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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回有八回不会被满足,现在么,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前程,只能把吴桂花给卖了。 吴桂花目前没空追究是谁卖的她,她心里惦着刚刚前脚离开的应卓,想着以应卓的手眼,不会被这群人撞上,一边给小胖墩看她还没来得及放进锅里煎制的菖蒲和艾草,擦掉他因为啃大粽子嘴角残留的糯米粒,道:“三殿下知道,你刚刚沐浴的香汤都是怎么变出来的吗?来,我带你认。这是菖蒲,是在你来的金波湖边采的。这是艾叶,那边那个叫鸣翠馆的宫室就有,还有这个……” “姑姑,这真的是湖边有的吗?可我怎么没看到呢?”小胖墩抓着菖蒲,好奇地发问,似乎还想把它塞进嘴里嚼一嚼,叫跟来的奶妈惊呼着制止了。 吴桂花撇撇嘴:这些人对孩子就是太娇惯了,照她看,咬咬才好呢,知道苦,下回就不会乱作祸了。 她耐心地像少儿节目的主持人:“三殿下要好好观察啊,不信,您现在拿着菖蒲去湖边找找,看那里有没有。还有鸣翠馆里有些艾叶,这些地方都不远的,三殿下也可以去找找……” 吴桂花的话像是在小胖墩面前打开了一个新的地图:对啊,除了重华宫,这里似乎还有好多地方他都不知道,去看看,去看看吧…… 而吴桂花望着小胖墩兴高采烈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一丝jian笑:熊孩子,就知道破坏我跟柱子哥的约会,这些地方你都逛一遍,我不信累不瘫你,嘿嘿,嘿嘿嘿。 但不管吴桂花的动机有多“不良”,有多希望小胖墩这会儿累趴下,她现在也不敢撇下他一个人,自己在屋里逍遥,顿了顿,赶紧追了上去。 当然,吴桂花也不知道,她这一下午同小胖墩半是游玩半是教导的活动对他的影响会怎样,她也不会那样细腻地想到,使得这样一个活泼好动,一刻也不停的小家伙停下游玩的脚步,开始人生中第一次对自然和知识的探索,对他的人生会是怎样的改变。 现在,吴桂花只是尽职尽责地跟在小胖墩身后,确保他玩累之后,早点离开重华宫,好让她好好地放松一会儿……唔,柱子哥应该还在等着她吧,她心不在焉地想着。 她今天同李英娥做的事要不要同他说说呢?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干的活还像不像以前那么危险,总是三五天都见不到人…… 她就这样半走着神,心不在焉给小胖墩指认着那些她认识的药材和蔬菜,满足他各种奇奇怪怪的好奇心和总也问不完的为什么,没等伺候送走小胖墩,反而等来了慈安宫来人。 那个人带来了让所有人震慑的大消息:“太后宫中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现在太后的情况不太好。怀夏姑姑的意思,是请桂花姑姑暂时照顾三殿下一晚上,这些是三殿下惯用的寝具和洗漱用具,您若是看了没问题,就先收下吧。这些人,我就先带走了。” 不等吴桂花追问,那些跟着小胖墩来的宫人们已经追问起来:“太后宫中发现了什么东西?为何要带走我们?” “发现了什么,与你们何干?都带走!”那人身后,一个穿紫袍戴无翅纱帽,头发全白了的老太监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 小胖墩原本趴在一个奶妈的怀里熟睡,此刻被那人惊醒,看见面前那些凶人,顿时吓得撇着嘴要哭。 吴桂花赶紧把孩子抱过来,追着那些人问了句:“那太后现在如何?”见那人回头瞪她,结结巴巴地补充了一句:“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关心太后。太后是个好人,我不想她老人家出事。” 吴桂花认得这人,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只是他似乎很少贴身伺候太后,她见只远远见过一两回。 那人平平看她一眼,道:“太后凤体自是无碍,你等尽可放心。”说着,领着人转身离去。 吴桂花追了两步,想问小胖墩身边的这些人到底牵涉进了什么事,可又怕问得多了,这些人把自己也跟那些人一样给拉去带走,只得怀着满腹的纳闷闭了嘴。 吴桂花原还怕小胖墩身边人被带走,又要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夜会不习惯大哭大闹,可小家伙之前还要哭不哭的,叫她拿个菖蒲编的小花篮在面前晃一晃,就止了啼声,抓着小花篮专心致志地玩了起来。 吴桂花倒想跟这小东西一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没心没肺,可看看她门口,叫那个紫袍大太监留下来把守的几个侍卫,她连当鸵鸟的资格都没有。 食不甘味地吃过晚饭,小胖墩终于玩得困了,揉着眼睛要睡觉,吴桂花伺候完他洗漱,自己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忽然听见小胖墩睡意朦胧的说话:“姑姑。” “嗯?” “王嬷嬷跟我说,重华宫不详,什么叫不详?” 一时吴桂花也想不起来这个叫王嬷嬷的是谁,左不过小胖墩身边那几个不出挑的,随口道:“三殿下休听人乱说,若是不详,我住在这这么久了,怎么还好好的。” 小胖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不详是皇祖母今天这样吗?” “呸呸呸,”吴桂花吓得坐起来,郑重道:“三殿下,话可不能乱说,太后娘娘怎么叫不详?太后娘娘吉祥如意,福寿绵长,是整个天下最有福气的人。” “那王嬷嬷说的,我生母和养母是不是年轻轻去了,就是没福气了?” 要是这个王嬷嬷嬷在这,吴桂花保证两个大耳刮子扇得她后悔自个儿被她爹妈生出来,她耐着性子同小胖墩道:“这些都是混帐话,三殿下可不能乱说。两位娘娘被选进皇宫伺候陛下,怎么叫没福气呢?没福气能被选中伺候陛下吗?” 小胖墩好像越说越清醒,他从怀里拽出个五彩大荷包,道:“那王嬷嬷早上给我系这个大荷包,悄悄给说我若把这荷包天天戴在身上,能给我娘带来福气,也是假的了?” 吴桂花手一抖,打开了荷包。 …… 慈安宫中,太后正在苦劝皇帝:“陛下即位以来,一直宽仁待下,若是为了哀家大开杀戒,叫哀家如何心安?” 皇帝怒意蓬勃:“母后,可这次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你们身上,我若是不施手段,岂非让人认为皇家的人任谁都能欺负?” “可这次只是司苑局送盆栽进来时不小心夹带了几株杜鹃,他们并不知我闻到杜鹃会呕吐少眠。若是因为下人的无心之失就要他们的性命,太过了。” 见皇帝咬牙不语,太后又道:“这些时日,我一闭眼睛,就会看见四儿和闵氏。” 皇帝面色一变:“母后!”先帝在诸兄弟之中行四,也只有太后如今会偶尔念叨先帝的乳名,至于闵氏,自然是先帝的结发妻子,孝恭皇后。 太后道:“放心吧,我儿一向孝顺,梦见他,我很高兴。至于闵氏,有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