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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这里表情有点儿不对,坐在未婚夫面前想念与另一个男人的亲密,应该有一种背德的隐秘愉悦和负罪感,你得表现出那种细微的矛盾挣扎来,好吗?来,我们重新来一次,3、2、1,a!” 镜头缓缓推拉,重新对准明一湄和男配角。 “这是一会儿开会准备的资料,请您过目。”明一湄垂眼将文件放在桌面上,轻轻推过去。 素白的手指按在深蓝的文件夹上,特写镜头里,有一种静谧的美。 上司按住文件夹下端,徐徐往回拉,在明一湄即将收回手的瞬间,他松开文件夹,捉住了她指尖。 孟蕾身体微震,挣扎了一下,抽回手,迅速藏进桌下。 “关于跟GK的合作案,我有几个设想,首先……”她声音低缓柔和,说起枯燥的公事来也非常悦耳。 男配角在她念完台词之后,重新接上了之前那段对话:“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蕾蕾,跟GK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对我升职也很重要……” 按照剧本上的要求,明一湄注视男配角的眼神,渐渐变得不那么专注,瞳孔略微涣散,眉头也稍稍松开,流露出了一丝心不在焉。 她的心思再度飘回纪远发来的信息上面。 男神说要追她? 这话要放了以前,明一湄保准能高兴得一蹦三丈高。 可是现在纪远这话却让明一湄陷入了迷惘——男神应该知道自己和司怀安的关系啊?还有,自己那天不小心窥见男神偷亲老板来着。 难道男神失恋了?跟靳姐闹翻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有的没有的,明一湄这次的表现倒是刚好比较符合剧情的需要,于是导演重看了拍摄的镜头后,喊了过,让大家准备下一幕戏。 趁着拍戏的间隙,明一湄给纪远回了一条信息:师兄,演唱会准备得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顺利。你会邀请怀安去你的演唱会吗? 纪远正在爵士酒吧欣赏黑人歌手沧桑柔和的歌声,他抓起手机看了看:“嘿,这小丫头,还挺不动声色的。看来我还得下一剂猛药。” 很快,纪远发来信息: 还行吧,演唱会开多了,其实也就那样,希望上座率好点儿,别让公司赔本。哟,怀安都叫上了,挺亲热的嘛……我邀请了他又不会去,大影帝忙着呢,拍完电影还得陪影后,哪儿有空去给我捧场啊。 这段话看得明一湄心里堵的慌,她手机拿起来又放下,放下没几秒又拿起来,犹豫要不要拨给司怀安直接询问。 不行,她不能不信任他。 但是男神现在人就在美国,记者写的新闻可能是空xue来风,那男神呢?他总该是眼见为实了吧? 纠结了半天,明一湄还没回讯息,纪远又发来一条:要不,你来给我当演唱会的特别嘉宾怎么样? 收工前,场务跑过来跟助理小杜交代未来几天的拍摄安排。卸了妆换回自己的便服,明一湄揉揉肩膀,活动活动肩颈,走过来顺口问:“咱们还要在S市呆几天?” 小杜埋头在Pad上修改行程:“快了,李哥说明天的拍完,你跟秦滨可以先走,等其他人的戏份拍完,剧组才会转回帝都拍棚内戏。” 这么说来,自己刚好可以凑出几天空档……明一湄想起纪远的邀请,想起大影后对司怀安的热情表白,想起那个让她无比思念的男人。 天平已经不受控制地倾向另一边。 ※※ 这次司怀安参与的是群像影片,他在其中出演一位对剧情推动十分重要的配角。 事实上在电影里与女主角芭芭拉·苏珊产生情感纠葛的是另一位白人男星。 拍摄定妆照那天,司怀安换上剧组为他准备的戏服,戴上假发套,垂手而立静静站在摄影棚一隅。 苏珊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路享受注目礼,热情地与导演他们拥抱亲吻。在那样的热闹之中,无意中的一瞥,看到了那个散发着温润光芒的东方男子。他深邃的眸彷若晨星,带着一股英朗之气,令人心折。 影后苏珊惊为天人,毫不避讳地告诉所有人她“坠入情网”,“为对方沉静神秘的气质所吸引”。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14岁那年,令少女怦然心动的初恋。”国际影后芭芭拉·苏珊对记者这样说。 从那以后,苏珊不仅各种想办法制造偶遇,还每天拼命送花、送巧克力、送各种礼物。在剧组更是大声告诉所有人,司是我的人,你们都别碰他! 对此,司怀安无动于衷,除了头疼之外,他觉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自己根本没干什么,连话都没跟她过几句,这就被人看上了?还通过报纸、脱口秀和网络迅速从美国西海岸传到了东海岸。 接连收到好几个熟人打来询问八卦的电话,司怀安从生气渐渐变成了无奈。 这里不是他的主场,美国人那套自由奔放的风格他承受不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完成自己演员的份内工作,其他的,他全部采取无视策略。 LA跟国内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司怀安休息的时候明一湄在忙,明一湄收工的时候他正在努力拍摄。 两人只能透过延迟极高的文字、语音讯息来维持彼此的思念。 司怀安生怕她多想,所以对苏珊只字不提。 很快便是复活节假期。 剧组早早通知大家享受愉快的假期,司怀安立马让助理安排私人飞机,结束了拍摄之后,他赶在芭芭拉·苏珊从化妆间出来之前,与导演等人打个招呼,飞快地走掉了。 苏珊追出来,望着一骑绝尘的车尾跺脚生闷气:“司怎么不等我,我还想邀请他跟我一起去科帕卡巴纳海滩度假。” 有人跟着出来,拍了拍苏珊的肩,安慰道:“他是东方人,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比较内敛。你要有耐心,慢慢打动他。” 苏珊握拳,眼中闪动着执着的热情:“那当然,我一定要让他拜倒在我面前。” 坐在车里,司怀安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 他无奈地摇头苦笑,拍个戏弄得跟做地下工作似的,敌不动我不动,敌一进我就退。 心累。 路旁高大的棕榈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注视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司怀安心里的疲惫逐渐消散,变作了跃跃欲试的期待。 马上就到机场,然后他就可以回到朝思暮想的故土,回去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公寓,敲开17楼的门,用尽所有力气紧紧搂住他心爱的姑娘。 给她一个惊喜。 他的一湄会有什么反应?是会发出可爱的低叫,还是会露出依恋的眼神? 出神地想着,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唇线,司怀安心早已飞向了彼岸。 就在一架白色的私人飞机从停机坪加速升空,渐渐远离这片阳光喧嚣的土地时,另一架铁灰色的客机盘旋降落。 一下飞机,明一湄立即被耀眼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她忙抽出墨镜戴上,压低帽檐,快步跟在出关的旅客们身后,走出机场。 驻足环顾陌生的国家,陌生的风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