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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捻手指,房间里的蜡烛熄灭了,夜色漆黑,门外泛着银亮的月光,在窗上投下了外面银杏树的影子。 任平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邓烨现在在干什么,肯定在急着找他。 也不知道祁澈为什么要抓他,对他这么客气,并不动粗,只是把他关在这里,搞不懂在打什么算盘。 任平生猜祁澈肯定也没有睡着,虽然呼吸听着很均匀,但是他知道,像祁澈这么严谨甚微的人,不可能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敢睡。 任平生翻了个身面对着祁澈,“少主,我睡不着。” 黑暗中祁澈似乎睁开了眼,过了好一会儿,道,“睡不着出去陪路逸守夜。” 任平生不敢吭声了。 他看着窗外摇曳的银杏树叶,问道,“少主,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随后小声道,“你是好人,你会送我回去的对吧。” 祁澈沉默了好一会儿,唇角勾了勾,“我是好人?” 任平生点点头,“其实你知道的吧,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会把我交给大魏皇帝吗?” 祁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这要看你男人的诚意了。” 果然。是抓他来威胁邓烨的。 任平生抿唇道,“那他现在知道我在你这里吗?” 祁澈不说话了。 黑夜里分外安静,他又问了几句,祁澈都没再理他了。 “少主,我门两年前见过呢。” “你肯定忘了。” “那时候在盛京大街上,有个小贩要偷你的钱袋,我拉着你把小贩赶走了。” “夜里的时候我还是搭你的马车回家的呢。” “你还记得不。” “少主?少主?你睡着啦?” “真睡着啦?” “你怎么比我睡的还快?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比如趁机捅你一刀啥的。” “嘿嘿嘿。” 祁澈额角青筋乱蹦,他眉尖蹙了蹙,从床上坐了起来,掂起少年的后颈,提着任平生把他扔给了门外的路逸。 “换值,让路嘉守夜,你去陪这东西睡觉。” 路逸,“……” 祁澈揉了揉太阳xue,突然有些佩服邓烨,不知道邓烨是怎么跟少年相处那么久还能喜欢的要死要活的。 难道不嫌烦吗? 莫名被丢给路逸的任平生,“……” 任平生扑腾了会儿,伸出了小胖手,“少主我错了。你让我回去吧,我保证不吵你了。” “我不能跟他睡!他会掐死我的!!” “少主,你明天就要看不到我了。” “嘤嘤嘤。” 路逸狞笑一声,夹着任平生对祁澈道,“是。” 任平生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祁澈,“少主!!” 祁澈摩挲着手中的玉珏,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算了。” 他把任平生从路逸胳膊底下拽出来,拔萝卜一样的手法,提着少年进了屋里,警告道,“不许再吵了。” 任平生乖巧的点了点头。 祁澈顺手把人扔在了床上,等他反应过来,再去看少年,见少年没得一点儿要下去的意思,索性不管了,转过了身背对着少年。 任平生当然不想下去,这床榻又软又舒服,可比睡硬地板舒服多了。 任平生盖好被子,顺手帮祁澈也盖上了,他把手放在小肚皮上,躺在床榻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像往常一样往边缘滚,下意识想要滚进邓烨的怀里。 他做梦梦到了一块白色的玉石,玉石特别大,散发着凉气,他好热,一直抱着玉石不撒手,玉石贴着皮肤,凉凉的特别舒服。 抱着抱着,玉石长腿了似乎要跑,任平生死死的把它搂在怀里,严肃道,“不准跑!你是我的!!” 这么热的天,这么好的一块儿会散发凉气的石头上哪去找!! 祁澈低头看着抱着他不撒手的少年,少年不断的往他身上拱,大夏天的贴在一起,热的要命。 祁澈闭上了眼,刚才就不应该心软。 他没有后悔过什么事,但是在刚刚,他后悔了,十分后悔没把少年扔出去。 ☆、赫连公主 37 任平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八爪鱼一样趴在祁澈身上,祁澈低头看着他,深棕色的眼睛秋桐一般的深邃好看,伸手捏了捏他粉藕一般的胖胳膊,淡道,“昨天夜里睡得好吗?” 任平生屁股向后挪了挪,胳膊腿都收了回来,心想昨天他梦里的玉石应该就是祁澈了,他讪讪道,“少主,我不是故意的。” 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祁澈的里衫上还沾的有他的口水,任平生不好意思道,“我下次不会了。” 祁澈褪了雪白的衣衫,露出了精瘦的上身,他的皮肤偏白,胸口下蜿蜒排列着成块的腹肌,脊背宽阔,蝴蝶骨精致,背上布满了凌厉的伤痕,深色的疤痕像是一道道狰狞的蜈蚣,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可怖。 任平生忍不住用手轻轻摸了摸,问道,“少主也会受伤吗?” 疤痕看起来很深,当时一定伤的很重。 祁澈侧过头看他,带着淡淡的疑惑。 任平生抿唇道,“邓烨告诉我,你是大魏门阀之主,权御七大士族。” “底下死士无数,有很多人愿意为了你出生入死。” 祁澈换上了干净的里衫,他今天穿了一身银白色的雪凤玉簪袍,配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秋桐棕眸,凌眉敛锋,整个人宛如画中睥睨天下的谪仙,风华绝代,折辱三生。 “现在的我并非是以前的我。” 祁澈出身高,身为祁家正统嫡子,从小就要背负着族里的命运,除此之外,身边有无数的人在盯着他,只要他稍微懈怠,便会有人踩着他登上这个位置,沦为权势更迭的失败者,往往会死无葬身之地。 祁澈,“我很欣赏邓烨,但是他和我之间做比较的话,一定是他输。” 任平生听不得有人说邓烨不好,反驳道,“你怎么知道的,谁赢谁输不一定呢。” 祁澈深棕色的眼眸弯了弯,挑唇道,“他输在了一个情字上。” 任平生消了声,他无法反驳,他确实成了邓烨的软肋,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世人常言有情两相负,无爱一身轻。 不碰情爱自然也不会有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人世八苦,皆因一个情字。 只是有些人遇见了,纵使尝遍八苦,也甘之如饴。 祁澈领着他去吃了早膳,一桌子的素菜,十分清淡,任平生夹了几筷子,有些诧异菜的味道意外的好。 厨子烧的一大盆面皮瓠子汤,任平生喝了好几碗,味道可口不油腻,面皮炒的焦黄,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