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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买四五百斤,得用到天荒地老吧? 不由诧异道:“要这么多甘华晶做什么?我记得你前两年不是还收了几十斤……” 苏毓抿抿唇,“嗯”了一声,一副不愿细说的样子。 云中子便也不多问了,接着道:“金甲门也罢了,不过这回算是和大衍宗撕破了脸,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苏毓丝毫不以为意,闲适地拂了拂衣袖:“早晚都要撕,择日不如撞日。横竖法会之前,他们有气也只能憋着。”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云中子抚了抚额角:“这次法会,不如你留守门派,我带着孩子们去吧?” “不必,”苏毓淡淡道,“他们若要发难,我在何处都一样。” 云中子仍旧不放心:“你的气海……” 苏毓目光微微一动:“把萧顶随身带着便是。” 云中子狐疑地觑着师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一提到小顶,他整个人似乎都活泛了些。 他不由想起昨日之事,以这祖宗的修为和剑法,收拾几个金甲门的喽啰压根不需要动用多少灵力,后来往小顶的双生哥哥经脉中灌注大量灵气,更是多此一举。 这祖宗显然是在故意消耗灵气,至于这么做是为什么、为了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真是一物降一物,兴许那小姑娘真是这祖宗的克星——河图石说不定就是征兆。 “小顶那个双生哥哥,”他意有所指道,“经脉尽毁,道途算是终结了。本来万里挑一的资质……你下手也着实狠了些。” 苏毓哪里猜不到师兄所想,眼睫微垂,漠然道:“既是双生子,正好试试他的经脉是否与萧顶一样,可惜,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万里挑一又如何?对修士来说,机缘和命数往往比资质更重要——他父母为了让儿子投入金甲门而出卖女儿那一日,他的命数大约已经注定了。 云中子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是小顶的亲人,你待如何处置他?” 苏毓掀起眼皮,目光寒凉如水:“萧顶没有亲人。”他们自己签的卖身契,明白无误写着“永无返回”,从那一刻起,她与那些人便已没了瓜葛。 她在这世间再无血脉至亲,就和他一样。 他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快慰,嘴角浮出浅淡笑意:“金甲门不会养这样的废人,他回师门便是一个死。看在萧顶的份上,送他回家吧。” 云中子:“……”分明是为了让他父母痛不欲生,经他这么一说倒像是手下留情。要论手狠心黑,真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这祖宗。 他疲惫地颔首:“行,就照你说的办。” …… 金甲门众人被圈禁在大昭峰的客馆中,没受什么折磨毒打,甚至还有傀儡人端水送药,替他们医治伤口。 那两个长老便又笃定起来,心道归藏到底不敢明着得罪大衍宗,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院门的铁锁“咔哒”一声打开,黑脸长老精神一振,对着白须长老笑道:“师兄你看,我就说他们不敢真拿咱们如何,不等掌门请大衍宗的人来交涉,就巴巴地来请我们了。” 白须老者捋须冷笑:“待我们回去向掌门禀明情由,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 话音未落,一个眉目妖娆,穿得花枝招展的俊秀男子走进院中,一笑,桃花眼成了两弯新月:“诸位调养好了?该启程了。” 年轻弟子们忍不住sao动起来,一个个喜不自胜,几乎沁出劫后余生的眼泪来。 黑脸长老磐石般坐在原地不动,横眉立目道:“你们归藏如此侮辱我金甲门,想就这么一笔勾销?没那么容易,叫云中子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叶离笑容不减:“家师有冗务在身,不便相送。便由在下送诸位一程。” 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物,却是一只挖去莲子的干枯莲蓬,往半空中一抛,莲蓬迅速长大,几乎将整个院子撑满。 金甲门众人脸色一变,这东西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若是一次要运送许多炉鼎,便会用到这种“莲舟”,将人填进空洞中,身体便无法动弹,也无法动用灵力,绝无逃逸的可能。 叶离脸带微笑,彬彬有礼:“诸位请吧。顾客还在等着交货呢。” 金甲门众弟子惊惶起来,白须老者仍旧无法置信:“你……你们岂敢!” 便要施法抵抗,然而院中早下了禁制,他的气海就像凝固了一般,一丝灵气也调不出来。 叶离眯了眯眼:“既然长老不愿自己登舟,那只有由在下代劳了。” 说着一挥手,那白须老者便拔地而起,飞至半空中,一个倒栽葱,大头朝下嵌入莲蓬中,“呜呜”叫着,两条老腿在空中乱蹬,全没了往日的威风体面。 另一个长老的黑脸变成了猪肝色:“我门掌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叶离拎起宽大的袖子,掩着嘴打了个呵欠:“那敢情好,要来快来,师叔正愁找不到理由灭你们满门。” 说着不耐烦地挥挥手,黑脸长老惨叫一声,便去与白须长老作伴了。 其余弟子吓得双股战栗,不等叶离去请,自觉手脚并用地爬进莲舟里,一个挨一个地嵌好,齐齐整整。 一入坑,他们便如深陷泥沼,气海片刻被抽干,筋骨酸软,几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这些人个个都是门派中的精英,惯常这么对待那些炉鼎,如今自己成了俎上的鱼rou,方尝到滋味,一个个涕泪横流,哀求苦告,丑态毕现。 叶离压根不去理会他们,轻笑一声,纵身跃到莲舟上,说一声“起”,莲舟便向着长空飞去。 …… 小顶坐在炉火前等了许久,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忽听门帘轻响,一抬头,一股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恍惚间让她想起冬日山林中,松针上冰雪的气味。 可是她一只炉子,什么时候闻过那种气味? 她发了会儿怔,揉揉眼睛,招呼道:“师尊……”因为犯困,这一声轻唤带着些许慵懒绵软,还有点大舌头。 她一开口,苏毓便闻到一丝夹杂着**的淡淡甜味,便知她方才定然又吃过糖了,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到炉前坐下。 小顶想起丹药的事,忙问:“师尊,有什么丹药,能让人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