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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住处的家政服务人员,都是他mama李桃从京市家里挑好送去的,主要是觉得外聘的临时员工不能知根知底,也不知道人品性情。园丁是个丧夫妇女,带着女儿在端木家做了快三十年,勤劳善良不多话,李夫人信任她,才让她去海市服务儿子。 园丁的女儿读书上不开窍,也想跟着mama女承母业,端木家对这种知根知底的雇佣工人很欢迎,薪水开得不低,还愿意让她去给mama打下手——人,我养得起,事做好就行。 主家大方慷慨,工人勤劳肯干,原本相处得其乐融融。意料之外的是,园丁女儿经历了婚变。 婚后五年,儿子三岁,丈夫要离婚,公然和男人勾肩搭背、夜宿一床。 园丁女儿方才知道丈夫是同性恋,结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丈夫其实也不想真的离婚,他闹得那么厉害,写什么离婚协议,都是为了要挟自幼丧父渴望家庭的妻子,不得干涉他肆意睡男人的自由。 家丑不可外扬。园丁女儿抱着孩子睡在书房里,夜夜听丈夫在不同的男人身下□□。 她无比痛恨同性恋。 她不能失去自己的家,不能让儿子失去爸爸,可是,她心里那么多恨,怎么办呢? “她搁三五天就把这些信件带进家里,放在奕儿能看见的地方。”端木秋说。他看着谢茂一封封地翻看信件,说的每一个字都似扎在自己心里,“我找人鉴定过字迹,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如果是同一个人写的,或者就是园丁女儿写的,端木秋都不会善罢甘休。 那是有预谋的杀戮,故意要逼死他的儿子。 但是,笔迹鉴定出来,甚至做了信纸的检验,这些信件来自天南海北,出自各种不同人的手里,这群人是真的讨厌痛恨端木奕,专门写信来羞辱攻击——园丁女儿所做的事,就是把这些信件收集起来,绕过安保人员的检查,放在端木奕面前。 “您查过邮件和短信么?”衣飞石问。 信件可以是园丁女儿带进来的,端木奕不声张,安保人员不可能知道。 但是,端木奕受到大众抨击,情绪不好,他的邮件和信息肯定会被安保人员过滤一遍。根据容舜传过来的资料看,他的安保主管也确实履行了职责,确认无害的信息才会放行。 “他们会检查过滤直接递达奕儿的信息,但是,这个电脑不是奕儿的。”端木秋说。 “也是那位园丁家小姐的?”衣飞石皱眉。这也太露骨了,园丁女儿有这么蠢? “你看不懂那个,让童画上线处理。”谢茂吩咐道。 他的命令简单明确,衣飞石立时知道他发现什么线索了,即刻敲了童画上线,接手电脑和手机上的信息。童画正在玩女儿,接到消息就把女儿锁在玩具室里:“苏苏别闹mama马上来陪你哦。” 容苏苏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师叔又救我一命! 她麻利地把玩具搬开,盘膝坐下。我要努力修行,雷公打我爸爸,我要报仇! “这些信件看似字迹各异,这人学字二十五年,这人学字十七年……看上去应该属于不同的人所写,找专业鉴字师也很难看出端倪,但是,你看这里……”谢茂顺着字迹描画,就有奇异的笔锋飞出,涌入半空中。 刷刷刷,短短十秒钟,几十封信件都显出不可见的笔锋,重叠在虚空之上。 端木秋和容禹帝根本看不见,两人面面相觑。 衣飞石则点头:“同出一术。” “我和您解释一下,普通人鉴定字迹,修士能够看出能量流动的轨迹,”谢茂说得诚恳,衣飞石心中默默地想,修士看不出能量流动的轨迹,这是您的看家本领。至少,衣飞石就看不出来。 说得多了,端木秋也不理解,谢茂直接下了结论,“这些信件都是同一个人写的。” 同一个人写的。这代表着什么呢? 或许在法律上无法界定这是谋杀罪,然而,在端木秋的心目中,这就是谋杀。 有人故意用这种方式逼他的儿子走上了绝路,这就是谋杀! 巧合的是,端木秋是华夏少数一部分绝对能够替儿子复仇的父亲之一。原本颓唐无力的端木秋眼底倏地燃起了精光,他扶着沙发的手攥了攥,说:“还请留下来吃一顿便饭,我给宿女士打个电话。” 端木秋不会和谢茂谈条件,他也不信任谢茂和衣飞石,但是,他信任宿贞。 请宿贞来做中人,宿贞的信誉可以担保谢茂不骗他。 玄学这玩意儿太虚无缥缈了,别人调查案子讲证据和逻辑,端木秋自信可以判断真伪。谢茂这样把信件飞满天,空口白牙就说信是同一个人写的,端木秋哪知道他是不是随便指个凶手出来? 替儿子复仇,端木秋可以不惜代价。但是,他不能找错了复仇对象! 谢茂不以为忤,信任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他俩和端木秋没什么交情,端木秋更信任宿贞没毛病。正要说好,手机振动了一下,米粉发来一张图片—— 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墙面上绘着镇魂符,一个纤弱的身影正在和书灵打斗。 米粉直接传来的消息,对衣飞石而言就是不加密的,谢茂察看图片的同时,衣飞石就翻身扑了出去,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动静把端木秋和容禹帝都惊呆了,啥情况?请宿贞吃饭,用得着逃跑吗?母子关系这么差? 谢茂用手指遮住打斗的女人和书灵,问端木秋:“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地下室里又没有明显的特征,端木秋看了几眼都没认出来,只得摇头:“我应该知道吗?” “当然。”谢茂收好手机,“这是您家。” 容禹帝觉得胳膊上有点发毛,看着端木秋的眼神也怪怪的。 端木叔叔家里怎么会有画着符鬼气森森的地方?难道他是信邪教的? “走吧,咱们去看看。”谢茂起身说。 走出门之后,谢茂估算了距离,有点远:“坐车去。”他总不能扛着端木秋和容禹帝跑。 停在住宅门口的车还没泊去车库,延嗣清平一直在车内等着,恰好送三人去了弯弯曲曲一里之外的观景小楼。那座小楼建在半山腰,地下室悬于山崖之上,实际上采光良好。 谢茂在玻璃房里转了一圈,伸手在靠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