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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勺笑了笑,道,“这宴席啊,有个官名儿,叫麻烦宴。” “哈?”莫冬冬愣了愣,问,“麻烦宴?还有这名儿呢?” “对啊!”方一勺点头,“这总共三十多个菜,菜名儿连在一起正好一首诗。” “哦?”莫冬冬来了些兴致,问,“啥诗啊?” 方一勺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麻烦诗! 麻饭老头麻饭土, 小仁德枝卜酱里。 头饮仔鲜炸耳后, 白翅饭雀乌稻蟹。 球刀切海巴仁溜, 小卜药鲢老卜鸺。 ……” 沈勇翘着嘴角喝茶,莫冬冬被臊了个面红耳赤,屋顶上莫凡堂也有些挂不住,心说……这姑娘嘴咋恁刁呢。这诗念着有些岔音,但是冷不丁一听,说的可不是:麻烦老头麻烦徒, 小人得志不讲理。 偷银在先诈而后, 白吃饭却无道谢。 求道歉还把人留, 小不老脸老不休。 ……羞臊人呢! 莫冬冬瞄方一勺,小声嘀咕了一句,“哪儿有这种菜名啊?” “怎么没有啊?”方一勺不紧不慢地一道道开始报菜名,“(麻)辣豆腐、蛋包(饭)、(老)鸭炖芋(头)、(麻)油三鲜(饭)、香菇(土)鸡煲,这五道菜是头一句。(小)葱炒虾(仁)、(德)州扒鸡、荔(枝)rou片儿、萝(卜)莼菜汤、(酱)爆(里)脊rou,这五道菜是第二句。鱼(头)豆腐、豆浆西米(饮),蛤(仔)茄子、(鲜)虾(炸)木(耳),红烧猪(后)脚,这五道菜是第三句。小葱拌(白)豆腐,鸡(翅)炒(饭),山(雀)炖栗子、(乌)骨鸡煲、(稻)香炒(蟹)rou,第四句。红薯(球)、(刀切)馒头、(海)米锅(巴)虾(仁溜)扇贝,第五句。(小)萝(卜)炒山(药)泥、(鲢)鱼豆腐、(老)萝卜熬汤、烤(鸺)鹠!” “怎么样啊小冬冬?”方一勺报完菜名,问张大了嘴巴的莫冬冬,“你愿不愿意吃这顿饭呀?” 莫冬冬愣了片刻,哭丧着脸往凳子上一坐,道,“哎呀,我不管了,反正那天是老头指使的……我不干了,要吃饭!” 沈勇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方一勺又去拿出了几个菜来,道,“这诗还有一句呢。” 莫冬冬傻呵呵看了看,问,“啥?” 方一勺一笑,道,“醋溜(带)鱼、(灼)海鲜、(普)洱(玉)米糕、(白)菜炖(凉)粉,红焖(狮)子头——带灼普玉白凉狮。” “哈哈哈……” 方一勺的话音刚落,就听房顶上有人哈哈大笑,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方一勺和沈勇仰脸望过去,就见房顶上坐着个胖老头,摇着蒲扇连连点头,“好,好个待琢璞玉,拜良师!” 第18章 醉甜虾和体己话 莫凡堂让方一勺的一顿麻烦宴给逼出来了,并且爽快地答应了收沈勇这个徒弟。 众人落座,方一勺让沈勇给莫凡堂奉上了拜师茶,莫凡堂接了喝下,算是行了拜师礼了。 从今以后,沈勇每日要早早吃完下午饭,然后上莫凡堂这儿来,晚上练功,练完了睡三个时辰,第二天一早再回沈府去,这样不耽误工夫,今儿个就开始。 众人都觉得这安排甚好,欢欢喜喜地吃了饭。 方一勺手艺绝好,莫冬冬和莫凡堂两人敞开了大吃一通,直呼过瘾。 饭后,方一勺拉起沈勇,说先回家跟长辈说一声,然后整理些东西,吃过了晚饭再过来。见莫凡堂和莫冬冬盯着自己,四只眼睛眨啊眨的,方一勺就笑道,“我会给你们带晚饭来的。” 莫冬冬和莫凡堂赶紧点头。 沈勇有些无奈,又是两个饭桶……不过搁在方一勺手里,似乎人人都能成饭桶啊。 离了莫凡堂的家,两人缓步往回走,沈勇不时地瞄上方一勺一眼,见她似乎心情甚好,脸上有笑意,再加上原本脸蛋就白,眼睛也大,虽然不能说上倾国倾城,但是眉梢眼角还是很好看的,尤其是眼睛。 沈勇偷眼瞅着方一勺,方一勺发现了,就问,“怎么了,相公?” “没。”沈勇赶紧收回视线,伸手搔了搔腮帮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嗯……这次,多亏了你。” 方一勺听后,浅浅一笑,道,“相公跟我客气什么。” 沈勇看了看她,就想着,过两日,再给她买些好东西,让她高兴一下。 两人回到了府衙,跟沈一博说了一声,沈勇也没细讲,只是告诉他,自己已经认了莫凡堂当师父了,以后每天晚上都去跟他练功夫。 沈一博点了点头,沈杰可纳闷了,等沈勇走后,他不无感慨地说,“少爷真行啊,我还当师父至少折腾他半个月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收了他了。 沈一博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看着沈勇往外走的样子,微微有些吃惊——这小子,走路的时候胸膛挺起来不少啊,人也精神了点,莫不是开窍了? 下午,方一勺押着沈勇回房睡觉。 沈勇无奈,“大中午的,哪儿睡得着啊?” “不行!”方一勺认真道,“晚上你要熬夜,一定要睡好!” 沈勇只好躺倒,任方一勺给他盖上被子。 方一勺想撂下床帘离去,沈勇突然拉住她手,道,“娘子,你陪我一起?” 方一勺脸一红,“那么大人了还要人陪?” 沈勇翻了个身,空出些床铺位来,对她拍拍床。 方一勺坐下帮他把头上的发冠解下来,道,“你自己睡,我去准备吃的。” “我也去!”沈勇又想坐起来,方一勺瞪了他一眼,沈勇撇撇嘴,依旧躺了回去。 方一勺看他听话,也甚满意,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沈勇翻了个身趴在被褥里头,“嗯……想吃虾。” “我做醉甜虾给你吃吧?”方一勺道,“晚上你要练功,稍微喝点酒,去去寒。” 沈勇看着她,点头,“嗯。” 随后,方一勺给他放下了床帘子,转身出门。 沈勇撩开一点点床帘,看着方一勺走出去,关上门,才有些不舍地放下帘子,单手支着下巴叹气,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呆,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还什么都不明白。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方一勺是本分丫头,又不是飘香院里的姐儿们,又从小没娘,怎么可能懂得这些……想到这里,沈勇琢磨着——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