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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衣架伸出窗拿外卖,真的很好用。 再想起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察觉到傅云实有要抬起头的动作,何榆连忙把身子转为面壁,手不自觉地摸向鼻梁。 “走吧。”没给她面壁思过的机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商简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毫无察觉地挽着她向外走。 眼看着离门口越来越近,傅云实却仍旧站在单车旁,正透过玻璃望着她。 他杵在路口的共享单车停车点,像尊一动不动的石像。 远远地望着那尊石像,两人默契地脚下一转。 “上大学一年了,遇到傅云实时咱俩一点长进都没有。”装作无事发生地哼着歌,商简的步频却偷偷加快。 “以前在南华的时候,我被傅主席没收的东西和罚过的款还少吗?”何榆一想起这个,就一个头两个大,“傅主席PTSD难道不是全校通病么?” 南华中学以素质教育和升学率高并行闻名B市,学校里一撮撮的都是兴趣技能满点、成绩飙高,又有个性的妖魔鬼怪。 但傅云实当任南华中学学生会主席的那几年,是南华少有的,连教导主任和校长都会感慨的,南华人最老实的几年。 正叽里呱啦着,两人迎面便撞上刚付完餐款的学长:“你们怎么还在门口?” “这么晚了,路上都没什么人,你们两个……”他说着,视线扫过寂静的学校大街,对上不远处那人的双眼,双眼一亮,“云实?” 这么亲昵的一声叫喊,让眼前那两个小姑娘齐齐倒吸一口气。 这一召唤,让不远处的那尊石像终于动起来,慢悠悠骑着自行车逼近。 长腿一支,车就停在了学长身侧,正正好好地面对着何榆。 傅云实眼神半垂着眼,声音温和:“学长。” “太晚了,不太.安全。你如果没有急事,把她们送到学校里可以吗?”A大平日里聚餐活动的传统,都是男生负责送顺路的女生回宿舍。 只不过刚刚商简去卫生间耽搁了,没赶上。 傅云实能送她们回去? 她不信。 何榆抬眼看向傅云实,发现他正微微挑眉看着自己,没有说话。 傅主席还是当年那个傅主席,不想做事也从来不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她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这有两个人,没事的。谢谢学长,也谢谢……傅同学。” 顺带还掐了一下商简。 “我们经常大晚上出去玩的,这边治安很好,”配合了多年,商简立刻默契地堆上笑容,“真的不用的。” “嗯,今晚也打算出去,就不麻烦傅同学了。”灵光一动,何榆顺着商简的话说下去。 说完,她就看着面前那人的眉毛挑起,眼皮猛地一跳。 傅云实一只手搭着车把手,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好整以暇:“骑车去天.安.门看升旗,好玩吗?” “啊?”何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看见车上那人将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微歪着头,等着她的解释。 两个多小时的地铁耗时,用一晚来骑行。 逻辑满分,分析满分。 她哑口无言。 何榆深吸一口气,皮笑rou不笑地对上傅云实隐隐带着笑意的双眼,嘴角的弧度机械地扩大,挺直身板:“终于圆梦,挺不容易。” 谁小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去天.安.门看升旗的梦? 闻言,傅云实缓缓地点头:“是挺不容易,毕竟之前一直因为起不来床,翘了不少次看升旗的春游。” 何榆:“……” 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见她吃瘪,他才收回视线:“走吧,我送你们。” 一路上三个人都骑车,没有什么走夜路的交心谈话。 何榆在僵硬地说了“再见”后,看着他骑车向另一个方向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 她习惯了高中时和他相互阴阳怪气的相处方式,但这样的方式保持,让她觉得自己和傅云实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 尽管,她喜欢他。 把商简先送到宿舍楼下,何榆干脆锁了车,溜达着回自己的宿舍楼。 情绪瞬间的上涌,让她从包里找出手机,给自家弟弟打去慰问电话。 电话接通,上来第一句就承载着她对弟弟炽热的爱:“琛琛,王后雄的难度还可以吗?我听说A大出版社新搞了一套疑难题直通车,我买一套给你送货到家?” 听着电话那端的人猛吸了一口气,刚刚还嘤嘤嘤的何榆,心里立刻就畅快了许多。 “军训基地在远郊深山,你要是想跑出来,还差点意思。”缓了缓受到的刺激,何渠琛只想赶紧挂电话。 哪壶不开提哪壶,何榆抿嘴:“那我还是直接叫闪送吧,一小时直达。” 她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情感的人,本来想和弟弟认真聊聊感情问题,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毕竟一起生活了很久,何渠琛察觉到她语气里原因不明的低落,也不好随便开口。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免提:“你买军训用的东西了吗?要是没有皮带你记得多带两根,回宿舍就装进箱子里,别到时候忘带挨罚。” “驱蚊贴、防晒霜……”坐在书桌前的何渠琛看着自己之前给何榆列好的清单,猛地一顿。 “还有什么?牙膏毛巾泡面?”从路边的小卖部买了罐冰镇汽水,何榆歪头夹着手机,打开瓶子灌了一口,好笑道,“琛琛,我在你心里是多没有自理能力?” 她也就是寒暑假使唤他做饭扫地拖地而已,不至于,实在是不至于。 闭上眼睛再睁开,何渠琛看着清单上最后一行字,憋了半天才带着没建起来的心理建设,语速飞快:“塞在军训鞋里面的卫生巾买了么?” ☆、何不知 “挺懂的啊,小朋友,”何榆楞了一下,瞬间笑开,“有没有好牌子给jiejie推荐推荐?” 电话那边又没声儿了,只有水笔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的声音。 她这个弟弟,消化愤怒最有效的方式是做题。 基本每次把何渠琛真的惹炸毛,何榆才收起没正形儿的样子,不再逗他。 用学生卡刷了宿舍楼,推开门的动作间,她半垂着眼,有些丧气:“琛琛,你还记得傅云实吗?” “高考神话。”他当然记得,在整个南华甚至是B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