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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又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那双眼睛在吼叫,在哀泣——“谁能来救救我?”。 仿佛濒临死亡的绝望哀求。 放映结束,大荧幕顷刻间黑掉。 主持人转过头来,“哇哦,我们的入围者的表演都太棒了,大家来猜猜,我们的最佳男主角,会是谁呢?” 她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然后抽出纸条展开一看,摄像头对准的她捂住红唇,神色惊诧,顿时让台下众人心跟着揪起来。 “啊,这次的获奖者真是让人意外,大家想知道究竟是谁捧走了这枚最具分量的奖杯吗?” 台下人脸都快笑僵了,女主持那张美丽的脸是在他们心中登时面目可憎起来,磨叽个屁呀,还不快说,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就是——”女主持人的声音一字一顿,声线陡然拔高,“简—扬—” “让我们掌声祝贺这位年轻英俊极富才华的获奖者,感谢这位天赋型选手给我们带来了极具灵气,魅力十足的表演!” 全场掌声响起,大家都努力保持好仪态控制住面目表情,力求不露出一丁点羡慕嫉妒。 镁光灯聚集得让简扬所在的地方亮如白昼,他怔了一下然后立即挂上得体的笑容,起身风度翩翩地往台上走。 一路上拥挤的摄像头凑得都要怼他身上去,咔嚓咔嚓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简扬步履稳健地上台,谦逊地对女主持笑了笑,姿态落落大方,惹来女主持花痴地捂住脸,“呀,好帅!不要这样看我,犯规!” 评审团一位重量级评审上台给他颁发奖杯,简扬双手接过,鞠躬道谢,从头到脚礼仪都无可挑剔,镇定自若的模样。 女主持夸张地赞叹道:“哇,简扬你真是太棒了,年纪轻轻拿了影帝还这么不骄不躁,我还以为你会激动得喜极而泣呢!” 简扬接过奖杯,“因为我知道还有比我更年轻更优秀的人,这次获奖多是运气使然,参选的前辈们也非常优秀。” “那这次获奖你最想感谢谁呢?”女主持问出惯例的获奖感言。 简扬笑而不语,视线再次在场下搜罗一圈,然后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那个人。 云归退圈三年半,但手上的人脉资源还在,正低着头拨过人群,急匆匆往他所在剧组方向走。 他眼睛紧紧攫住那个方向,笑容一寸寸蔓延到了眼底。 “经纪人,剧组导演,以及一起努力的各位演员……所有的我都要感谢,但我最想感谢的人,不,不是感谢,”简扬拿着精致的奖杯绕过还反应不过来的女主持人匆匆下台,在无数镜头面前毫无风度地跑到正准备坐下的云归面前。 云归也是紧赶慢赶过来的,脸色还有点运动后的泛红,呼吸中带着气音,他还来不及坐下,就站在那里,一身灰色修身长款风衣,肤白腿长,气度出众,因着简扬往他这方跑来,他这里便一下子成了灯光下聚焦点。 他没弄清楚情况,一时茫然无措地看着简扬捧着奖杯往他这里一步步逼近。 简扬的衣襟上还别着麦克风,他的神色似水温柔,深情得仿佛能够溢出来,“这个奖杯我是为了一个人而夺的,这是他的梦想,这本来早该属于他……” 简扬走近云归,双手将奖杯献祭般捧上,诚挚且信仰,“我要把这份荣誉献给他——” 他的声音仿佛踩在了云端上,又轻又软。 两人距离很近,云归能清楚得看见简扬跟着快速且无声做了个口型——“这是我的聘礼。” 云归怔住。 角度原因,那个一闪而过的口型没被拍到,但两人那种氛围已经足够引起大家的警觉,镁光灯疯了一样在两人身上闪动,拿着摄影机的记者们咔嚓咔嚓疯狂按着快门,要忍不住冲上来。 而主持人和台下一大片人还呆若木鸡。 —————————————— 一石激起千层浪。 新晋影帝当众将象征这娱乐圈至高无上荣誉的奖杯送给别人,而且还是个男人,这可是史无前例。 那句基到无法直视的“我要将这份荣誉献给他”当晚被微博刷爆。 以至于那场电影节的后续都无人关注,大家一心只想知道,这位新晋影帝是不是在公开出柜。 官方迟迟没有给准话,电影节上虽然简扬没有明着出柜,但他那番动作神态,还有出口的那几句话,将其归为“兄弟情深”委实有些勉强。 cp粉激动得要上天,公然在微博里称之为“琴归夫夫”。 但就事论事,这事出来争议很大,唯粉们心绞痛,一些怒气冲冲地要脱粉,一些则还在试图自欺欺人,在官方没有给准信之前不肯相信,而路人们都在质疑简扬这番行为是否是在炒作麦麸,是否是在公然借电影节借舆论媒体宣扬同性恋。 于是这场热度来势汹汹,铺天盖地。 众多粉丝们要求两人出面给个说法,要求官方给个交代。 但这个交代拖了两年也没给出来,只换来了两人再一次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应该这章完结的,但爆字数了,于是拆分成两章发。 下章完结,然后是番外一(席楚临篇),番外二(重生说明篇),番外三(放微博,咳) 第62章 完结 两年后的一个清晨,某江景别墅。 云归和简扬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窗外能隐隐听到波浪声,初升的旭日霞光投过窗帘模糊闪现在房间内。 简扬侧过身撑着下巴看云归,舒服地喟叹一声,“终于杀青了,不用再吃剧组盒饭了,真棒……今天早上我要吃你做的煎蛋卷!” 云归也偏头看他,两人鼻尖相抵,甜得发腻,“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嗯?” “可能是入戏太深吧,梦见自己成了无尘,经历了一场他的爱恨悲喜……”他表情有些奇怪,“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都分不清我是谁了……” 简扬的眼里隐隐荡起水光,他无声良久。 然后凑近在云归额心上轻轻烙了一吻,“嗯,是你入戏太深了。” “你是莫云归,我是简扬,我们今天要一起去拿定制的戒指了。” 云归定定看着简扬,忽然笑起来,“嗯”了一声,“你还记得两年前你的聘礼吗?” “记得……”简扬撑着脑袋,勾起一丝坏笑,但坏笑里又是不容错认的深情,“还记得你当晚很感动,感动过头了被我踹下床了……” 云归故作生气地一把揉乱简扬的头发,宠溺地接着说,“拍的时候,我查了大梁许多资料,发现那个时候成亲的习俗是下聘礼的时候是要说誓词的,你……是不是该补给我?” “那个誓词好长的……我记不清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