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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毫不在意楚胤的答复,自问自答一番之后,拍了拍身上的黑雾,笑道:“这副躯壳,虽说不是十分好用,但也算凑合,我们就先暂且拿走吧,等有了新的再换。” 他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之后淡淡看着楚胤,抬了抬手,五指收紧,似乎要将什么东西吸收进来一般。 楚胤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着什么力量在拉扯他一般,体内的灵魂似乎要破壳而出,不听使唤地想要往前冲。 淡淡的白光往体外飞去,一点一点地飞到那人手上。 他笑了笑,似乎想要将灵魂摧毁,脸上笑容却突然一僵,道了句:“怎么会?!” 他脸色大变。 手里的白色光点却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带着强大的力量,直直地往他袭来,仿佛毁天灭地一般。 绿色的血液不听使唤一般地从嘴里流出来,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楚胤,大惊道:“你竟然!”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与那日毁掉他制造出来的傀儡的人一模一样。 他狼狈收回手,一口鲜血再度吐了出来。 那人愤恨地看了楚胤一眼,最终不甘地选择了离开。 白色光点慢慢地回到楚胤身上,他的意识逐渐回笼。 楚胤怔愣地看着突然空无一人的树林,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心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一章 叶明卓进来的时候,云翳正倚靠在床头出神,神色微微地有些严肃,不知想到了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往叶明卓的方向看去,温和地笑了笑,垂眸微笑时候的模样,看上去温柔极了,原本的严肃神色瞬间消散。 云翳温声地唤了句:“明卓姑娘。” 叶明卓笑容温婉,笑着问道:“你怎知是我?我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脚步声。”云翳解释道,“明卓姑娘你与宁道友的脚步声不同。” 因为道行的深浅不同,所以他们二人走路时候的声音,也会不一样,再加上行走时候的习惯,于是便更加容易区分他们。 “原来如此。”叶明卓了悟。 她将煎好的药放在桌面,看了看云翳的脸色,点头一笑:“今日气色不错,想必快要恢复了。” “明卓姑娘,你可有见过一只纸鹤?”云翳问道。 听到“纸鹤”二字,叶明卓神色一顿,想起那日看见的事情,她心中便有些许愧疚。 云翳虽是看不见她的神色,但是却依稀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不由得唤了一句:“明卓姑娘?” 叶明卓看向他。 因为先前受了重伤,鲜血将白衣染红,所以之后便让下人帮忙替换了他的衣裳。 云翳现在所穿的,是一件蓝衫。 他静静地看向明卓,神色安静。 云翳是这么地相信他们,可是宁致远却…… 叶明卓张了张嘴,鼓起勇气说道:“云翳,那只纸鹤……” “纸鹤还没回来吗?”宁致远清朗的声音随之而来。 他站在门外,因为处于逆光之处,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叶明卓只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竟带了一丝冷淡。 宁致远竟是在警告她! 叶明卓再度看向云翳,见他清澈的眸子渐渐地带了一丝疑问,似乎在疑惑着为何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她笑了笑,柔声道:“我刚刚想到,还有一味药没有煎好,我先去了。” 她路过宁致远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原本如水般柔和的秀美脸庞,带了一丝冰冷,她话语里满是笑意,眼中却毫无一丝情感,“宁致远,你过来帮我的忙。” 宁致远看了看她,朗声一笑:“好。” 两人离开之后,屋里再度剩下云翳一个人。 他静静地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微弱的灯火映衬着他的五官,更加显得精致如画。 他缓缓合上眼眸,仿佛正打算憩息。 有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他的额前,随着风轻轻拂动着。 云翳的唇动了动,似乎在喃喃自语一般:“还真是难办……” 他伸手,往床边摸了摸,像是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一般,随后用手执起一张白纸,语气轻松地说道:“幸好还在这里。” 云翳习惯性地睁开眸子,咬破手指,在纸张上面留下寥寥数笔,并灵活地将白纸折叠成了纸鹤的形状。 他往纸鹤上吹了一口气,低笑着叮嘱道:“小家伙,你可要小心着些,可千万不要像你的兄弟一样,被人拦截下来。” 更何况,他这里也没有多余的纸张了,若是再被拦下来,那可该如何是好? 或许他可以用衣服的碎布来替代?云翳饶有兴致地想道。 纸鹤因着那口气,而有了灵性。 它在空中飞了几圈之后,又停了下来,飞向云翳,在他衣角旁边停下,试图拉扯着带他出去。 它使劲地把云翳往外拉,使得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去。 云翳笑了笑,似是有些无奈:“小家伙,我现在可没法走。” 云翳的话语轻松,却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这副身体承受着怎样巨大的折磨。 纸鹤顿了顿,好像有些伤脑筋,飞到云翳肩前,跳上去,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你先帮我把消息传出去,这么久没找到我的下落,他们该担心了。” 见纸鹤还是有些犹豫,云翳又道:“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先出去,顺便看看这里的路径如何,下次回来的时候,咱们一起出去。”说到这里,他还笑了笑,“你小心些,我还指望着你认完路,带我离开呢。” 纸鹤被云翳哄骗着,想着这方法可行,再三思考之后,不舍地蹭了蹭他,最后飞离了房间。 “不知道这小家伙能不能顺利离开,看上去比它的兄弟还要呆呀。” 他眸色柔和,唇角带着一丝笑意,安静地倚靠在软枕上,再度合上了眼眸。 而另一边,被云翳下定义为“呆”的纸鹤,此时却动作灵巧机敏地绕过许多路,避开了一个个经过的路人,在他们即将要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迅速地飞离这里。 但是它心下也记着云翳的嘱咐,不时歪头打量着这里的路径,在心中牢记着这里的路线。 出了门之后,叶明卓也不再对宁致远有好脸色。 这几日,她忽然发现自己从未看懂过这个可以算是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脸上微笑,心中却是在算计着。 她看不透这个人。 宁致远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也不急着开口,等到叶明卓将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道:“明卓,你在生气些什么?” “你将云熙和的纸鹤拦截下来,不让我告知他真相,宁致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叶明卓秀美的脸上,净是对他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