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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去帮她穿饵。 柳树下就放了个装蚯蚓的小瓦罐。 一切弄好,方初和她共一根钓竿,钓着玩。 清哑静静地盯着河面上的浮标,听他说闲散话儿。 方初道:“我和希夷常来这里。安静,没有许多闲杂人。闲坐钓鱼,躲躲懒,让管事们找不着。有时抱一本书看,鱼儿把饵都吃没了,也不知道。钓了鱼,就交给张大哥做。他们夫妻还实诚厚道……” 说着话,手猛往上一提,拉上来一条鱼儿。 清哑欣喜,站起身要去捉。 方初不让她碰,说“别弄脏了手”,提溜着那鱼丢到张恒面前。 张恒笑呵呵地捉住,取了下来。 这时,张嫂端了茶具和各种时鲜果子出来,细妹忙接了,摆在桌上;张嫂男人则挪出茶炉子,把水壶放在上面。 张嫂笑道:“等水开了,姑娘们自己泡茶。” 这是方初的习惯,嫌他们不会冲泡。 张嫂男人便搓着手,笑问方初:“今儿王少爷要吃什么?” 第632章 你放心 方初随口道:“河鲜烩,用鲫鱼熬汤底。清炒一个鳝片。清蒸鳜鱼。再用酸菜炒一个虾。菜蔬你园子有什么就做什么。” 张嫂男人问:“虾要放红辣子炒吗?” 方初瞅瞅清哑光洁的脸面,摇头道:“不要。” 张嫂男人又问:“吃面还是饭?” 方初道:“面。清汤面。” 张嫂男人忙答应,就回身进屋去了。 细腰剥了个红石榴,过来递给清哑,又打水让她洗手。 清哑洗了手,掰石榴籽儿和方初一起吃。 静静的,两人好一会都没说话。 清哑先开口,轻声道:“你别担心,谢家既然没事,总有人照顾她。” 方初道:“我没担心。” 清哑又说:“韩少爷会帮忙的。” 方初道:“嗯。就是他请你师傅去的谢家。” 一面在心里想:希夷会退亲吗? 只怕要退了,韩伯母不会容这样儿媳的。 清哑又问:“你说,韩少爷会退亲吗?” 方初迟疑道:“不清楚。” 回答的和他心里想的不一样。 因为,韩希夷表现令他疑惑。 他知道希夷是个性情中人,不会做得太绝情,但是……他眼前浮现韩希夷为谢吟月渡气的情形,暗叹一声。 他低头,看着身边的少女,有些迷惑:他能清楚感觉到她很在意自己,所以对林亦真吃醋,自己表白了几次,她还是很防备;可对于谢吟月这个曾经的未婚妻,她却丝毫不吃醋。她到底怎么想的? 清哑没再提谢吟月。靠在方初肩上,仰望天空。 方初也不专心钓鱼,偶尔转头,亲近她,闻她身上味道。 他觉得,时光就像面前这条河,静静流淌。等到他们两鬓斑白时。他依然会牵着她,走过古城街道,穿过幽深的巷弄。到河边去钓鱼…… 一个半时辰后,张嫂叫吃饭了。 清哑把几个菜都尝了一口,才明白为何要这么长时间,又为何方初一个世家少爷爱来这里。说是市井家常菜,做得十分精细。 那河鲜烩。用鲫鱼、河虾、河蚬等熬的汤,看着普通,其味道鲜美无法形容,清哑自问做不出来。关键人家用料还平常。 清炒鳝片嫩滑之极,一点不腥,又鲜又脆嫩。 清蒸鳜鱼也不用说。清哑自己也只有这水平。 两碟蔬菜都绿莹莹的,卖相很好。 清汤面。汤水还真是清,不过不是白开水,是高汤。 所有的菜都是清淡的,那道酸菜炒虾补充了不足,酸菜又脆又嫩,酸咸开胃,配上红红的河虾,用来就面很好。 方初告诉她,这酸菜是张嫂自己做的,别家都不如她的好。 清哑发现,方大少对吃很讲究。 人家吃的满意,临走赏了十两银子。 这都够在醉仙楼摆一桌酒宴了。 张嫂千恩万谢,和男人送他们出来。 从张家出来,方初牵着清哑走在青竹巷中,问她:“还想去吃什么、玩什么?” 清哑道:“吃心情。” 方初一愣,停步,看着她,等她解释。 清哑松开他手,倒退着往后走。 走几步,才道:“这样悠闲逛街,什么也不用cao心,不用争斗,不用算计,去哪玩都开心,吃什么都有味。” 方初明白了,笑着紧走几步,又牵住她。 他柔声道:“眼下忙,我也不能老带你出来,伯父伯母要骂我了。等成亲了,我带你各处去走走。京城也去。各地的商铺作坊,一年总要去看两次,不能放手不管。商人么,都是在外的时候多。往后,咱们尽量一块出门,一块回家。” 清哑忙道:“我们度蜜月去。” 方初疑惑:“度蜜月?” 清哑便悄声对他解释,一路又逛回郭家…… 方初送清哑回家后,不大时候,又来到青竹巷张家。 韩希夷约他来的。 那时,天已经傍晚了,张大哥和张嫂很有眼色,见方初神情和之前大不同,忙将茶果摆在后院,便避开去厨房忙碌去了。 韩希夷和方初都不说话,只喝茶、钓鱼。 天黑的时候,张大哥菜做好了。 坐在桌旁,耳畔流淌着水声,头顶悬一轮明月,韩希夷对方初举杯,方初端杯回应,然后一起喝干。 你一杯,我一杯,就对酌起来。 张大哥两口子在屋内小声说话: “这两人怎么了,一声不出?” “你管人家。许是心里不痛快。” “我也不是想管闲事,我就是不习惯。你说他们往常来,那不是有说有笑的,今天成了闷葫芦。” “你糊涂了!那个是方少爷,织女要嫁的方家少爷。那你没听隔壁家的嫂子拉呱,说谢家出事了?我估摸着就为这个。” “还真是的呢。” …… 外面,方初和韩希夷终于说话了。 韩希夷轻声道:“对不起!” 他欠方初一个道歉,今天终于还了。 方初的回应是举杯邀他对饮。 又喝了几个来回,方初开口了。 他问道:“你说,她真悔改了?” 韩希夷没有回应,连举杯喝酒都忘了。 在跳水救她的时候,他们都相信她是真心后悔了;今日公堂上,他们却都怀疑这点,尽管她坦诚认罪并伏法,毫无隐瞒。 喝到半醉时,两人都停了杯。 然后,一起踏着月色回家。 遇见巡夜的,韩希夷还摸了银子让他闭嘴别问。 临别时,韩希夷道:“你放心。” 放心什么,他没说。 ※ 郭家吃过晚饭后,一家人闲坐喝茶时才聊起今天的事。 郭守业有事要跟儿子和儿媳商议,刻意支开了清哑。 开了头后,蔡氏先不满道:“叫我说,妹夫就不该救那女人。瞧好了吧,她肯定还要作妖,不能安分的。” 郭大全沉吟道:“一个姑娘家,对自己都那样狠,不简单!” 间接地赞同了媳妇的说法。 吴氏见大儿子和儿媳都这样说,急忙看向老头子。 她今天没去衙门,不知当时具体情形。 郭守业经历这几年的风雨,眼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