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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明明人就在眼前,可空洞的目光却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山风吹拂之间竟是一丝都不感觉冷。 “对……对不起…” 颜君斗的声音彷佛在很远的地方晃荡着,虽是听到了,却是一点没钻进耳朵里去,南宫雪仙只是心下微微惊讶,他在道什么歉?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他做错了什么事吗? 心思一起,登时觉得腕上被握得好紧,却是怎么也挣不开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衣裳尽湿,紧紧贴在身上,曼妙的身材几乎全无阻挡地落入颜君斗眼中,加上他紧握着自己手腕,身子靠得极近,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微微的汗热,她轻轻地晃了晃手,无力地挣动了一下,“放手。” “这……”没想到这般亲近的动作,宫先回应的声音竟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彷佛眼前的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这般冷漠的模样,就算他和宫先义结金兰前后也是少见,偏偏只要想到一松开手,宫先接下来的动作只怕是继续取水淋洗自己,颜君斗就无法松手。 他也不是全无经验的小儿,自是知道昨夜羞耻之事后,宫先想清洗的不是身体上的脏污,更不是幽谷之中的黏腻,而是心中那厌恶的感觉,但那感觉又岂是井水所能洗净的?偏偏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父伯,他便想为兄弟找回场子也是无从下手,一时间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紧握着,“别……别这样了……” “放手。” 听宫先又说了第二次,语音之中终于透出了一点怒气,颜君斗心下既喜且哀。喜的是她终于有了一点自己看的出来的反应,只要她有反应,就算是怒火再盛,就算一怒之下一掌打在自己胸前,至少自己总也有切入开导的机会,比之前的全无反应可要好得太多;可那哀意却更为深切,即便是再不管繁文褥节的江湖侠女,对男女之事仍是看得极重,除非是对云雨之事全无排斥的yin娃荡妇,否则颜设和钟出做下的事,绝不是女子所能承受,偏偏他们还真做了下来!搞得他也不知该如何开解才是,颜君斗虽是松了手,却不敢离开宫先身边,深怕她又取水来虐待自己。 只是颜君斗也多虑了,一桶接着一桶的水淋下来,南宫雪仙虽说表面上似无所觉,但心里也知道这样淋洗最多能把昨夜的痕迹洗去,可即便射在脸上和幽谷深处的yin精都洗得一滴不剩,但昨夜的记忆却是怎么也去不了了。 她心下早知自己是徒劳无功,只是手上怎么也停不下来,颜君斗这一切入,打乱了她的节奏,连带也使得南宫雪仙心思有了动作的空间,停下了动作的她总算是把方才颜君斗的话听入耳里了,只是就算颜君斗再怎么诚意深切地道歉,已经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抹不掉了。 她无意识地望着他,直到颜君斗接不住她的目光,总算把手松开来时,南宫雪仙这才开了口,“来不及了……算了……”一边在口中沉吟,她一边伸脚挑起包袱,却是怎么也挑不起来,到最后还是低下身去,将包袱拿在手中,这般简单的动作,此刻做来却摇摇晃晃的。 见宫先动作一反本来的干净利落,本来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做来却是拖泥带水,犹如童子一般娇稚,好像全身都力气都脱出了自己的掌控一般,本来有些好笑的动作却勾不起他一丝笑意。 颜君斗胸口似堵着什么一般,想要阻住正打算离开的宫先,可非但探不出手,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呆呆地看着宫先的动作,一直等到面无表情的宫先颤巍巍地拿起包袱,脸上湿淋淋的也不知是泪是水,转身欲走的当儿,颜君斗好不容易才开了口,“嗯……那个……二妹……拿去吧……” “这是虎符草的精华,已经提炼过的,效力该比没精炼的要好的多……”将手中的瓶子交给了宫先,见她怔在当场没伸出手,颜君斗心中堵着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放到了她手上,还得捏着她的纤指将瓶子拿好,否则只怕自己一松手,瓶子就要掉到地上了。 眼见宫先没有推拒,表情虽是呆愣,总还记得把瓶子握在手心,颜君斗的心这才放下了三分,“昨晚的事……对不起……是愚兄迟来……这东西……算愚兄一点心意……” 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瓶子,沉甸甸地显然内容物不轻,与平时拿在手中的虎符草相较之下要重得多,显然是这段日子虎门三煞采收提炼后的结晶,比之长在地里的草药模样时要来得有效许多。 心中原本念兹在兹的药物终于入手,终于能够配出药物,用以对抗那十道灭元诀,只要小心谋划,泽天居光复之日就在眼前,很快就可以将娘亲和妹子从魔手中救出,照说该当高兴的,可心中的感情也不知怎么着堵住了出不来。 南宫雪仙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她木然地望着手中的瓶子,木然地将瓶子收入了包袱之中,木然地对颜君斗点了点头,一转身就走了出去。 见宫先连走出去的背影都透着茫然无依,颜君斗嘴巴一阵张合,却是始终没办法发话留她,直到此刻连日赶路的疲惫才似浮了出来,不只身上酸痛,腿脚之间更是一阵软麻无力。 他扶着井口,好一会儿才稳住了身形,转身走回去时面上已透出了怒气,脸色潮红、双拳紧握,出门在外的怒气已积压到了顶点,偏生虎门三煞连在自己家里都搞出这么难以收尾之事,看宫先那个模样,颜君斗就连安慰开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回他再也忍耐不住,非得和父亲和伯父好生吵上一架不可,大不了就像当日虎门三煞擒下裴婉兰和南宫雪怜之后一般,吵完了再到外头晃上一段日子,等气消了再回泽天居等着吵下一架。 茫茫然地走在路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燕千泽的居处,直到差点撞上燕萍霜,听她一声惊呼,南宫雪仙的神才似被唤了回来。她一惊止步,这才发现燕萍霜就站在身前尺许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四周是那般熟悉又陌生的情境,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就走过了燕千泽布在外头的阵法,直接走到了里头来。 想必是自己无神之中,只靠着本能和记忆行动,却恰好躲过了燕千泽阵法之中种种幻象扰心之法,只是这念头一闪而逝,一点没勾起南宫雪仙得意的感觉。 “天啊!雪仙jiejie,你……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子?”见南宫雪仙浑身湿透,行步之间衣裳犹自滴着水,无论脸上身上都是湿气凝重,这还不算什么,最多是当作一个不小心失足落了水;即便面上易容已去,燕萍霜对这法门用心不多,认识也不深,一时也想不到其中有什么问题。 但南宫雪仙脸上那神情,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