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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手指都是哆嗦的。还好谢问又补了一句:“也用不着这么抖,现在已经没了。” “怎么回事啊?”夏樵问。 “没怎么回事,就是防错人了。”闻时拎着周煦过来,手法并不是很温和,他拍开水龙头,撩了两拨水泼在周煦脸上。 废物小点心一个激灵,彻底醒了。他好像还记得刚刚的场景,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张口就是一叠声的“卧槽”。 半晌,他才惊恐地指着夏樵说:“你刚刚都不像你了,像个男的。” 夏樵:“我——” 他本来都要哭了,一听这话眼泪又缩了回去:“我怎么就不像个男的了?” “不是。”周煦语无伦次地说,“我是说,像个我不认识的男的。就……脸还有点肿,说不上来。反正吓死我了。” “哥,你刚刚说防错人了,什么意思?”夏樵又问闻时。 闻时甩了手上的水,冷声道:“我们之前都躲着那个女人,以为她就是笼主,其实错了。” “啊?!错了?那是谁?”周煦叫道。 “本来不知道。”闻时说:“刚刚听你那话,差不多清楚了一点,店主里面应该有一个,男的,头发打绺,脸有点肿。” “店主里的?那我们在走廊上来来回回,不都被他盯着吗?”夏樵越想越后怕。 闻时没跟他们废话,朝门口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赶紧滚出去,别在这种地方耗着,然后把窗边那个保温杯的金属盖子捡了起来。 *** 他们四个回到店铺的时候,张碧灵正画完最后一张黄表纸,把画好的符纸塞进口袋里。 周煦脸上被玻璃杯崩了几个破口,血就顺着破口往下淌,在脸上留下几道血线。看起来异常吓人。 于是他进门的时候,地上缩着的那群人全弹起来了。 “哎呦,这么大排面。”谢问看他们好笑,咕哝了一句。 闻时服了他这张嘴。 周煦脸红脖子粗,怒道:“没见过破相吗?我又不是鬼,这么一惊一乍的干嘛。” 张碧灵赶紧拿了碘酒和创可贴过来,问道:“怎么了?碰到什么了?不是给你符了么?” 周煦抢了碘酒瓶,避让开她的手,一个人闷到角落,对着镜子处理去了。 “碰到什么事了?徐老太呢?”张碧灵问。 “徐老太?”闻时愣了一下。 “哦,就是去一楼的那个老太太。”张碧灵解释道,“她店铺上写着徐老太缝纫,这么叫着方便。” “她戒指弄丢了,回店里去了。”闻时说。 上楼的时候,他们特地看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三楼关了一个相框店,原本还剩5家铺子,现在却没一家开门的。 明明那个女人还没来找人,他们就已经自己锁在了店铺里。 就连徐老太回店后也匆匆忙忙关了门,像躲什么似的,再无动静。 太奇怪了。 闻时不喜欢把一件事翻来覆去给不同的人解释,嫌麻烦。好在周煦和夏樵不怕说话,还有谢问在里面时不时补上一句,把店里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张碧灵关好卷轴门,一边确认门上的符,一边听他们说话。 听到最后,终于恍然道:“难怪呢。难怪我感觉这笼到处都很矛盾。难怪那位女司机次次上来找人,却怎么都找不到呢。那些店主每次都能及时把门关上,让她扑个空。” “就是。”周煦难得赞同一次他妈,“要是她是笼主,要找人的话,被找的那个应该颠颠就送上门了。她不是的话,就说得通了嘛!” 他们总结了一番,本以为找到了通路,谁知谢问忽然开口,不轻不重地扔了一句:“说得通吗?我怎么觉得说不通呢。” 周煦满头问号:“不是你们俩说的弄错了吗?!怎么又说不通了。” “我们说店主里面有一个笼主,应该是男的,头发挺乱,脸有点肿。”谢问说。 张碧灵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点了点头说:“要是那个人的话,我认得。搞文具用品批发的。但是找不到店在哪,他刚刚一直没开门。” 谢问看着她,点了一下头:“那就差不多是了。” “这不就说通了吗?还有哪里有问题?”张碧灵纳闷地问。 “当然有。”谢问说,“我说他是笼主,但没说那个女人就一定不是笼主。” 张碧灵皱起眉:“什么意思?” “我解不了笼,所以也很少进笼,不太懂。”他转头对闻时说,“所以想问个蠢问题,一个笼里可能会有两位笼主么?” 闻时没坐下,正抱着胳膊靠在卷轴门边。 他听见这话眯着眼摸了摸颈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张碧灵。 张碧灵则愣住了。 倒是周煦像个抢答问题的学生,积极开了口:“我知道!我听我小姨说过,有可能的。这就跟鸡蛋敲出双黄蛋一样,有的笼真的不止一个笼主。” “还能这样?为什么啊?”夏樵很茫然。 周煦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一般两个笼主的关系会特别密切,放不下的事情或者场景又刚好有交叠,就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他简单描述完还觉得不满足,又主动补了一课:“但我小姨说了,这种笼比较少,因为不同笼主意识会打架,一旦打起来,肯定会有一个占上风,那另一个不就顺理成章消失了嘛。” 夏樵联想到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喃喃道:“好像是有点像啊……那、那占下风的笼主怎么就会不消失?” “附身啊。”周煦头头是道,“打不过就躲,依附在别的什么上面。就跟你们似的,什么模特啊、镜子啊、或者生人……啊……” 说完最后三个字,他忽然安静下来。 整个店铺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死寂。因为这个笼里所有的生人,都在店铺里了。 如果像他们说的,那个男店主是目前占上风的笼主。那么,那个眼睛像两个窟窿的女人…… 岂不是很有可能就在店里??? 周煦有片刻的茫然,他想起什么般恍惚地说:“说起来,之前那个女人总是隔一会儿就来、隔一会儿就来,现在、现在距离她上次出现……有多久了?” “不知道,但是好久了。”格子衬衫也很恍惚,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惊恐。 原本挤挤攘攘挨在一起的人沉默数秒,呼啦一下散开来,谁都不敢靠着别人。 这种氛围下,他们看谁都觉得有几分诡异。 “也、也不一定吧。”有人安慰道。 周煦原本也是这么自我安慰的,但是他忽然想起上厕所时一片漆黑的回廊、那些早早躲起来的店主、以及刚才有人说“那个男笼主甚至都没有开门”,就好像他们早有感觉,感觉女人就藏在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