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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得到了游念的吩咐,沉默不语的转过身,就让开了路。 张奎低声道了一句谢,那人当即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之后,他又轻轻的拍了拍张奎的肩膀,低声提醒了几句:“游将军根本没有打算信你。进去之后,记得不要露出马脚。殿下已经提醒过我们了。情况一有不对,我们就会进去救场的。” 张奎不敢做多余的动作,所以他只能匆匆抬头瞥了一眼他的面容。 出乎意料的是,这是一个极其年轻,顶多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面孔。 打量了几眼之后,张奎迅速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向前走。 待张奎走后没多久,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走了回来,对看守大门的士兵憨憨的笑了笑,歉意道:“多谢邵队长了。” 邵延不在意的点点头,向一旁走去。 张奎一直走到尽头,轻轻的扯了扯营帐门,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掐了掐手指关节,才语气平静的喊了一句:“游念将军,在下如实赴约而来。” 游念散漫的垂了垂眸,向门口的士兵挥了挥手,又一僵,看向了秦盛和。 秦盛和向他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游念才干脆的让那两位士兵打开了大门。 张奎走进门,未会向游念行礼,就先向坐在一旁毫不起眼,又行动不便的秦盛和鞠了一躬,才向游念拱手作揖。 殿下曾经交代过他,虽然游念被尊称为“将军”,但事实上,叛军的首领并不是他这个“表面负责人”,而是赫赫有名的秦家军隶属的烟北山庄的秦庄主,秦盛和。 所以只要秦盛和有心留他,游念也奈何不了他的生死。 果然,秦盛和因他这个动作,脸上多了几分玩味的笑意,游念却在心里积了一股火,也不敢发作出来,只得向他招手,让张奎向上走一点。 张奎却要故作迟疑的看向了秦盛和,直到得到他的点头首肯,他才自信的迈着大步走上来。 游念不好发作,因为张奎投诚时,打的旗号就是因为:“仰慕秦庄主,特来投诚。” 说真的,游念倒情愿容陌上演一出“周瑜打黄盖”的戏文,以便引自己上钩。 但张奎确实是过于无名小卒,即使,叛变也无法引起容陌的注意,这样说来,倒也是无可厚非。 况且,游念倒也清楚,秦盛和的名号在寻常百姓眼中的威信。 在这一点上,游念倒是从不对自己有那么大的自信。 游念对他伸出了手,张奎却佯作不知,将卷轴从衣袖中拿出,率先递给了一旁的秦盛和。 所幸,秦盛和虽有“浪乡”之名号,却也是一个懂得看眼色,气氛的,也不好做弄小辈,接过卷轴,粗略的瞥了一眼,就扔给了游念,笑称:“我近来老眼昏花,也不愿掺合这些事,还是由世侄来决定吧。” 游念憋屈的接过了地图,速度极快的翻阅了一遍,大致回忆一遍之后,就将这几张布防图记在脑子里了。 过后,他轻轻的喟叹一声,暗自琢磨道:这些控防,调位的排兵布阵确实有容陌的风范,不像别的将军那般中规中矩,而是剑走偏锋,险中求胜。 按常理来说,一般的将军在输了这般大的一场重要的战役,财力,物力,人力都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时,定会采取稳中求胜的方式来打下一场。 但若是张奎今日呈报而来的是一张普通的地图,只是照本宣科的模仿前人之风的布防图的话,游念敢肯定,自己当即就会将他拉出去斩了。 不得不说,游念与容陌确实是一对惺惺相惜,兄友弟恭的合伙人,只要排除他们俩随时都想弄死对方的心态,游念倒真挺愿意和他握手言和,把酒言欢的。 只是不行,游念从小就被母亲寄托了要当上皇上,以让她母仪天下的夙愿。 游念对此只是无关痛痒,但也招架不住她日复一日的灌输这样的观念。 所以,即使后来她死了,他也牢记着这样的信念。 何况,后来接手他的教育的秦盛和也是这样认为的。 反而是自幼与自己不亲近的父亲与小叔,对他是毫无期许了。 游念回过神来看向了秦盛和,他倒是愿意相信这张地图的来历,但他不太敢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秦盛和微微的向前倾着身子,直接点出了他的身份:“张奎对吧,你的哥哥张穆为了保护七王爷而牺牲了,你为什么会想投靠我们这些罪魁祸首呢?” 张奎却不在意的笑了,这恰巧也在殿下的计算范围内。 他低垂着头,恭敬道:“这恰恰说明了他的不明智,你比他们的力量更为强大,我只信强者。” 那一刻,他的眼神狂热的近乎疯子,秦盛和却在他身上看出了别人的影子,因而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进行中,我一定能写完的! ☆、山河(拾) 当晚——容陌将明日出征挂帅的将军都集合起来,缓缓的诉说了明日的任务。 军中一片愕然,随即炸开了锅:“殿下这可不成啊,这岂不是让将士们拿命去冒险吗?万一他们不信的话,我们岂不是损失的更为惨重了吗?恕末将不能承名。”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不能百分百成功,那我们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殿下?” “还是换个稳妥的方法吧,殿下。” 容陌没有反驳他们,这当然是一场豪|赌,他心知肚明,将他们和全城的命运作为赌注的一场赌|博。 但若是成功就会一劳永逸,同样的,若是失败的话,他们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容陌只是伸出手,抵在唇边,他们就立即噤了声。 军中一向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管他天王老子的,即使是皇上,只要不会打仗,甭想有话语权。 但相对的就算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能赢,大家就尊敬你。 恰好的,容陌两者都沾了边。 但他为百姓,为军队做的,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大家都让他三分。 而且军队的主动权也是殿下争取来的。 因此,即使心怀不满,但容陌只要提出要求,他们还是不敢不听的。 毕竟一家老小的吃住都由他负责,虽然知道他不会给自己使绊子,但还是顾及着自己的妻儿会与自己争吵。 综上所述,容陌的形象就在军营中塑造的莫名其妙的高大。 容陌轻声的解释着,在地图上不断的涂抹着,他们知道他在为他们和自己的意见做一个巨大的和解,以成全相互矛盾的两者。 他说:“若是我们明日执行这个计划,我们要打的只是我们倒数的第三场战役。事实上,我们可能这个月就可以歼灭所有的敌人。” 他的语气很平静,以让他们知道自己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