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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再次用力。 “嘿!”她大叫一声,邵璟稳稳地抓住她的手,低声道:“阿姐,别白费力气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田幼薇气得眼圈都红了,不服气地咬着牙侧头瞪邵璟。 她那么努力,凭什么他因为长得比她快、比她高、比她壮就可以这样欺负她啊?气死她了!!! 看到田幼薇眼里的泪光和委屈,邵璟一凝,沉默着让开了道。 田幼薇拧巴着脖子,气呼呼地往前走。 “阿姐,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邵璟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田幼薇跨出去的步伐停在半空中,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我不懂得你在说什么。”她想让自己表现得轻描淡写,却是声线紧绷。 “我知道你昨夜做了什么。你去杀吴锦了。”邵璟的声音很小,却说不出的清晰。 “我没有。”田幼薇断然否认,“阿璟你是杂书看多了吧?想得真多!我杀吴锦?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梦话?” “我都看见了。”邵璟的话彻底打断了她的幻想。 “我知道你很早以前就在筹谋这件事,你让北村的孩子们打听各个窑场和监窑官们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你。 看起来你是为了让生意做得更好,其实你重点是打听吴锦的事。你知道他和温家交好,经常去温家吃饭喝酒,醉醺醺地回去。 你还知道他每隔六天会去一次湖对面的仙乐居,那里头有个女人和他交好,他通常是天黑了去,早上又赶回来。 无论天晴下雨,喝醉与否,只要没有特殊事情,他一定会去,所以你打算利用他醉酒的机会,击中他脖颈上的要害,让他跌入水中,造成醉酒失足淹死的假象。 这样一来,就和家里人没有关系了,他日常不会做人,大家都不喜欢他,他还是个北人,没有亲人家属,死了也就死了。 所以,你更加卖力地跟着白师傅学习,你经常用手指夹戳泥人的脖颈,最之前你弄的是没烧过的软泥,后来弄的是烧好的瓷像。” ☆、第142章 我是被吓大的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你手指上的厚茧就是这样来的。” 邵璟不慌不忙地说着,“你还经常半夜悄悄离家,在田家庄和温家村之间的山路上尽量快地奔跑。 你也经常在夜里悄悄跳入湖中凫水、跟踪吴锦的船,你甚至计算过多大的鱼蹦跶才能不受风浪声的影响,从而引起船夫的注意。 你经常在湖边收鱼,说是我爱吃,还在湖边藏了好几只鱼篓,确保里头一直有你需要的活鱼……” 窗外雨声潺潺,天色越来越亮,晨光打在一排排的泥坯上,它们活灵活现,仿佛有了生命。 田幼薇注视着这些瓷坯,从最初的震惊、心虚、害怕中慢慢缓和过来。 她转过身,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我不懂得你在说什么,阿璟,你是不是魔怔了?还是你打算去写杂剧?” 邵璟并不为她的镇定所动,而是沉声问道:“你知道昨天夜里杀人的是谁吗?” 田幼薇险些叫出声来。 她确定她面前的这个人,真的什么都知道。 那么,他跟了她多久? 而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所以,他早就比她强了。 这个认知让田幼薇沮丧又难过,就连笑容都无法维持下去。 “是白师傅。”邵璟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把真相说出来:“是白师傅知道你想做什么,舍不得你受这种苦,也怕你会出事,替你做了这件事。” 是白师傅啊……她早该想到的。 那一手精准利落的暗器功夫,那一身豪侠之气,正是白师傅独有的。 也只有白师傅才会这样帮她。 如果没有白师傅,她可能真的要费很大的力气。 田幼薇没忍住,眼里再次浸出泪花。 她怕邵璟发现,匆忙低了头。 她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才能遇着这样的好人? 田幼薇喉头哽得厉害,好半天才能出声:“可是……白师傅是北人,北人哪有那么好的水性?” “水性?”邵璟饶有趣味地看向她:“这么说,阿姐是承认以上这些事了?” 田幼薇顿时又痛恨起他来,竟敢讹诈她! “你这个小屁孩儿!你和我横什么横?装什么高深莫测呀!忘记拉着我又哭又叫又扭的时候啦?阿姐!阿姐!” 她恶劣地学着邵璟幼时撒娇的模样和声调,就想激怒邵璟,掰回一城。 “我就是喜欢拉着你撒娇怎么了?你是我的阿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对着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邵璟理所当然地说着,突然侧耳静听:“咦,我烧的水滚了,我去拎来给你用,你受了寒,最好赶紧换上衣服。” 他推开门走出去,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避开了冲突对立。 田幼薇一拳打在空气里,颇为无力。 她用力将脚上的鞋子甩掉,回身去取干净的衣物。 又听得门响,邵璟拎着一大桶热水进来放在墙边:“好了,用吧。” 他并不看她,而是低头弯腰,将她扔在地上的脏鞋袜捡起拿走。 “你做什么?”田幼薇叫道:“别想用这个威胁我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知道了,我是被吓大的。我是给你拿去洗涮干净,省得留作物证。”邵璟看她一眼,眼里有笑意。 “……”田幼薇很后悔,她刚才说的那一句话,听起来完全就是幼稚的小孩子说的幼稚话,还不如邵璟来得大气稳重。 木桶里的水不冷不热刚好,显然邵璟是给她兑好了才送过来的。 田幼薇鼻头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换好干净衣服,就听邵璟在门外道:“好了么?好了就出来吧,得干净把这些处理妥当,稍后人就来了。” 田幼薇顾不得胡思乱想,忙忙地收拾了换下的衣物开了门,迎面就是一碗散发着甜香的姜糖水。 邵璟很有兄长气质地道:“喝吧。” 田幼薇很想赌气不喝,但是她的身体毫不犹豫地背叛了她。 精疲力竭、挨饿受冻、担惊受怕、历经风雨的人,此时只想来一碗香甜热辣的姜汤。 她很没骨气地一口气喝个精光,擦擦嘴,把碗递过去:“再来一碗!” 邵璟镇定地点点头,接了碗又去盛姜汤。 田幼薇感觉她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他在笑。 可是等她探头去瞧,邵璟却是一副一本正经的学究脸。 第二碗热姜汤下肚,田幼薇终于觉得热气回到了她的身体里,之前晕乎乎的脑袋也开始变得灵活:“你还没告诉我白师傅怎么会凫水呢?” 南方水边长大的孩子,只要不是高门大户规矩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