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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全点点头道:“可以了。” 便退到一旁,根本看都没看方初和谢吟月一眼。 郭大全便笑着对曹主簿道:“要麻烦大人做个见证了。” 方初看着清哑的背影,再次感觉无力。 他签与不签,对于她来说,根本无所谓。 人家就是出于防范心理。不想让这图稿落入谢家和江家而已。他根本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她想报复、想破坏他和谢吟月的姻缘。其实,他们将来成亲与否、幸福与否,她是半点不感兴趣的。 甚至,她都不在意他签了那保证书后,会不会真做到。 做不到的话,她也不生气。她要的就是看他自己打自己嘴巴。 因为在她眼里。他就是个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的小人,逼他当众签书不过是告诉大家这个事实罢了。 方大少黑着脸,在曹主簿见证下。交给郭大全三万两银票。 郭大全又交给清哑,清哑数了正好,开出单据给方初。 郭守业和郭大有也将所有十张图稿并十幅竹丝画的样品一股脑卷起来,交给方初。方初验看了好半天才完。也写下单据,并注明双方另约时间。由郭家派人教导方家的竹器师傅。 他们做这些的时候,严未央凑近清哑,一面看她交接,一面寻机和她说话。韩希夷也凑了过来。站在方初身边。谢吟月为了避嫌,则站在人群外。 而前院其他参拍的人见尘埃落定,纷纷散去。 沈亿三一路跟相熟的人打招呼。言语谦和。 他是个大胖子,笑起来像弥勒佛。 在他身边。跟着一个俊俏的少年,羞答答的模样。 因郭守业和郭大有站在门口送客,沈亿三经过时,停住脚步,和郭家父子攀谈起来。问及这拍卖的过程,不禁赞他有能耐,短短一天工夫,居然办得有模有样。 郭守业忙说他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瞎碰瞎撞而已。 沈亿三大笑道:“瞧郭老弟说的这个话。谁天生就是富贵的!我小时候听爷爷说,我们家以前穷的很。我爷爷跟曾祖逃荒,逃到这江南来,差点饿死了。幸好遇见一户好人家,给了两个馍他们,吃了三天,才得活命。我们家原是云州的,爷爷为这个特别喜欢江南,特地过来经营了织锦生意……” 他说起过去的穷酸史娓娓动听,丝毫不觉丢人。 郭守业听着,眼中露出钦佩的神色。 郭家,可有这一天呢? 沈亿三的说话引起清哑注意,不禁留神倾听。 严未央见了,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忽然发现沈亿三身边的少年,忙招手叫道:“沈姑娘!” 沈寒梅见严未央叫破了她的身份,不好意思地走过来。 走过韩希夷身边,他躬身施礼道:“见过沈姑娘。” 沈寒梅脸就红了,对他蹲了下身,细声道:“韩少爷!” 韩希夷含笑点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严未央见他万年不变的风流样子,“哼”了一声。 韩希夷笑吟吟地看向她,仿佛问“怎么了?” 不知怎的,严未央脸就红了,拉着沈寒梅,不再理他。 “这是沈老爷的爱女,排行第九,叫沈寒梅。”严未央热心地为清哑引见,又指清哑,“这是郭姑娘,郭清哑。那图稿就是她画的。” 沈寒梅便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清哑。 清哑也对她点点头,微笑致意。 两人初次见面,一个害羞腼腆,一个安静,全靠严未央居中周旋,居然也谈得十分热闹。 韩希夷在旁看得纳罕:这郭姑娘怎么就跟严姑娘一见如故呢? 忽然他心中一动,上前对清哑笑道:“郭姑娘,今天这拍卖总算圆满。不如在下做东,请你们双方还有严姑娘、沈姑娘,大家去醉仙楼小酌如何?也不枉大家相识一场。” 他说着,眼中露出希冀的神色。 若是能趁着这机会,让双方有个冰释前嫌的机会,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就算不能成为好友,也不要弄成不共戴天的仇敌。他出面做东,届时严未央、沈寒梅和他都能居中调和;严未央更是方初的表妹,郭清哑和她投契,总要买她几分薄面;他们这些人都是年轻俊彦,郭清哑应该希望融入这个圈子的。 方初听了这话,猛然转头看过来。 不可否认,这个提议真的很诱人。 下意识的,他心里也生出几分希冀来。 清哑目光在韩希夷脸上一扫而过,没理他。 没犹豫要不要答应,也没愤怒地言辞拒绝。 只是安安静静的,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若一定要细究,就是她看他的那一眼有些奇怪。 对,就像看白痴一样—— 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韩希夷看懂了。 他可不就是白痴么! 人家刚被夺了夫婿,和谢家仇恨不共戴天。这仇昨晚才结下的,今天他就邀请双方去酒楼把酒言欢,他不是白痴是什么? 要是清哑去了,清哑就是白痴! 一向潇洒的韩大少窘迫极了。 第79章 曲终(二更求保底粉红) 但他生性机警,自然不会傻傻的让人看笑话,因拿扇子一敲额头,懊恼道:“瞧我,太没眼色了。你们忙了一天,这满院子都是东西,自然要收拾,你哪有工夫跟我们去酒楼。无妨,改日姑娘有暇,在下再另请姑娘,到时姑娘可要赏脸。” 总算把这事给圆过去了。 然而,之前清哑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这时却忍不住把目光转过来盯着他看,仿佛才发现他的风采似的。 虽然她很快又移开目光,韩希夷却是笑容一僵。 这回,他有了和方初一样的感觉—— 清哑清清楚楚流露出:“你岂止没眼色,脸皮也很厚!” 方初一见韩希夷那神情,便知他看懂了清哑的目光。 至于他自己,不用看都能“听见”清哑的心声。 他心里虽然失望,又忍不住感到愉悦。 有个人一起分享这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感觉,他轻松多了! 严未央性直,却不傻,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见一向无往而不利的韩大少窘迫,她满心舒畅。 更叫她舒心的是,终于有个女孩儿不受风流倜傥的韩大少“引诱”,甚至都懒得正眼看他。霎时,她对清哑的好感倍增,引为知己。 好像示威似的,她对韩希夷嗔道:“亏你想得出!” 又对清哑道:“别理他,改天我单独请你去。” 顿了下又道:“请沈姑娘作陪。” 清哑点点头不算,还开口道:“好!” 她也是渴望交朋友的,又正值失恋痛苦的时候,严未央的热情温暖了她的心田。再者。她也听家人说了,严未央中午帮了郭家大忙,若不是她,郭家怕是和谢天良打起来也不一定。这样一个女孩子主动向她示好,她当然不会拒绝。 沈寒梅不大出来的,也巴不得跟人玩,因此羞涩道:“爹爹说。醉仙楼的蒸鲥鱼可鲜了。还有醉虾。都很好的。” 严未央见她们都给面子,大喜,得意洋洋地瞅了韩希夷一眼。 韩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