,果然又软又轻,手感极佳。齐彦起了兴趣,直接把羽绒服提起来,便往身上一套,下一瞬,便忍不住喟叹出声,赞道:“果然暖和!” 他性子高傲,往日送到他面前的名贵之物不知凡几,可却从未如此直白的夸赞过。 齐文野面上笑意更深,眼中还带了些骄傲道:“齐兄喜欢,便送予齐兄了。” “那便多谢子鱼兄了。”若是往常,齐彦自是不会如此轻易收下。但此刻他披着那羽绒服,只觉得舒服温暖的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哪里舍得脱下? “看来云水县可真是个好地方,竟能有如此好物。”齐彦懒洋洋道,“这种好物,自要多买一些,好送予家里人享受一番才是。“ 齐文野听此,便叹道:“可迟了,这羽绒服也是今年才出的新鲜物,前两日那商家便已经宣布暂停售卖了,据说存货已经卖完。想要买,怕是要等许久了。如今好些人家早早便开始预定了。” “哦,是哪个商家?”如此,齐彦的兴趣更大。 齐文野回道:“说来也是巧,正是裴案首家。” 齐彦皱了皱眉道:“这裴案首还行商事?”虽说对此物甚是喜爱,但是清贵的读书人自甘堕落行商,却让齐彦心里不喜。 “非也非也。”齐文野摇头道,“这行商事的不是裴案首,而是他的长嫂与小妹。” 两个女人? 齐彦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戚柒这走得一个多月,云水县倒是发生了不少事。算起来,陈月儿也快到临盆的日子了。 自那日,裴靖与许兰依谈过之后,两人便各自行动了起来。 彼时,陈月儿还做着做当家主母的美梦。 为了好好生下这个宝贝蛋,陈月儿很是小心翼翼。严格按照大夫交代的来,每日用过饭后,都会去花园散散步,松快松快。 这日也是如此。 陈月儿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着,刚到了花园,却听到假山背后有人在说话。 听声音,正是吴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 “秋儿,你说那陈氏傻不傻?不过是个无媒苟合的贱人,幸运的有了孩子,还真以为自己能成吴家的主母了。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不过是乡下丫头,长得还没咱俩好,还想山鸡变凤凰。” 听到这话,陈月儿面色顿时变了。 她身边的小丫鬟想要跳出去骂那两个小贱人,陈月儿拦住了她,面色阴晴不定。 “可不是,不过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人。”那秋儿叹道,“她怕是想不到夫人是绝对不会让她活下来的,吴家的继承人决不能有一个如此上不的台面的母亲。” “是呀,少爷出生之际,便是陈氏殒命之时了。” 陈月儿的面色顿时惨白如雪,身子晃了好几下。旁边的小丫鬟连忙扶住她。 “回去。”陈月儿浑身颤抖着道。 丫鬟扶着她回了后院,让她躺在榻上,见她面色白得厉害,便担心的道:“夫人,您别听那些丫鬟嚼舌根。您可是少爷的亲生母亲……” “正是因为我是吴家继承人的母亲,所以才要死啊。”陈月儿抖着唇道,“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吴家……吴家真是好狠的心啊。” 去母留子,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想到这些日子那吴夫人和吴老爷对她的隐忍,哪怕她提了过分的要求,都没有发作,反而还同意了。 之前,她以为是吴家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今拨开迷雾,却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站在了刀尖上。 她猛地看向丫鬟,冷声道:“说,你是不是也是他们派来害我的?” 那丫鬟吓得忙跪在地上,直直摇头道:“夫人,冬儿没有,冬儿一心为您啊。” 陈月儿摸着自己的肚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前她有多喜欢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便有多么厌恶他。 他生,她死。 何其讽刺。 可是她不想死啊,她还这么年轻,凭什么要死?!想到此,陈月儿看向跪在地上的冬儿,突然笑道:“既然一心为我,那冬儿你愿意帮我一次吗?” “当然,若是你不愿,也没事。只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放你出去岂不是太过危险了?” 冬儿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低头道:“冬儿愿为夫人马前卒。” 陈月儿不想死,唯一的法子,便只有逃。但是她这才发现,吴家对她的看守很紧,她无论走到哪儿都跟着一批人。 之前以为是重视,如今看来,怕是监视。 要如何逃,便需要她好好筹谋一番了。 陈月儿也不傻。 她知道她现在不能露出马脚,绝对不能让吴家人知道她已经知晓他们的目的,否则,到时候她便真的再无逃出去的希望了。 再说裴家这头。 戚柒已经走了一个来月,前几天终于寄回了一封信,信里说道他们已经顺利到了云州府,说自己一切都好。 除此之外,便是嘱咐裴锦裴裕好好学习不能懈怠。 信挺长,但是大部分都是对两小的思念。 却只字未提裴靖。 戚柒走之前曾说好,半月便会往家里寄一封信。但距离上次的信,已经过了大半月,她的信依旧未到。 裴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事儿,但是却总是静不下心来读书。 明年便是大比之年,如今还有短短几月时间,他不应该为其他事情分心的。 他如此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