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3
等啊等,等啊等。 好一阵子不见文臻招呼,燕绥有点耐不住,便起身进去找,一进屋便被桌子上一个盘子吸引。 盘子里是几个汤圆形状的点心,外皮晶莹剔透,因此可以看见里面粉黄的馅料,那种黄色十分柔润,在透明表皮下微微闪光,配上淡碧色云瓷碟,漂亮得像个艺术品。 燕绥却并没有立即就拿,眼神迅速而犀利地在那点心和盘子上扫过一圈,又凑近了闻了闻气味,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拈起一个放入口中。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述的口感和气味便涌入口腔。 入口第一直觉是细腻,柔润,馥郁……和吃文臻之前许多食物一样,诸般美好的形容词不需要思考滚滚而来,但随即,在美妙口感之后,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令人联想起某种特殊恶心玩意的气味便藏在那细腻美妙的初体验之后,暴风入侵,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翻滚起某种黄色的、稀烂的、散发着惊人臭气、永远围绕着恶心的嗡嗡嗡苍蝇的……屎。 “呕……” 宜王殿下发出了不符合他美好形象定位的呕吐声。 地上一滩黄色的呕吐物,看起来也是稀烂的、恶心的、最招苍蝇喜欢的…… 连气味都是如此相似的…… 然后,笑吟吟的文臻端着盘子进来了,一掀开帘子眼光就落在了地下,一抹笑意飞快掠过,某人夸张地大惊小怪,“哎呀殿下!你怎么把我准备喂狗的粪球给吞啦!” 一边还无辜地扬了扬手中更为精致的碟子,“这个才是准备给您吃的黄金炸薯球啦!” 她声音响亮,引得整个尚宫监的人都在探头探脑。 燕绥哪怕明知道她搞什么把戏,但一看那盘子上金黄的、软软的、颜色暧昧的玩意儿,就扛不住生理上的翻江倒海…… 那股屎味还在口腔里回荡,明明就一口,他却感觉好像吞下了全东堂的便便。 对面,那黑芝麻馅汤圆眼睛弯弯,脸颊喷红,笑得像个无辜天真的小恶魔。 笑得这么开心是吗? 觉得报复成功很快意是吗? 对他欺负唐羡之有意见是吗? 那张丰盈的嘴儿,笑起来还真是可恶呢…… 那还是别笑了。 他忽然伸手。 一把按住了文臻的后脑勺。 下一秒,一双微凉的唇瓣,已经贴上了那咧出大大弧度的饱满红唇。 …… 文臻瞪大了眼睛。 这个动作实在狗血老套,可是人在这种情境下真的只能做出这个动作,这转折太快来得好像龙卷风,以至于短时间内她脑海里只有无数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以粗体黑体字不断刷屏…… 和上次那蜻蜓点水的脸颊与唇的接触不同,这次的燕绥,有种豁出去的决然,几乎在抵达她唇瓣的那一刻,舌尖便攻城掠地,直抵最芬芳处。 他的力道带着三分赌气三分探索三分沉溺,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纠缠,像海草在深海中游曳,召唤下一波的浪潮,浪潮里是五色斑斓,是山青水软,是云在高天而水在瓶,剔透而晶亮,是打开多少年看似平静遥远实则孤冷寂寥的人生,像开启琉璃打造的宝箱,一霎间华光灿烂,嘭一声蹿上云霄。 然后烟花四散,落了一地的缤纷碎雨。 在这样的花与雨中,天也静,水也平,微笑也静谧,岁月也悠长。横平竖直的世界第一次如此乏味,没有对称的生活也可以美妙,就像此刻激起细微的水声,那是生命里未曾听闻过的丽音。 不知何时文臻有些发软,不知何时燕绥扣住她后脑的手指微微用力,再在她分外顺滑的长发中滑落,便顺势捂一捂她的脖颈,如此细弱柔嫩,让他多少年缺乏共情的心,似乎也在瞬间生了怜惜。 文臻却有些吃痛,因为他拽着了她的头发,也因为这细微的疼痛,她忽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在使坏! 吃了榴莲所以要报复她,要把屎臭的口水吐到她嘴里! 哇呀呀呀太恶毒了! 用占便宜的方式报复! 她这不是双重损失! 正想一把把这个不要脸的香菜精给推出光年之外,燕绥已经自己放开了她,站在她对面,一脸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轻抹自己的唇。 原本的动机确实是报复,但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初衷了。 只想着那滋味柔软甜蜜,要不要对称地再来一个? 在文臻看来,这货特么的又嫌脏了! 娘的,嫌脏你别碰啊,别占人便宜又一脸被玷污的矫情状行不行! 一向奉行“笑脸坑人”的文臻,发现自己遇上燕绥,这人生信条就有点不管用,那怒火的小宇宙总蹭蹭蹭向外扩。 好在本性终究难移,她吭哧半天,最后还是摆出了最熟悉的甜美微笑,甜美地笑着问燕绥:“殿下,这榴莲狗粮味道如何?” 燕绥摸着唇,还在慢慢回味刚才的好滋味,想着竟然真不恶心了,真是有些奇妙,以后不妨多来几次……一边答非所问,“你还不错。” 文臻感觉要得心梗了,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呵呵笑道:“可我感觉不怎么好呢,您真的没感觉到那一嘴屎味吗?” 可惜某人并没能如她所愿继续呕吐,反而饶有兴致地开始参观她的卧室,尤其对她放在窗台上的牙刷牙膏产生了兴趣,拿起来细细看,还问她:“这是干嘛的?好像是刷牙用的?你总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也不等她回答,竟然拿着牙刷就想自己试试,吓得文臻一把抢下来。 亲,您说好的无与伦比的洁癖呢? 不会吃个屎味美食,就被覆盖了吧? 这可是她随手塞到包里的,就剩下这一套了,她珍惜得很,可不能被这家伙糟蹋了。 燕绥也不生气,瞧着那牙膏,他刚才打开闻过味道了,果然好闻,难怪,用这个东西对口气很有好处。 他恋恋不舍地对那牙膏看了一眼,想起今日还要到父皇那里点卯,只好先离开,文臻挥着小手帕客气地相送,走出外间的时候看见那一地的黄黄烂烂,燕绥刚刚转好的脸色又变了,出门的步子飞快。 他以为这事儿也就结束了,屎臭味已经传给了某人,结果宫里就是宫里,八卦集中地,消息飞毛腿,他这边刚到了皇帝的议事殿中,那边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很奇怪,今天依旧是讨论开寒门取士的新政,早先一直都是九品中正选士制,渐渐成为了门阀把持各级官位的渠道,之后又改察举制,由朝廷派官员至地方考察,推举的人才经过考试成为秀才,再一步步考过去直到殿试,但是没用,关系网庞大的门阀,自然有能力去cao纵察举结果,最后重要职位还是只能落在门阀及其附属家族手中,其余的名额则是看谁钱塞的多给谁。所以现在皇帝想要实行开科取士,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那种,听说大燕已经实行了,并且连武举都有了,东堂这边,却因为门阀的掣肘,到现在也没有进展。 这是已经无数次商讨依旧困难重重的事,他担心他老子气得发病,特意过去坐镇,结果皇帝今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