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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手机对他这样问。 “有点。”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又见到了少年的幻影,身边坐了个黑色T恤、穿居家短裤露着小腿的令玉衍,这次穿了鞋子,也是之前他挑的那一双,被令玉衍说过颜色奇怪。 他眨了下眼睛,幻觉又消失了。 回到家之后,小周搀着他躺在沙发上。夏炎很久没有喝得这样醉了,小周觉得不太好,连连问他是否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 夏炎摇头,并且告诉助理,可以下班了。 小周回了家,不过没有睡上几个小时,一大早就被叫醒了。 夏炎说,手机不见了。 “是不是落在车上了?”小周问。 “没有,我找过了。” 小周吃了一惊:“可能丢在酒吧那儿,手机里有什么重要内容吗?” 比如未公开的合作信息、艳照……之类的。 “我现在过去酒吧看看,”夏炎的声音听起来比昨晚更不好了,“比你想的那些更严重。” 小周心肝乱颤。 难道是乱.交群p裸.照 艳照这种惊天大事件吗? 作为生活助理,他知道夏炎私生活干净到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的程度,令人十分安心,然而最近忽然反常出柜恋爱,谁知道私下和男友做什么呢…… 万一这个手机被别人捡到…… “我男朋友在里面。”夏炎在电话那头叹气,“希望他已经离开手机了。” 与此同时。 令玉衍在浴室地板上悠然转醒。 与上次没有什么不同,他还是一.丝.不.挂,像个暴露狂似的太字型躺在……等等。 这好像不是夏家的浴室。 茫然之余,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 “你是谁?”他问。 男人很年轻,一脸宿醉头疼的模样。在见到家里地板上多出来一个赤身裸体的陌生少年时,表情也是一怔。 男人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你是谁?” 令玉衍:? ☆、一百年 为什么一觉醒来房子里多了个没穿衣服的漂亮少年呢?可以解释,李枞很快找到了理由——昨天晚上,他去了一趟夜店。 “对不起,我喝多了,你知道那种地方很容易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由于不清楚这个来路不明的小朋友是否成年,会不会报警,毕竟少年脸色十分难看仿佛在指责他酒后捡尸,李枞只想稳住对方的情绪,于是连连道歉。 “但我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李枞小心翼翼地问,“你呢?” 李枞喝断片了,关于昨晚喝醉后的记忆一片空白,令玉衍也一样,虽然后者杯酒不沾。 昨晚在离开酒吧之前,令玉衍没电了,什么也不记得,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浴室里了。 当然,令玉衍确定自己和眼前这位陌生人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对方的忧虑纯属多余,毕竟晚上的他是一只手机,不具备那种功能。 他挠头:“你昨晚在那儿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李枞:“什么?” “你在秦睿的酒吧,对吧——我不记得酒吧叫什么,地址也不知道,当时你会不会拿错了别人的手机?”令玉衍摊开空空如也的手,“比如我的手机。” “我为什么会拿错你的手机?”李枞指着自己桌上的手机以证清白,又古怪地看他一眼,怀疑对方也醉得不轻,“而且你说的酒吧我没听说过,我昨晚去了夜店。” “那我的手机去哪儿了呢?” 令玉衍重新把目光放回眼前的陌生人,以一种打量的神秘表情。 他没有穿衣服。李枞被这种纯洁质疑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跳,只好转而盯着少年赤足的脚尖,委婉道:“你是不是该换上衣服?” “我的衣服在哪?”少年天真地左顾右盼。 “我不知道……我可以借你新的。” “好的,谢谢。” 这样的对话听起来细思极恐。昨晚究竟是怎样的一夜情,才能让这个不知道成年没有的炮友彻底一.丝.不.挂出现在家里?衣服该不会是野战的时候丢在外边了吧? 李枞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该喝太多酒的。 “你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家吧。”李枞决定当做无事发生。 “我没有家,不知道去哪才好。”少年转过去,在落地镜前穿上衬衣,衣服遮住身体,“不如你送我去秦睿的酒吧?” 李枞一愣。 ……难搞。 离家出走的小朋友,怎么看都很麻烦。 李枞提醒他:“白天酒吧打烊,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家。” “噢,”令玉衍沮丧地低下头穿裤子,“那怎么办?” “你可以去酒店……” “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少年歪着头看李枞,漂亮的一双眼睛,“抱歉,不是勒索你的意思,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但我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 最后,令玉衍拿着借来的几百块钱,被李枞送到附近的酒店前边,但他下车找了个快餐店坐下。 饿了。 点了一份扬州炒饭。 屏幕上正在播放大明星的出柜新闻,附上微博豆荚粉丝的心碎留言,主持人暧昧其词地调侃夏炎可能的男性恋人,比如谁谁,谁谁谁等等。 快餐店门可罗雀,老板和服务生闲得在打苍蝇。 “这年头的明星越来越任性了,”老板说,“说出柜就出柜啊。” “不然能怎么办。” 令玉衍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忽然插话也不惹人嫌。老板和他聊了起来:“我听说圈内的规矩是不报道性取向的?” “夏炎是自爆嘛。”服务生说,“为爱勇敢自爆,所以他男朋友是谁?太幸福了。” 就在你们面前啊。 令玉衍味如嚼蜡地吃了几口,烦恼道:“明星的生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们知道这儿怎么找工作吗?” 一时半会,他的身体似乎没有变回手机或者下线游戏的意思。 身上只剩下五百块钱,还是刚刚那个男人借的遣散费,虽然对方说不用还了。 在找到夏炎之前,他得维持生计才行。 令玉衍是个富家学生,未出过社会,也不识人间疾苦。他以为找个打工的地方很简单,事实上—— “抱歉,你没有身份证明,我们不能雇用你,哪怕是临时的。”店员微笑着拒绝他。 他上哪儿找一百年后的身份证啊,本来他就不是这儿的土著。 夜色渐深。 令玉衍在酒吧街附近徘徊,身上还穿着陌生人附赠的衣服。偶尔有一两个搭讪的人,都被他无视了,他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瞧见一辆车朝他驶近。 车窗降下去,令玉衍见到了一张李枞的讶异面孔。 “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