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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是那些家奴做的,我已经狠狠责罚他们了!”岳宁立刻道,却又狐疑地问道,“那家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你的私印?” 百里霂回头看了看屋中自己两名神色各异的副将,微一低头,在岳宁耳边说了几个字,岳宁如遭重击,白了脸色退后两步:“什,什么?” 百里霂颇为感慨地重新看向手中那封信:“原来他去了蕲州。话说回来,你怎么连他的字也不认识了?” “我哪顾得上看是谁的字,光是看见那印章就急忙赶着来灵州了,要是你以为我欺负到了你家人头上,还不把我撕了。”岳宁咕哝着说道,“骑了一路的马,腿都磨疼了。” 百里霂笑了笑,将那信折起来递还给了他。 岳宁重新换了小心的口吻:“百里霂,你们的事情议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怎么?” “我还有事要对你说。”岳宁咬着下唇看了看白凡和李廷。 白凡立刻拱了拱手:“末将这就去同宋副尉商议新图纸的事。” “嗯,”百里霂点头,转向岳宁,“什么事,去厢房说吧。” 岳宁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他走进了西侧的厢房,百里霂轻轻合上门:“是不是建墨……唔……”他接下来的半句话被贴上来的柔软唇瓣堵了个严实,岳宁抓着他的手臂整个的贴到他胸口上,从唇齿间模糊地说道:“我好想你……百里霂……” 濡湿的舌尖探到他口中,反复舔吮着,浓烈而缱绻地与他纠缠,手指也不安分地解他的衣带,岳宁仰着下巴,脸色绯红:“你上次的话那么伤人,我本该再也不来见你,可是……” “可是什么?”百里霂轻声问道。 岳宁舔了舔他的唇角,摇了摇头:“我做不到。”他有些委屈和懊恼,“我也想继续花天酒地找人玩乐,可是都不行。” 他抓着百里霂的手掌,欲泣似的:“百里霂,我想见你,想听你说话……” 百里霂的目光也渐渐柔软了下去:“岳宁……” 岳宁韧长的身体贴在他怀里,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意图再明显不过地在他身上磨蹭着。 百里霂略带无奈地笑了笑:“现在还是申时,再说,你一路赶来,不累吗?” “管他什么时辰。”岳宁用乌黑的瞳仁看着他,又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百里霂,我想你……” 百里霂还要说话,脖子就被用力地揽住了,岳宁的唇瓣贴着他的耳垂,略带羞赧地低低叫了一声:“霂哥哥……” 他叫完这一声,就觉得脸烫得像要烧起来似的,紧接着腰身一轻,已被百里霂扛了起来,他听见男人饱含隐忍的笑意:“一会可不许求饶。” 几番纠缠后,天色早已沉透,岳宁累得昏昏欲睡,连手指头都懒得再动,偏偏一只手掌仍不停地在他肩头摩挲。 那里的那处箭伤已然痊愈,用了上好的秘药,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疤痕,却比别处的肌肤更敏感些,被那人掌心里的薄茧一蹭便觉得十分麻痒,只好半闭着惺忪的睡眼,小声地抱怨道:“别摸那里。” 百里霂真的停了手,望了望窗外:“都这个时辰了,”他略带促狭地说道,“被你缠了大半天,竟连晚饭也误了。” 岳宁没力气与他争辩,从鼻腔里软软地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百里霂知道他困极,便不再调笑,俯身捞过散落的衣物,慢慢掀开被角下了榻。岳宁却突然睁开眼睛,皱眉问他:“你去哪?” 百里霂扬手束起头发,回身淡淡地说道:“去看看大柳营的工事修筑得如何了。” “你……”岳宁颇有些着恼,“明天去不行吗?” 百里霂手也不停地答道:“明日一早还要练兵。” “那你几时回来歇息?” 百里霂回头望了他一眼:“去看完城防,还要巡营,几名校尉都是新的,我不大放心。”他摇了摇头,“恐怕要忙到天亮了。” 岳宁泄气似的没有再多说,靠着床栏坐了起来,又禁不住寒气,将被子裹紧了些,咕哝道:“你这样整夜的不睡觉,还要处理那么多军务,身体怎么吃得消。” 百里霂微微一笑,向他走近了些:“我都习惯了,平日里也是能腾出两三个时辰歇息,不过,”他伸手在岳宁的鼻子上捏了捏,“今天可都耗在你身上了。” 岳宁脸一红,向后缩了缩:“你别说得我好像,那个一样……” “那个是什么?祸水?”百里霂故意问道,愈加地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说来,我倒要审一审,是不是北凉人买通了你,到这来刺探军情,媚惑主将?” 岳宁哼了一声:“你别忘了,我也是堂堂的睿国公世子,他北凉有什么东西够得上买通我。那块光秃秃的草原也只有你们觉得好,我可看不上。” 百里霂看他微微鼓起腮帮,当真生起气的样子,更加好笑,俯下身道:“是本将失言,还请小公爷恕罪。” 岳宁看着他的笑容,慢慢伸出手贴上了他的脸颊,低声道:“百里霂,你如果不是大将军该有多好。” “哦?”百里霂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却仍然笑着问道,“我如果不是将军,却又怎样?” 岳宁望着他的眼睛:“如果你只是个平常人,我就可以把你接到我家里去住,每天都能看见你,你要什么我都会找来给你。” 百里霂嗤的一声笑了:“那现在,我要的你就不给我了?” 岳宁黯然地低下头:“大将军的心里惦记的都是军国大事,哪里是我给得起的。”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几乎让百里霂瞬间僵了脸色,半天才轻声道:“你见过骑兵营的战马没有?” 岳宁不解地望着他。 “没有一匹马生而愿做战马,只是被套上了辔头,缚上马鞍,一鞭一鞭的击打,不得不冲上战场去,不敢驻足,甚至连自己的埋骨之地都不知道。”他自嘲似的垂了眼睑,“我所背负的,早已不是当年所愿,我心中牵挂的,也并非是自己愿意牵挂的。” 岳宁听他说了这许多,一时怔怔地没说出话来。 “不早了,你且睡吧,”百里霂直起腰,望着他,“这些时日北凉虽然没有消息,但边陲要塞终究不安全,我也再抽不出空闲陪你,过两日还是回建墨的好。等到……”他顿了顿,“等到战事平息,总会有再见的机会。” 将军府中的房屋摆设自然远没有国公府内的奢华别致,窗前没有厚重的帷幕遮掩,清晨的阳光轻易地就透过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