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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也就没再劝,跟她一起过去摘了几个青油油的小橘子,一看就酸得慌。林非鹿把橘子包好放进自己袖口,然后才一路回了明玥宫。 萧岚跟云悠还在院子里做针线活,看见青烟提的那一篓柿子,脸色变了变,正要责备她,青烟已经一脸欣喜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岚听完有些惊诧,看了一眼蹲在院子里跟林瞻远一起掏蚂蚁窝的林非鹿,倒也没多想,觉得大概是四皇子今日心情好才赏了她们,吩咐青烟去剥柿子给两个小孩吃。 林非鹿抱着甜糯糯的柿子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地啃,看着对面正殿紧闭的大门。 刚才听云悠跟萧岚聊天,对面到现在都没开过门,林非鹿很满意对方的反映。她不过是说了句树上有人就吓成这个样子,那她这次布置的计划方向算是对了。 下午时分正殿的大门才缓缓开了一条缝,斜阳洒了满院,也洒满那颗光秃秃的石榴树。徐才人被红袖扶着,先是有些闪躲地扫了一眼石榴树,然后目不斜视地朝外走去,步伐匆匆。 林非鹿就坐在门槛上盯着她看,徐才人朝她的方向张望了两眼,感觉这小丫头像是在看自己,又像在看别的什么,邪门得很。 临近傍晚她才回来,彼时林非鹿已经吃完晚饭,跟林瞻远在院子里玩踩影子游戏。 徐才人一进来,嘻嘻哈哈的两个小孩就都停住了。在林瞻远眼里那是坏人,母妃说过,要离坏人远一点,拉着meimei就往回跑。 林非鹿却不动,就那么直愣愣站在原地,脸上神情还是呆呆的,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徐才人心生恼怒,快走两步就想过去教训她,走近了才发现,林非鹿看的好像不是她,而是她背后。 她猛地回头,身后空空如也。 再回头时,看到林非鹿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缩,大眼睛仍是盯着她背后的位置,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恐惧。 徐才人突然觉得后背很凉,爬上了一层冷汗,让人毛骨悚然。 红袖也发现了,壮着胆子大声道:“五公主,你在看什么?” 林非鹿这次没回答她,像是怕极了,拽着林瞻远的手转身跑回偏殿,头都没回一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徐才人脚都软了,明明身后什么都没有,可她却再不敢回头看一眼,被红袖搀扶着走回正殿,刚一进屋就瘫在床上了。 红袖咬着牙克制发抖的声音:“娘娘,那丫头邪门得很,不用理她。” 徐才人脸色苍白,哪怕进了屋,还是觉得后背很冷,像有人往她颈脖子上吹气似的,鸡皮疙瘩一波接一波,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趁着静嫔宫里的高僧还没走,明天一定要去请高僧看看! 天黑之后,白天还秋阳灿烂的天气突然变了天,滚滚惊雷之后,大雨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打在屋檐树叶上,吵得人心烦不已。 徐才人本就担惊受怕,这电闪雷鸣的,更睡不着了。 不知道在床上辗转反侧多久,她突然听到雨声中传来咚咚咚的叩门声。一下一下的,不急不缓,断断续续响在雨夜。 她起先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没多会儿红袖掌了灯进来,跟她说:“娘娘,外头好像有人在敲门。” 这么晚,又下着大雨,难不成是贵妃娘娘那边有什么急事? 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徐才人不敢耽搁,当即吩咐红袖去开门。另一个宫女绿珠则服侍她起床穿衣,刚穿到一半,突听外面一声惨叫,竟是红袖的声音。 徐才人手指一僵,跟绿珠说:“你快去看看!” 绿珠得令跑了出去,没多会儿又是一声惨叫。 守夜的小太监也醒了过来,徐才人脸色惨白,强忍着恐惧,跟小太监说:“随本宫去看看。” 两人一路疾行到正殿门口。 红袖晕在地上,绿珠半跪在她身边,也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徐才人目光在她们身上,没注意外面,直到旁边的小太监颤声提醒:“娘娘……你看那外边儿……” 徐才人抬头看去。 一道闪电凌空劈下,照亮正殿门口那颗光秃秃的石榴树。 树枝上,挂着一根上吊的麻绳,被风雨吹得晃晃悠悠,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徐才人只觉心脏骤停,尖叫出声:“关门!关门!” 正殿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里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久,偏殿的门无声打开。林非鹿搬着一张凳子,顶着大雨若无其事走到石榴树下,踩着凳子将麻绳取了下来,然后又若无其事走了回去。 雨还下着。 青烟和云悠跟萧岚情同姐妹,这些年相依为命,萧岚没把她们当丫鬟,也就没让她们像其他宫女那样守夜。林非鹿自己睡一个房间,雨声掩盖了她进出的动静,回房后换了身衣服,没事人一样上床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对面就热闹了起来。 一会儿是高僧,一会儿是太医,主子发烧说胡话也就算了,身边的下人也全都吓病在床,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平日徐才人狗腿子得很殷勤,阮贵妃听闻此事,还拨了两个人过来帮忙。 主殿的病了,作为偏殿的嫔妃自然不能不闻不问。萧岚也带着青烟来探望,林非鹿跟着一起,半倚在床上喝药的徐才人一看见她,后背又开始一阵一阵地发冷。 她吓得不轻,整个人一夜之间就憔悴了不少,喝完药又睡下了。 殿里人来人往的,端水端药的都有,谁也没注意林非鹿在徐才人床前的地面上撒了一碗糖水。因徐才人发冷,屋内燃着炭火,温度很高,糖水撒了没多会儿就干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中午时分,阮贵妃遣人来问徐才人的状况。 阮贵妃身边的宫女推开房门方一走近,就吓得失声尖叫。 外面的人都跑了过来。 宫女花容失色:“虫子!好多虫子!” 大家这才看见,徐才人的床前爬满了蚂蚁虫子,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围观的人又紧张又害怕,议论纷纷。 “徐才人果真是撞了邪吧?” “高僧不是已经念过经了吗?” “有些东西怨气太重,谁知道那位犯过什么孽,我们干完事还是快些走吧,她们自己宫里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去。” 阮贵妃的宫女吓得不轻,匆匆看了一眼就立刻回到云曦宫,将此事回禀给阮贵妃了。 宫中一皇后两贵妃,阮贵妃作为左相的女儿,母家势力庞大,自入宫起就盛宠不断。她派人去关心徐才人并不是对她有多上心,而是宫中都知道徐才人是她那边儿的,出了事不闻不问,恐其他妃嫔对她寒心,不再投靠。 如今听宫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