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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霖,安玉霖死后,卢随心的法裔又灭绝了安玉霖的法裔。究其根本,此战皆因卢随心而起,安玉霖不过是幸运地打了个绝地反击。 B' x& T! S! r: O 衣飞石自己也曾在两军交战时筑起京观炫耀武力,他难道会承认自己滥杀无辜?穿上战袍拿起长戈卷入战端时,生命中已然没有无辜二字。 J3 p1 w) _5 [1 g0 r2 w Y 6 x* a5 O9 v, t0 H( _ E0 _, m “不过,他法裔彻底断绝也是事实。” 7 b: y" F5 { q* W “若他陨落之后不曾被北斗剑舍命守护,也不曾有幸遇见先生,青庭后人又何曾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任何代价?那刚刚拜入山门的十多岁少年,不也会呼吸着安玉霖昔日理顺风水的气脉,享用着原本属于九圣君后裔的灵脉,窃据仙缘,踏入仙途么?” U5 ^% x }5 ~7 \7 e | “如今安玉霖有幸复活归来,愤怒之下杀死灭门仇敌,他的所作所为虽有不道之嫌,但,我以为他和一言不合就屠杀远星舰队的解紫唯毕竟不同。对自己无辜死去的法裔子孙,安玉霖也称得上一句慈爱义气。” ! j8 j, d% v! V x, ` 谢茂被他两句话说愣住了。 倒不是衣飞石这番话如何不可反驳,主要是自从离开谢朝之后,他几乎没有听过衣飞石顶嘴。- I% r: [0 N5 p/ ~% I w8 c& @ 他俩三观有着微妙的不同,这事谢茂早就清楚。谢茂认为人身为个体,只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衣飞石则认为人无法逃脱自己的出身与组织,家族师门的善恶祸福垂直牵扯,没有人能独善其身。5 b3 A* N6 d( Q; h0 O j ) {' {' m4 z" f: c& m2 A* f 两人在谢朝就为这两种不同的观念战过两场,各有输赢。谢茂认为,衣飞石对此也早该心知肚明。小衣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同一个问题上,为无关紧要的人再和我争执一场? 怔忡片刻之后,谢茂马上就想明白了。 8 P' w |% m3 B% r2 l9 X 他果断地吐出两个字:“徐莲。” " p% y9 w0 {; `8 y2 z7 q5 X 衣飞石当然不可能为了安玉霖和他顶嘴,安玉霖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便是铠铠顽皮惹祸,衣飞石也从不会为了铠铠公然反驳他的训话。 想明白原由的谢茂有些气急败坏:“他当初为了徐莲屠了几个洞府。四个,还是十个?十八个?”- o1 B( H& G k( s2 O! G1 B6 c “但凡是他做的事,你都觉得他做得对做得好。一点儿微词异议也不能有!如今和我较劲……”谢茂的想法从来都很干脆,坏事都是君上干的,我俩不是一个人!好事都是我干的,我和他不分彼此。 ^# A( J `# P( T# s 4 l1 z2 r. a ^ 如今他和君上的行事有了冲突,衣飞石居然站君上不肯站他,谢茂顿时就急了。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听他的,给他摇旗呐喊,你怎么知道他此时是否后悔了?他若觉得自己没问题,怎么会把我弄出来?他脑子有病,你也惯着他?!”谢茂气急时,语速反而放缓,沉得字字如铁。3 G8 [1 ~) |7 R* k7 J 7 Q. O: K5 w( v" a3 B5 f0 O" } 这么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通,又涉及到君上脑子是否有病的问题,让衣飞石怎么接?2 @* `: K! q/ G Y3 {! J& k( c Z. d : O5 x2 Z4 }, L# }: Z 若不是谢茂还摁着他的肩膀,他只能再度起身,老老实实地罚站了。 - k/ }* n5 u H U7 Y4 t B: \ 谢茂发完脾气又觉得不对。坏了!从前小衣最为难就是我和君上分成两人的事。好不容易给他弄清醒了,他不再纠结痛苦,我又一口一个“他”,又把小衣弄迷糊了怎么办?# X' K; q8 y& v; L' k* N B “你见过我最初的模样。我一个阳光开朗的圣父病重度患者,怎么会一怒屠人满门?那肯定是当中出了什么岔子,导致我状态不正确。现在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谢茂马上找补,“你要以我准。” Z5 {1 E/ w5 X( K& T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要弄清楚,不要迷糊。”谢茂近乎催眠地说。 ! i% R6 ~5 e5 d. ~ “先生有圣人之心,臣妾天下,子民万物。” 衣飞石很努力地想要纠正谢茂的脑补,他真的不是在站队,只是本能地靠近和认同了君上的做法,“还请先生恕我量浅德薄。空有圣人之名,资质心胸不过执剑人而已。” 天子道与平戎道,原本也不是一条道。% G n J- n- c7 K8 ]- `! ~ 谢茂陷入沉思。 778.皆有来处(91) “说到底,这都是卢随心的错。”谢茂不客气地做出了结论。7 O0 p7 [0 W* _ ^" R 衣飞石不禁哑然。先生这是两口子吵架气不过,干脆联手打外人?关卢随心什么事? “你说你量浅德薄,这四个字我不能同意。由来天子牧民长养,将军守土开疆。对内对外上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这是理所当然得事情。将军若对敌人仁慈,域内百姓何辜?”4 ?5 V7 Q H( K9 y* @ 说到此,谢茂口风一转,反问道:“你与我在从前为何不为此事争执?” ) o) @9 J N# s# k5 S t- N 衣飞石心说,从前也不曾遇到这么牵扯不清的事。 念头刚至,他就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谢茂分明想问的是,从前为什么没有遇到这么牵扯不清的事? V N- L7 x- A- F6 r( J 谢茂和衣飞石之所以产生了立场上的对峙,无非就是在对内和对外上有了不同的界定。 何者曰内?谢茂以帝王心慈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