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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的一刃堂,只觉十分rou痛。 敢情剑宗不是击风家的。 这几百年来她可劲祸害啊。 他一甩衣袖,便要飞上前去。 白发长老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痛心疾首地冲掌门摇了摇头,道:“我们都打不过她啊!掌门!” 掌门甩开白发的手,道:“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还没有开除她!” 打不过击风。 把正在被打的颜如羽抢回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掌门飞得很高,在上空盘旋了些许时候,找准了时机,一下抓住了颜如羽的衣领。 躲避师父攻击躲避得愈加兴奋的颜如羽,突然觉得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掌门拎着她的衣领,一骑绝尘地飞向了唯一完好的正殿之中。 追颜如羽追得红了眼的击风一怔,才发现正在追的人不见了。 击风站在原地看着被掌门拎走的徒弟,瘪起嘴,重重地呼吸起来。 周围的长老们逐渐紧张。 后退一百步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哇!” 却见那击风长老把剑一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抢徒弟啦!不要脸啊!欺负人!嘤嘤嘤!” 长老们:“......” * 房门虽然已经关上了,但颜如羽还是听到了师父痛哭的声音。 她心脏抽痛了一下,曲起手肘就想掌门击去,想要挣脱去找击风。 却被掌门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他将颜如羽准确地扔在了椅子上,然后对着他轻轻一点,施了个定身咒。 颜如羽瞪着掌门,目露寒光。 掌门蹙眉,“啧”了一声,道:“你和你师父一样不识好赖啊!” 颜如羽咬牙,并不回话。 她心中焦急万分,一是急师父,二是急魔尊。 与师父打斗......不对,应该是她单方面被师父打击浪费了太多时间,仔细算来,魔尊恐怕马上就要带着八抬大轿来了。 颜如羽暗暗叹气。 还是怨自己太莽撞,没有提前计算好时间,更没有想到师父她对自己去魔宗这事儿的反应这么大,竟不给自己半分解释的机会。 她原本准备将一切与师父半真半假地说一说,让击风老人家不要担心她在魔宗的安危,也好替她在剑宗中周旋一下。 可眼下,师父她恐怕是暂时指望不上了。 可她必须在剑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于是乎...... 颜如羽抬眸,与掌门对视。 眼前好像正巧有一个能用上的人。 且那已经编好的半真半假之话,说与掌门听似乎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此时,掌门正好也在看她,对上她的目光,头便微微向门的方向侧了侧,道:“说说吧,击风长老为什么打你?” 颜如羽:“掌门,此中详情,我会向您细细道来。” “但我希望,您能守口如瓶,不要轻易讲与他人听。” 闻言,掌门的表情马上严肃了起来,连坐姿都变得更端正了,低沉道:“你且说来听听。” 颜如羽神色严肃:“实不相瞒,魔尊省看上我了。” 掌门:“......?!” 万万没想到,头一句就这么劲爆。 他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侧过脑袋,将耳朵正对在颜如羽脸处,“你再说一遍!你、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早料到掌门会是这个反应,颜如羽还算有所准备,红唇轻启,为掌门讲述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好在她已全文背诵中魔宗叛徒颜如羽与魔尊的爱恨纠缠,将时间线换一换,编出一段来也不是很难。 “......就是这样,魔尊省表示他看上了我,想要劫我回魔宗。” 颜如羽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我答应了。” 掌门一脸不可置信,边叹气边摇头,道:“你师父怎么没打死你呢。” 这话说的让人没法接。 但颜如羽也得硬着头皮接下去。 她紧张地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一些,“这是有原因的。” “仙境与魔境剑拔弩张,势不两立,终有一日是要一决高下的。所以,我想借此机会,到魔宗中,做细作......” 颜如羽:“必要时为仙境提供情报。” 当然什么时候必要,那就是我说了算了。 最大的可能是什么时候都没必要。 ...... 在她心中,有一个崇高的理想。 魔境与仙境和平共处,一起铲除冥渊他不香吗? 除去被天道规定,必须在冥渊上进行的正邪大战,其他仙魔两境的交锋,在颜如羽眼中都是没有意义的。 ...... 听着颜如羽说话,愈发震惊的掌门的嘴已经张大得足够塞下她的头了。 颜如羽义正言辞,用慷慨赴死的语气大声吼道:“掌门,请允许我去色/诱魔尊省吧!” 掌门被这一声吼地直接从座椅上滑了下来,头上戴着的高帽也掉落在地,露出他光秃秃的头顶。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竟有比他的脑袋更秃然的事情! * 此次要穿过冥渊的人数众多,饶是魔尊省也不敢托大。 故而,一众魔修选择了恶魂最虚弱的午时,奔赴剑宗。 魔尊省侧骑在自己的苍龙之上,精致的皮靴裹着他的小腿,勾勒出精瘦而笔直的轮廓。 今日他没有佩戴护肘,袖子平整地掳到手肘之前,露出一个纹路极其繁复的镯子。 那镯子以纯黑为底,某种猩红色的宝石勾勒出密密麻麻的眼睛状图案,松垮垮地戴在他的手腕之上。 这是世上最强的“容灵器”,里面装着堪比半个冥渊的恶魂,手镯四周,散发着nongnong的煞气。 饶是这么浓的煞气,都比不上魔尊省现在的表情渗人。 他的双眸红得几乎滴血,紧紧地咬着牙,脸侧有清晰可见的凸起,握着龙骨鞭的手上暴起青筋。 后面跟着的几位护法一边偷瞄着魔尊的脸色,一边打手势进行交流。 “尊上这是怎么了?走火入魔了?” “我觉着没这么严重,上次他最爱的零食卖断货了,不也是这幅表情持续了好几天么。” “......不是吧,这次明显比那次更严重啊。” “对尊上来说,世界上难道还有比‘不能吃’更令人生气的事吗?” 众护法陷入了沉思。 然后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所以说,尊上现在可能不是在生气。” “那是什么?” “以我推测,可能是被憋的。” “憋的?尊上这种修为,还会有内急吗?” “......我特么说的不是这个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