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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到了尾声。 放下心防的呔族长老,喝了个半醉,被提堂长老亲自扶了向外走。 提堂长老一边走一边大声道:“老呔你不行了!喝一个时辰酒跑的茅厕加起来有半个时辰!你这是尿遁,尿遁!” 呔族长老辩解:“不是!不是!我最近就是这样,总想上茅厕……” “你这是肾阳虚弱啊肾阳虚弱!老呔你完了,这才多大年纪就萎了?来,哥哥教你个妙的……” 提堂长老比呔族长老醉得还厉害,两个醉鬼肩搭肩,一边大声交流着最近的身体状况以及如何维持男性雄风,一边歪歪倒倒从墙的东边撞到墙的西边,走了好半天,还没走出屋子。 好在呔族长老自己带了人出来,自然还都是他呔族的亲信,当先一个汉子急忙上前将人接过去,走出去好远,还看见提堂长老醉醺醺地对着相反的方向挥手,“呃,长老慢走,呃,下次再来……” 像个尽职尽责十分敬业的酒女。 呔族长老的亲信们大多心里嗤一声,将长老扶上马,他们从比较近的大院西门离开,有凄冷的月光沿着并不明亮的道路铺开。 等到走过这一段,再转上一个弯,月光便隐在了易家高高挑起的檐角之下。这一段路便黑了下来。 刺客便是在这一刻出现的。 高大,彪悍,凶狠,人数众多。行动间有些散乱,但气势凶狠,几乎出现的第一瞬间,便从四面八方扑向了呔族长老的队伍。 本来呔族长老也不惧,多事之秋,他出门也很小心,带的人很多,只要坚持一时半刻,放出信号,附近自然有人来帮忙。 十八部族独立又融入,有很多人居住在内城之内,执行一些比较下力又不可缺的劳役,而且全民善战,天生勇悍,这些下层的部族百姓没那么多顾忌,和其余部族以及中原人杂居,遍地分布,发出信号便会应召而来。 十八部族的首领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些人都住在哪里,所以南北部族两派多年不和,却也没闹过刺杀事件,都怕一不小心,就召出一大堆敌人来了。 呔族长老眼看对方人多势众,便去腰间一摸,触及一手湿润,不禁一愣。 不知何时自己身上泼了一身的酒,信号的引线湿了。 呔族长老心知不好,但此时还是不大着急,他武力本就是十八部族可数前三,向来少有对手,在这长川主城之内,还真没怕过谁来,要不然也不敢这时候还去老友门上喝酒了。 然而他一开始确实气吞万里如虎,但接连杀了几个刺客之后,他便发觉不对了。 身体越来越软,气力越来越差,眼前叠晃出重影,看谁都青面獠牙。 中毒了? 酒不对? 还是身体果然渐渐不行了? 一时心底的惊痛几乎压过慌乱——提堂是他多年的老友…… 一柄宽背大刀当胸砍到,他却没有了对抗的力气,只得闭上眼睛,在心中长叹一声。 “当。” 金铁撞击的声音刺耳,那冰冷的触感并没抵达血rou,他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熟悉的背影。 赫然是提堂长老! 提堂长老看起来有点狼狈,一只靴子跑掉了,手里拎着半截的罐子,另外半截跌落底下,一些黑色的物事滚落。 他好像酒还是没太醒,拎着半截罐子暴跳如雷,“什么玩意儿!啊什么玩意儿!竟敢把我特意给老呔送来的大补的宝贝给砸了?呔,吃我一罐!” 然后抡起半罐子,把对面的刺客砸晕了。 呔族长老也要晕了,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但刚刚堕入谷底的心,无声无息便扬了起来。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把他往战场后带,他看见是提堂长老身边的那个亲信,而今晚刚见过的那个年轻的易家子弟,已经冲入了刺客群中开始拼杀。 有人帮忙,情势便倒转了,不多时刺客眼看不敌,纷纷退走,这些人路径熟悉,逃得很快,只留下了几具尸体。 呔族长老此刻酒醒了大半,冲上前去查看那些刺客尸体,却是什么标记都没有,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想了想,命人砸开路边酒铺的门,直接找到人家的大酒瓮,将那几个刺客扒光了往里头一扔。 过了一会拎出来,像抖麻袋一样抖抖,等酒液半干不干,就看见每个人的身上,不同部位,露出一些刺青的痕迹来,只是有的深,有的浅。 提堂长老捏着鼻子,呔族长老倒不嫌弃,鼻子凑近细细地看,半晌哼一声,不出所料地道:“栗里族!” 提堂长老靠着大酒瓮,不满地道:“好好地毁了人家酒曲做甚。我闻着这家酒挺香的,还想着和你再来一局呢。你这什么表情,栗里族和你们水火不容都多少年了,刺杀你很奇怪吗?” 呔族长老嘴唇动了动。 原本自然是不奇怪的。 但那晚一个头磕下来,结了盟,去了怨,再动手,就惹人愤怒了。 他有一霎的犹豫。 原本因为唐羡之的话,他是对提堂长老有几分戒心的,遇袭那一霎,也以为自己果然中了多年老友的圈套,一瞬间心灰意冷。 然而当他于生死之际看见扑来的老友背影,惊喜羞惭和自责便如潮水般涌来。 极度的失望之下获得希望,那一霎燃起的心火,几乎可以将任何理智烧没。 想要害他,刚才袖手就行了,何必再出手多此一举呢? 这刺客来自栗里族无疑。栗里族的人成年之后会以独特药物刺青,这刺青平常不显,遇酒浸泡才会出现。 这刺青隐秘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提堂多年来和自己交好,绝不可能和栗里族的人结交。 旁边,提堂长老还在喋喋不休地道:“……我方才想起有一种补药挺适合你,便拿了来追你,没想到还遇上这一出戏,不过你最近身子亏损也太厉害了吧,这几只小猫小狗如何就让你狼狈成这样了?兄弟啊不是我说你,这女人身上……” 呔族长老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身子亏损,应该是毒。” “毒?” 呔族长老心中苦闷,更兼涌入很多疑惑,此刻便想和自己这已经清白无暇的唯一知交好好唠嗑唠嗑,顺手拿起那酒铺垒在案台上的酒,拉着提堂长老坐下,“前几日,有人来了聚居地,已经说合了南北两派。大家磕了头盟了誓,没想到……” 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的选择。 酒铺是随机选的,门是自己砸开的,这酒就比先前喝得更放心,说起秘密来也就更滔滔不绝,将之前唐羡之出面说合十八部族的事的说了,末了苦涩地道:“想不到栗里族那批人果然是养不熟的狼,居然还会冲我下毒……” “老兄弟。”提堂长老摇摇手指,“你觉得,这毒真是栗里族下的吗?你们十八部族这些直肠子汉子,什么时候连暗毒都会下了?就算要下毒害你,为什么不一次把你毒死,反而弄那么点剂量,好多天后才发作,然后再派刺客折腾一次?赔上自己的人力不说,还给你留下了逃生的可能,这合理吗?” 呔族长老一呆。 遇上刺客是栗里族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