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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呼吸一滞,回神时顿觉失礼,不好意思地移开眼,挠了挠头。 上次仙魔大宴,他就对这位娇弱天真的仙姬颇有好感,今日偶遇忍不住想跟她多说几句,倒是差点忘了正事! 他侧身让了让仙姬,藏贞顺势推门而入。 门敞开的一瞬间,曜渊刚好从桌上的案牍中抬起头来,淡漠的视线跟藏贞对上,带着一种真正上位者的压迫。 曜渊俊美的面庞仿佛是经过造化精雕细琢,万中无一的出尘。殿外的清风涌入室内,将他的发尾轻轻扬起,才让眼前人有了几分真实感。 他眼中微凉,却不让人觉得薄情寡义,只道是神祇视万物为刍狗的淡漠。 饶是藏贞,也是一眼惊艳,顿住脚步。 原本趴在她肩上的腓腓已经打滑一般溜入她的臂弯,抬起圆圆的眼睛跟曜渊对视一下,长长的尾巴一直,“嘤”得一声跳到地上,迈着短腿连跑带跳躲到殿外去了。 强者一向对强者格外敏感,藏贞眯眯眼——曜渊不愧是未来的究极反派。 呵,不过还是被我看穿了! 然,这样的人还是化敌为友比较好。 曜渊扫了腓腓一眼,眼神又落在藏贞面上,带上似有似无的笑:“看来仙姬在九霄长天,呆得还算习惯。” 藏贞不慌不慢收敛神色,还没开口,先听见一个嚣张跋扈的尖亮女声:“呀,原来这就是昨夜救了帝君的洛合仙姬!” 方才没注意到,藏贞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曜渊案几边上站着一个粉衣女官,神色倨傲,仰脸斜眼睨着她。 藏贞的眼神落在她眉尾的红痣上,哟,这不就是桑芝仙姬嘛! 原书中东极天帝给九霄长天安排了许多仙官,表面上说是关爱曜渊,实际上就是安插眼线。 这位桑芝仙姬就是个探子,偏偏她不是个聪明的探子。 好卧底就要融入敌方,但她自以为有东极撑腰,高人一等,平时傲气得很,在书里没截获半点情报。 同时,她还是个心志不坚定的探子,日日在殿前伺候,对曜渊起了爱意,但凡看见美貌仙姬,总是明里暗里下黑手,原主没少吃桑芝的亏。 藏贞慢悠悠地打量她一番,桑芝体态丰腴,但是因为满眼算计,不显贵气反而有些俗艳。浓丽的眉眼间本来有四分绮丽,被她这副鼻孔看人的姿态直接折去三分。 就这?还想跟洛合抢男人? 藏贞直接无视她,对曜渊温温柔柔道:“回帝君,洛合一切都好。” 说完垂下眼眸,语气试探道:“就是……昨夜仙力受损,洛合听说榣梧桐林灵气蕴藉,如果能常常去修炼,那就太好啦。” 曜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虚虚一抬,止住刚要发作的桑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仙姬好像特别喜欢榣梧桐林?” 藏贞心思电转,曜渊定然是联想到仙魔大宴那次! 怎么回事?曜渊起疑了? 原书女主在曜渊这个爱慕者面前,不应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 她戏没到位? 藏贞心头含糊,脸上不垮,斟酌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拿捏不好曜渊的想法,她抬头看去,只听曜渊低低笑了一声,指尖聚气,隔空挑起一个莹白的玉牌,稳稳落到藏贞手上。 玉牌纯粹无暇,下面还缀着黄色的穗子,触手生温,充满历史感。 才落到藏贞掌心片刻,只见润润的白光一闪,玉牌就变成了一个玉环,扣在了藏贞手腕上,黄色穗子则埋在了玉中,像是美人皓腕上的血脉。 藏贞抬腕到眼前打量,玉镯突得一亮,中间埋着的黄色穗子闪烁出光芒。 站在一边的连山眉头一皱,带着几分迟疑的目光望向曜渊。 他追随曜渊多年,看出这玉大有来头。 但他平日研究兵法战局为多,对这些珠玉并不感兴趣,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左右帝君肯定自有打算,他也就懒得再多想。 那头桑芝识货,一眼就知道这玉环绝非凡品,只当曜渊被洛合的皮相迷了眼,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怨毒。 曜渊并没有理会,只对着藏贞道:“有这玉环,仙姬在九霄长天自然畅行无阻。” 藏贞心中一喜,忙笑眯眯道:“洛合多谢帝君。” 曜渊略点点头,这才看向连山。 接到帝君带着几分威压的视线,连山一个激灵,稳步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黑色锦袋,将封口的金色绳子解开。 那锦袋瞬间膨胀到半人多高,随即袋口大张,从里头摔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秀气男人。 他双手被捆住,身量纤弱,落地时颇有几分我见犹怜。 连山丢下一个阵,将他困在原地。 男人睁眼适应了光亮,秀眉一皱,先张口啐了一口吐沫,接着对连山道:“我呸!臭不要脸的狗屁神仙!都他妈说了爷爷看不上你们东南十郡十洲那破地方!你他娘的还想怎么样!” 藏贞心中暗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人看着柔柔弱弱,肺活量倒是不小! 一旁的连山听完这一串芬芳发言,面色尴尬地对曜渊道:“帝君,我奉命去东南十郡十洲调查天帝所说的动乱之事。” 说完干咳一声,又道:“有几个仙族当街闹事,已经关了。至于魔族,咳咳,只找到这个魔族聚众赌马,不知如何发落。” 藏贞眼神一亮,这竟然是个魔族! 事情也很明白,昨夜东极天帝借口说东南十郡十洲动乱都请了谪仙鞭出来,曜渊自然要去调查一下做个样子。 可是哪里有什么魔族动乱,连山找来找去,只抓到这一个魔族,不知道怎么交差,这才来请示曜渊。 藏贞心中冷笑,这东极天帝也是忒不走心,戏都不知道圆一圆。 却也足见东极对曜渊的轻视。 藏贞能想到,在场群仙也都看得明白。 桑芝作为东极天帝的人,一步上前扯着嗓子,义正辞严道:“魔族频频滋扰仙界,如今又想祸乱民间,其心可诛,必须严惩!你还连累了帝君受罚,就该斩了!” 一番咬牙切齿,摆明要杀了这魔族,将此事糊弄过去。 魔族也不是嘴上吃亏的,人被困在阵法中走不出去,只能不服输地直起身子,柳眉倒竖,激情跟桑芝对线:“好一个泼妇放屁!爷爷还就告诉你!是那几个怂神仙求爷爷开盘的!敢杀我?!他们也得陪爷爷一起死!” 桑芝自小深居天宫,身边仙官天天念叨魔族凶恶,所以她打心眼里看不起魔族,觉得魔族都粗鲁愚蠢。 哪想到这人说出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当场把她的脸炝红。 她只能伸出气得颤抖的指尖道:“你……你……你强词夺理!魔族性本恶!该……” 桑芝总算找回一丝理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