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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吹来了一阵风,吹得门口的风铃有些摇晃,沈识棠扣上书往外走。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遇见很多人,也足以忘掉很多事。流年如同一天的树影一般从指缝中溜走,总也留不住,心境也变化。 现在是一身轻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了繁琐的事和多余的人,也搬离了原来的那个地方,唯一麻烦的可能就是小乖,它似乎是不太熟悉这个已经住了三年的新环境,变得忧郁很多。 沈识棠曾经带小乖回去看过,才知道那间房子已经易主多次,现在是一对新婚的小情侣住着。 新家不算大,卖了房子和车,还了艾初钱,至少还算两清。 到头来,唐艾初和王潇还是散了,他偶尔来找自己那么几回,回避着自己想要跟他聊的话题,到底作罢,随他去,时不时联系一下,也算是对过去有个交代,算作缅怀。 才出门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沈识棠断然没有主动跟人打招呼的想法,只好站在原地,然后车窗逐渐落下,露出一张成熟男人的脸,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风一吹,男人的额发落下一点。路面有些湿,刚刚经过洒水车的使街道有一些灰尘的味道。 沈识棠想,自己大抵是有初恋情结的,唐艾初的形象也没有办法一下就在心里全部抹去,只是说现在见着,没有什么悸动的感觉,就很平常。无法忘怀,也拒绝更深的交往。 唐艾初敲了敲还没落下的车窗,“怎么在那傻站着,上车?” “你怎么在这?”沈识棠走近。 “说好的约画展,你倒忘得挺快。”唐艾初看了看表,“去你家没找着你,你今天又没课,我赌你在这儿。” 沈识棠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不是没有拒绝过,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简直是枯燥乏味,三点一线,说是很喜欢的老先生的画展,到头来又不是特别的想去。 上车之后,沈识棠把备忘录打开,将“和艾一起去画展”这个字条删掉了,记得,想躲,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了踪迹。 唐艾初看着沈识棠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然后又发起了呆,看了沈识棠手中的那本书,勾了嘴角,“我记得你是把这首诗都背的滚瓜烂熟了,还买一次?” 被人点破,沈识棠低头,致橡树三个字温柔地陈铺在封面上,手指甲时常修剪,轻轻抠上去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没有听到沈识棠的答复,艾初继续说道:“当时说什么要让你上去表演朗诵可把你急得,就捧着这首诗念着,我想想啊,是初二,还是初三?” “忘了。”沈识棠微笑,“人老了,有什么事也记不得了。” 唐艾初拍了拍方向盘,偏头,“你没变过,也不老,至少在我心中。” 沈识棠没有答话,等到车缓缓停下的时候,才张嘴,一番话想了许久,最后就弹出来了几个字,“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不比以前了。” 唐林病故,唐未平隐退,唯一留下的艾初成为了唐氏的总裁,而就算这样,唐映秋没有回来过,只能从只言片语种重新去了解这个人的生活,到底再与自己无关。 唐艾初走下车,正好两个人隔着车身相看,关了门,“和你在一起不算浪费时间。”看着沈识棠手上还紧紧攥着买来的书,“放车里吧,拿手上怪不方便。” 沈识棠听了话,跟在唐艾初身后走进展厅。 故去的老先生的画展一票难求,沈识棠也知道唐艾初有这个能力拿到这个入场的机会,甚至说是贵宾通道。 场馆内人很少,有窃窃私语声,沈识棠站在原地不知道往哪里走,然后就听到身边的人笑出了声,“你怎么跟以前一样呆,都这么大个人了,往这边走。” 才说着,唐艾初朝沈识棠伸出了手,冰冰凉凉的触感,然后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沈识棠像是很激动一样把手弹开,整个人也像应激一样往后退了几步。 又觉得有一些不妥,沈识棠悄然把手背到了身后,彼时唐艾初的手还停在半空中,默默把手放回了身体两侧,自然垂下。 沈识棠自己也无法确定这样的感情到底算作是什么,但是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自己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并不喜欢唐艾初的触碰,即使皮肤渴望一种温度,也似乎不是他能给的。 沈识棠五官本就温和,从侧面看才觉得更加立体凌厉一些,睫毛弯弯翘翘,一遇到什么让他紧张的事就会闭眼睛,眼皮抖着,让睫毛跟蝴蝶翅膀一样煽动,不怎么晒太阳,平时笑也不多,生的白,也没有什么皱纹,像白瓷一样,易碎且美丽。 唐艾初觉得喉头有些干渴,可以确定自己并不喜欢男人,可是面前的人却能燃起自己的征服欲,只是需要一步一步的来。 知道唐映秋和他有瓜葛也是偶然,或者让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弟弟看到这个人对自己投怀送抱,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怎么开始这么怕我了?”唐艾初后退两步,慢慢说,“最左边的走廊那里有吃的,你顺着这个栏杆线走就可以,是我考虑的不周到,和你分开看,你觉得怎么样?” “嗯。”沈识棠点了点头。 唐艾初走开之后周围的空气似乎是轻松了许多,给了自己更多的空余时间去观赏和思考,自己无心提过,也不知道唐艾初会把十多年前的一句话放在心里。 这又令自己心乱如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很奇怪。 脑袋用着力气,就难注意脚下,也不知道兜兜转转跑到了哪里,再去找栏杆已经没有了踪影,只能顺着整个大堂走,装修有些像迷宫,这次的画展主题就是“谜·语”。 “par ici s'il-vous-pit.”(这边请。) 就在自己苦苦寻找着出口之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只知道是外国语,却不知道是什么语言,只是能在记忆中捕捉到这样的声音。 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又害怕真的是他,想要探寻又想要退缩,站在原地不得动弹,听到了哒哒的脚步声,沈识棠又赶紧逃离开,生怕是他。 等到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一个侍应生,问自己是否需要帮助。 是啊,他怎么会回来呢? 自己开始拒绝唐艾初的贴近,却总出现他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恍惚,这是自己没有意料到的副作用。 甚至是没有想过他会给自己带来这样大的影响。 沈识棠自嘲地笑了笑,看到了还在场馆中赏画的唐艾初,其实应该也不算赏画,好歹也是一个公司集团的总裁,又是在这样的画展里面,难免遇到些认识的熟人,总免不了交谈。 再没有了看画展的兴致,只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着人,后来干脆不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