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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质感和泥塑一样,而且也很厚重,轻易不会掀动,都是因为刚才那风特别大。 神像供真实彩衣其实也不算奇怪,毕竟皇家有这个实力,文臻盯着那神像露出衣袖的手指,金黄的,灿烂的,铜的质感,指甲也是金色的,怎么看还是神像。 燕绥走了过来,也看了那神像一眼,然后忽然拿起神像前方签筒里的竹签,抬手就戳。 噗嗤一声,竹签戳了进去,没有血流出,神像一动不动。 文臻笑了笑,拉开燕绥,随手抽出竹签,道:“我就是看这神像塑得庄严精美,多看几眼,你这又是要做什么。”拉着他走开了。 两人往后进殿而去。 神像岿然趺坐于殿上。 风将袍角吹动,金色的手臂稳稳扶膝。 手臂上原本有道裂痕,是被燕绥粗暴戳出来的洞。 日光光影变幻,无声走过了一道窗格。 那道裂痕落在光影正中。 渐渐,不见。 …… 文臻和燕绥并没有进第三进殿。 因为那里是一个大通铺,住着在香宫执役的所有宫女。那通铺没有被褥铺盖,只有光秃秃的床板,整座大殿一览无余。 饶是如此燕绥也不想进去,开了门,随便撒了一把石子,听了听,便道:“走吧。” 两人往回走,却没有进第二殿,而是从第二殿的屋顶上过,再绕到第二殿的前面,再从前面绕回后面,从第三殿与第二殿连接的门回去。 进殿之后还是那样,经幡垂地,白烟缭绕,神像趺坐于其上。 两人从神像边过,看也没看一眼。 燕绥在前面,文臻在后面,两人中间隔了一个神像。 燕绥正要去拉门栓,忽然手一抬,一把竹签,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忽然从他腋下往后爆射而出! 直射那神像! 与此同时文臻在后头,一拳打在身边一个铜香炉上,那拳黏得铜香炉滴溜溜一转,顺着那太极般的圆转流动之势,呼啸着撞向那神像后心! 那神像猛然蹿起! 燕绥文臻目光不变——头顶和前后门都已经被两人做过手脚,去哪都是自投罗网! 谁知那人蹿出来也不过是个假动作,蹿到一半,身子猛地下沉,竟要从宝座底下逃走。 燕绥和文臻并没有动作,那人身形刚刚陷下去,轰隆一声,铜香炉砸在了宝座上,将那个缺口卡住。 一只手猛地从地洞里伸出来,然后被咻咻咻飞来的竹签逼得飞快再缩回去。 燕绥和文臻从容地过去,低头一看,那个假神像卡在地洞里动弹不得呢。 文臻怜悯地摇摇头,心想真是个傻逼,也不想想,上面左边右边既然都被封住,下面怎么可能漏掉? 不过,太后的供殿里藏了一个男人,还真是惊世骇俗的奇闻呢。 也不知道太后会不会后悔今日难得出手一次,就招惹上了燕绥这个煞星。 燕绥淡淡地看着那空了的宝座。太后香宫有问题是很早以前言出法随就和他说过了,但是经过调查,并没有发现太多的异常举动,因此也就不想打草惊蛇。 他素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谁叫他这个便宜奶奶,不好好清修,把心思动到了文臻身上呢? 两人跃上供台,看见底下是个不大的空间,黑黝黝的,里头的人正在吭哧吭哧努力推铜香炉。 看样子是个不会武功的。 文臻试探着问了几句话,对方埋头推香炉,也不回答。 燕绥便走到院子里,那里有一缸细沙,燕绥连缸搬了来,斜斜倾倒在铜香炉上,其余部分用木板挡住,只留下细细一线缝隙,细沙便像沙漏一样流水般倾泻向地洞。 底下那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发出一声惊恐的嚎叫。 文臻觉得这人声调好像有点和平常人不一样。 “慢慢想。”燕绥笑道,“沙子管够。” 说完他便不管了,外头传来了喧哗声,仔细一听居然还是皇帝的声音。 太后自己始终缩着,把皇帝给搬出来了。 两人出去,便听见外头皇帝怒道:“燕绥你又在做什么?太后香宫神圣之地,不许胡来!” 燕绥拉着文臻在桌前坐下,装模作样摊开经卷,笑道:“抄经啊。抄经自然要在最神圣的地方抄。那些人总来吵吵拦我,好像这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我便把门堵住了。父皇你走远些,我给你开个门。” 外头皇帝的声音平静了些,道:“你先把这些缸挪开,这样堵着成何体统。” 燕绥挥袖将缸挪开,只留出只能一人通过的道路,笑道:“父皇,香宫你还没来过吧,儿臣方才瞻仰了一番,二进殿的神像尤其庄严,令人见之如沐春风。父皇你也来拜一拜?” 皇帝刚要说话,忽然一个嬷嬷匆匆出来,对皇帝行礼道:“香宫檀香太浓,怕伤了陛下。太后请您务必珍重龙体。” 皇帝便对那留下的黑黝黝的一人道看了一眼,道:“既如此,朕便不进去了。朕去探望一下母后。” 那嬷嬷只得躬身请入。皇帝又道:“燕绥这跋扈性子,是该好好修心养性,今晚便在香宫抄经。”又命侍卫,“都散了,不要在这清净之地喧哗。” 众人便领命而去,香宫大门也被重新关上,四面恢复安静,燕绥笑了一声。 文臻也笑了一声,摇摇头,心想这世上哪有真正的老好人。 外头闹成这样,里头这些抄经的,挑水的,居然还在各自干各自的事,没人多看一眼,全部都活成了行尸走rou。 直到太后的人没能进来,皇帝也没让燕绥出来,才有人开始卸下那麻木的面具,悄悄对燕绥和文臻看。 文臻便招手示意她们过来,好半晌有人怯怯走近,文臻便问她们素日在香宫所见所闻,众人却都露出畏惧神色,只说这里需要苦修,她们很少见到太后,日常就是太后身边嬷嬷对她们进行管理,二进殿是不许去的,平日里都绕过二进殿行动,大家日子都过得苦,时不时还有人死去,死去的人偶尔有抬出去,但更多的是就此便不见了,但大家都是时刻生不如死的苦熬,也没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文臻又问香宫里呆过后来又能出去的都有哪些人,众人都摇头,文臻有些奇怪,便提醒她们闻近纯不是吗?结果众人都茫然对望,问闻近纯是谁? 文臻想或许改了名字,又说起闻近纯形貌,结果众人居然还是记不得。 文臻当初可是亲眼看见闻近纯执役香宫,并且受到里头管事宫女的呵斥,那些吃的苦头不可能作假,可如今这里没有一个人说看见过她。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件奇怪的事,就是这些宫女虽然在受苦,但是并没有人向她寻求解救,文臻试探地问她们是不是想出去,结果众人也都摇头,问急了,就木木讷讷道一句,“出去也没用——” 再问就不肯说了,有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天色已晚,便推开文臻,掉头往后头宿舍走。 一人走,其余人也跟着走,不再理会文臻,也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好奇,文臻看着她们排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