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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他趁月老喝醉酒偷偷翻了姻缘簿,窥了紫阳这一世的情缘。然后他跟着紫阳下凡入世,不过是为着能让他今生姻缘美满,福寿两全。 “待他重新飞升,就算是我还了当年的教养之情,救命之恩了。如此、甚好。” 第7章 柒-我看你是嫌课业太少 阮小七这里话音刚落,就被倾颜拿着扇子“叭”地敲了脑袋,“好好说话!” “……”阮小七揉着被他敲痛的额头,扁了嘴,“我就报个恩。” 倾颜勾着唇角松了口气,“那就好,报恩归报恩,九重天的事你少掺和。” 阮小七朝他翻了个白眼,掬起一捧水来泼向了倾颜,“你啰嗦死了!” 倾颜作为一只怕水的老狐狸,晃了晃差点没从桶沿滚到地上,稳了身形之后才咬着牙一字一顿,“阮!小!七!” “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两人的嬉闹,阮小七朝倾颜吐了舌头,扭头就是中气十足的一句,“谁啊?” “你洗好了吗?” “啊?!”阮小七听见这冷冷淡淡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想立定站好,“没、没呢……” 外头沉默了一会儿,阮小七都以为林雪遮是走了,可谁知道他这还没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就传来“吱嘎”一声,从门外溜进来的天光便透过那架屏风晃了阮小七的眼睛。 他忙扯过挂在一边的里衣把自己裹严实,飞快转过了屏风,探了一个小脑袋出去,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林雪遮转,“什么事呀?” “不是要抄书么?我看着你抄。” “???” 阮小七吓得舌头打结,“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抄!” 林雪遮却显然没有回去的意思,他目光往下一沉,看到阮小七光着的脚丫子就皱了眉,“把鞋穿上。” 夜色渐深,书案上摆着的灯盏都不知道添了几回灯油,可阮小七的二十篇才只抄到。他握笔的手直打颤,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坐在对面的林雪遮却还捧着一本看得津津有味。 林雪遮头也不抬,默默翻过了一页,“快着点吧,否则明儿课上那顿手板是免不了了。” “我的好哥哥诶!你放了我吧!”阮小七把笔一摔就趴在了桌上,“你赶紧回去睡觉,我明天一准儿能抄完!” 本来只是念个咒语的小事,被林雪遮盯着愣是要抄到手抽筋,阮小七心里苦! 见林雪遮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他也总算明白了过来:林雪遮压根不是为了监督他抄书,这是摆明了心里有气,报复他来了。 于是他委委屈屈地眼含泪光,“我到底错哪了嘛!” 林雪遮的目光这才从书页缓缓落到了阮小七脸上,把书往桌上一扔,“小小年纪居然敢去醉春坊那种地方,我看你是嫌课业太少。” “我还不是为了你……”阮小七绞着手指开始嘟囔,话说到一半才觉出不对劲来,忙咽了回去,转而托脸看着林雪遮,眼睛里被烛光映得亮亮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看好看的姑娘怎么了?哎,今儿那jiejie,你觉得漂不漂亮?” 林雪遮被他噎了一下,眼神闪了一闪,转过了脸去,“再漂亮也是个烟花女子。” “烟花女子怎么了?才人佳人,我觉得林三哥和她真是绝配!” 林雪遮一看阮小七眉毛都飞起来了,气得呼吸都有些不畅,抓起桌上的书重重一敲,“抄完了吗?谁让你胡言乱语了?!” 第8章 捌-我醋我自己 书呢自然是抄不完的,阮小七就差拿根绳子把自己的头发给吊起来,可最后还是摇头晃脑,一头栽到了桌子上。 林雪遮听到对面那“砰”的一声也没在意,阮小七的斤两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所以也就是过来做个样子折腾他一下,免得他整天不务正业耽误了前程。 眼看着这小东西已经呼呼大睡,林雪遮叹声气便把书给放下了,起身把阮小七打横抱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到了床榻上。结果阮小七天生是个赖皮性子,睡着了都要撒个娇沾点便宜,林雪遮刚松手要走就被他拽住了袖子。阮小七迷糊着,小猫崽子一样嘤嘤哼了两声,抱着林雪遮的袖子就不肯撒手。 林雪遮弯腰戳了戳他的脸蛋子,“好好睡觉,松开。” “紫阳……”阮小七晃晃脑袋把脸埋进了袖子里,傻兮兮地嘿嘿一笑,“紫阳抱抱……” 林雪遮不知道他口中这个“紫阳”是谁,只是能让阮小七梦里都喊著名字的,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这么想着,林雪遮就有些吃味,“小没良心的,做你的梦吧!” 他把外衣脱给了阮小七,自己又坐回到了桌案前,捡起刚才被阮小七扔了的笔开始帮他抄书。正月里的天气正是春寒料峭,也得亏了林雪遮虽然出身高门却不是个金贵的身子,元身又是掌风霜雨雪的水神,这才没给冻病了。 不仅没事,林雪遮甚至还难得地冒出了些少年心性,在抄完书之后往阮小七脸上画兔子,一边画一边小声埋怨。 “让你没良心!明儿我可不喊你了,随你迟到去!蠢兔子!” 林雪遮画的小兔子胖乎乎的,可爱是可爱,只是长在脸上就太过滑稽了。更要命的是阮小七第二日贪睡起得晚,脸都顾不上洗就往书院跑,连镜子都没照上一照。 结果张道权看见阮小七不仅迟到还这般疲懒就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地凶了阮小七好一顿,罚他站到了屋外头,足足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 阮小七委屈,阮小七委屈死了!委屈得散学之后把罚抄的呈给夫子的时候还赌着气不肯跟林雪遮说话。 张道权不管他们这些孩子之间的恩怨,只瞥了那一叠字迹工整的洒金宣就“啧啧”摇了摇头,“你啊!” “都抄完了嘛,夫子还想怎么样?”阮小七低着头,绞着手指嘟囔一句,“打手板就打手板,我才不怕疼!” 张道权简直被他气笑了,“怎么,你还跟为师闹上别扭了?” “学生不敢。” 说着不敢却满脸的不情愿,活像是个在大人面前受了委屈的奶娃娃,张道权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他现在看着阮小七,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朽木不可雕也! 书上说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是圣人,张道权觉得自己跟圣人之间果然还差了百十个孔子。 他摆了摆手,“回吧回吧。” 阮小七居然还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回身去收拾自己的考箱。林雪遮等他也等到了现在,知道今儿阮小七遭罪也有他一份,为着赔礼都不等阿阳上前来就抢着过去要帮他收拾。 一边收拾一边还放软了语气,“昨儿的萝卜糕掉水里了,今天我们再去买怎么样?”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