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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下来时都是踩着弹簧的,一蹦三尺高好悬没蹿到出租车车顶上,他蹿到杜暄跟前,激动得眼睛晶亮。 “怎么了、怎么了,”杜暄问,“怎么突然跑来了?没考好?不会啊,你复习的挺全面的。” 林廷安伸出四根手指头戳在杜暄面前,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第四?”杜暄惊喜得喊起来,“年级第四?” 林廷安点点头,嘚瑟地说:“我说我没问题吧?” 杜暄兴奋地一拍他的肩膀:“没问题,你太牛了!” 林廷安拽着杜暄说:“快,快陪我去一趟马路对面,我要去熟悉熟悉环境,毕竟要待好几年的。” 杜暄一挥手:“走,我们回北航。” “对对对,”林廷安使劲儿点头,“我们回北航去。” 两个人穿过学院路,站在北航门口时,林廷安把校服外套扒了,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衫。他说:“我要在这里念四年书呢?” 杜暄摇摇头:“恐怕不止。” 林廷安说:“甭管几年,走,去看看我的学院和教室。哎哎,我明天就想搬进来。” 杜暄看着他的背影和来往的北航学子的身影混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区别来,杜暄甚至觉得他的林廷安比大多数人都更挺拔。 林廷安站在航空学院楼门口,闭上眼睛用力张开双臂,轻声说:“杜暄,我以前从来没敢想过自己能走进来。” “敢不敢想不重要,”杜暄站在他身后,说,“敢不敢做才重要。” 林廷安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我今天一直想做一件事,想得不行,所以我来找你,想问问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做这件事。” “做什么?”杜暄问。他觉得林廷安伸展开来的双臂就好像机翼,能划破长空。 林廷安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杜暄:“做||爱。” 杜暄愣了不到半秒,笑了:“为什么不敢?” 林廷安眨一下眼:“你说过你很讨厌开房。” “是讨厌。”杜暄拽着林廷安往校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所以你来开房。” 林廷安摸出身份证来的时候默默地赞叹自己:居然随身带着身份证,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好公民刚刚在学院门口脸不红气不喘声音不带抖地说出了“做|爱”两个字,真是有航天人敢想敢干的大无畏精神。 呸! 色鬼! 杜暄一言不发地跟着色鬼进了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就勾住了林廷安的腰。林廷安手里的书包应声落地,他转过头来狠狠地吻上杜暄的唇,急不可待地厮磨上去,神志昏愦地去扯杜暄的衣服。 太久了,距离那个让人意乱神迷的除夕夜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林廷安对杜暄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强烈。只有杜暄温柔的唇可以让他急躁的心静下来,只有杜暄炽热的体温可以给他足够的动力坐在书桌前奋斗。 一切的忍耐在今天就走到了尽头,当他拿到成绩,被人“锯”的时候,他只想去到杜暄身边跟他庆祝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胜利。 “安……”杜暄叹息一声,双手毫不犹豫地滑进了林廷安的衣襟里。 林廷安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倒在床上的,只记得眼底全是晃动的天花板。 杜暄永远是杜暄,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也会小心翼翼地查看林廷安的神色。在林廷安按捺不住微微挣扎时加快舌尖碰触的频率,让林廷安忍不住哼出声;在林廷安使劲儿蜷起脚尖,浑身颤抖着几乎要释放时又放开他…… 林廷安喘息着说:“别……别玩了,不行你就……下去!” 杜暄整个人覆上去,用让林廷安着迷的手指沿着喉结、胸骨、小腹一路慢慢摩挲着滑下去,轻轻揉一揉后探进去。 很多年前,杜暄就占据了林廷安的生活和心,林廷安有时候想,如果把天灵盖敲开来看,大脑皮层上一定刻着一架飞机,机长就是杜暄。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种设定,觉得这么个人占据着自己的心是件连夜里做梦都能笑醒的事儿,喜欢这个人,喜欢到就连喜欢他本身都是让人高兴的。 而他也喜欢自己 还有更好的安排吗? 林廷安满足地想,这个人,当他占据自己身体时,那种满足感和快乐感真像坐着飞机翱翔在云端。 咦? 飞机好像做了一个Barrel Roll,客机可以做Barrel Roll吗? 林廷安在一片金色光芒的爆闪中发现晃动的不再是天花板而是床单。 杜暄,驾驶的应该是架战斗机,这个Barrel Roll 滚得神不知鬼不觉,在自己意识到时已经跪在了床上。 林廷安攥着枕头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然后一只修长白晳的手覆了上来,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一起用力攥紧。 林廷安闭上眼睛叹口气,就是这样,别停,在云端继续飞。 等杜机长宣布安全着陆时,林廷安有种跑完十公里的感觉,极端疲劳但是畅快无比。每个毛孔都在争前恐后地流汗,心里的快乐、紧张、期待、压抑……所有的情绪全都流了出来,林廷安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啧,”林廷安叹口气,“完了,今天不该来的。” “嗯?为什么?”杜暄搂着他的腰不松手,同样汗湿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想要分开都会撕心裂肺的疼。 林廷安顺着杜暄的胳膊慢慢摸下去,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脑门上,说:“空了,这里面全空了。我十二年积累的知识,没了。床前明月光,下一句什么来着?” “床上人一双。” 林廷安:“……” 这人是谁?是杜暄吗?文质彬彬品学兼优?君子如玉温润端方? 滚吧! 杜暄轻笑着,凑过去在他的微红的耳廓上亲了一下,“脑子空了别担心,有我呢,再给你灌进去。”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林廷安,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砰砰砰蹦哒起来。 杜暄说:“小安,小安,你还好吗,很疼吗?” “……能不问吗?” “我弄疼你了吗?” “你什么意思?”林廷安睁开一只眼睛盯着杜暄,问,“显摆你学圣脑子好使呢是吧?要不你把那天的话全背一遍?我要怎么回答?从男朋友的角度还是从飞行员的角度?” 杜暄忍不住笑了:“都说说呗。” “滚。” “啊,说说呗。” “不说。” “说吧。” “别烦,不说。” 杜暄窸窸窣窣地钻进被子里,一会儿林廷安跟被电打了一样直接从床板上弹起来:“日啊,杜暄!” 杜暄钻出来:“没问题啊,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林廷安翻个白眼,流氓是学圣比流氓有文化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