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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勘察现场,家属也可以提出尸检的要求。一旦确定是他杀,才会交回刑侦大队。——怎么看,这都是市局的活儿。 太子直接让越厅出面发通告成立专案组去调查朱警官之死,就注定了宁市的某些人会下台。若是直接从京市派人下去查,那就代表越厅也有人要挪位置了。太子并不想让越厅任何人挪位置。 谢茂前两年才被齐秋娴从越厅捞出来,那边不少人都知道谢茂目前是某神秘部门的老大。事情真到了越厅,只怕反倒没人敢动谢茂关照过的朱警官。再一个,你就算买|凶|杀人,也不会从现管找到县官,把上下全部打点一遍吧?这是见不得光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太子深信,就算有问题,也是皖厅有问题,和越厅只怕关系不大。 所以,太子不能从京市派调查组下去,只能让特事办去越省“协查”别的案子,随便什么案子。 这也是防止底下人胡乱解读命令的无奈之举。给特事办发协查函,代表谢茂是奉命掀盖子,中南府已经知情了,地方不要为了维|稳,不去解决问题,反而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太子半点都不担心谢茂的安危。 他担心的是某些蠢货把谢茂惹翻了,闹出什么轰动世界的国际丑闻。 这要是不明真相又喜欢看图说话的、BBC,爆出一个“某恐怖分子单枪匹马攻陷华夏某市”的恐怖袭击新闻,这他妈让华夏的脸往哪里搁?! 第629章 两界共主(143) 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信王才替他从母亲处解围, 他也不是那么翻脸不认人吧? 没人看得出谢茂疾走而出时心内的虚弱,在衣飞石眼里,谢茂也是气急了才拂袖而出。 衣飞石来不及穿戴衣物,又急着向谢茂解释。总不能等满信王府的侍卫都来齐了,他才慢腾腾地出来谢罪。他本就没有对信王怠慢不敬的意思, 等来了侍卫再示弱, 倒像是他屈从于武力,不得不向谢茂屈从了。 衣飞石只能仓促卷起衣袍, 在憩室门前跪下, 额头触地,尽量伏低身体以示温顺。 “殿下恕罪。殿下不必请侍卫来问,殿下差遣卑职,只须吩咐一声,卑职无不从命。” 门外侍卫都已涌到了谢茂身边, 偏偏风暴中心的衣飞石没显出一丁点儿威胁, 他老实温顺得比谢茂身边的侍卫都无害,侍卫手里还拿着刀呢,他就穿着一袭单衣, 卑弱地伏在地上,未彻底长成的少年脊背透出单薄与青涩,——就好像信王在欺负人。 常清平在当值侍卫中品级最高, 这会儿就立在谢茂身边, 见谢茂眼中酝着怒气, 心说就这么僵着也不像话吧?真把余头儿招来了, 弄来满王府的侍卫,好几百人呢,皇帝不得以为王爷要造反啊? “拿下!”常清平指使两个侍卫上前。 他自己身手最好,偏偏守着谢茂没动,且只用了两个侍卫。这不是要和衣飞石动武,而是给衣飞石向信王谢罪的机会。 衣飞石果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处置。 两个侍卫轻而易举就拿下了衣飞石,背后也浃了一身的汗。 如今外界还不知道衣飞石夜夺瓮城的英姿风采,信王府的侍卫岂会不知?当日跟随谢茂去了圣安门的侍卫们,暗地里早已把这位住在自家王府的将门虎子八卦了一遍。说到别的或许还有争议,清溪侯这一身功夫是实打实的,信王府众人没一个不心向往之。 二人熟练地架起衣飞石胳膊,将他押在地上,上手就察觉到衣飞石浑身肌rou松弛,没有一丝对抗的意思,紧张的气氛才宽松了几分。不过,谁也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衣飞石这样的高手,真要反抗,就算锁住了他的关节,二人也压不住他。 这时候衣飞石看着就挺可怜。刚刚抽条的个子犹在少年,本就比壮年男子小一号,刚在榻上敷药,一身衣裳也没穿明白,就这样被人狠狠押着跪在地上,活像受虐现场。 谢茂是想镇服衣飞石,半点都不想虐待他,见了这画面,心里着实膈应。 他瞪两个侍卫,意思让他们做个样子就行了,不必把受了伤的小衣押得死死的。哪晓得两个侍卫会错了意,越发用力地把衣飞石往地上怼。 衣飞石一时不防半边脸都被杵到了地上。他也有了一丝恼意,信王发怒他跪了,信王要拿他,他也没反抗,这会儿都给押上了,还故意把他往地上怼,这是干嘛呢?寻衅打人? 衣飞石手臂微微使力,他就想起了画楼殿外谢茂愤怒的踟蹰,想起了适才在画楼殿内,他在困境中听见谢茂声音时,那一种拨云见月豁然开朗的欢愉。 他决定……还是不和信王计较了。被押在地上脸着地的衣飞石也没有发飙,他只是尽量避开被抽肿的伤处,微微闭眼。 这画面看上去更让人心疼憋气了! 谢茂气得顺手cao起身边的一个痒痒挠,啪地砸在侍卫头上,怒目相视:松手! 两个侍卫方才恍然大悟,忙松了手上的狠劲,刚把衣飞石脸怼地上的侍卫还小心翼翼地扶了衣飞石一把,帮他扯了扯凌乱的衣裳。 这回谁都看懂了谢茂的色厉内荏,面上吼得凶,根本舍不得对清溪侯动手嘛。 连被押在地上看不清谢茂动作的衣飞石,都从那倏地掷来的痒痒挠和侍卫反常的客气中,读出了信王对自己的善意。 他哪里知道谢茂这会儿起意镇压他,纯属是因为失算的后怕——谢茂此前还一直认为有侍卫护着,哪怕面对衣飞石也很安全呢。一直到衣飞石单枪匹马夺回圣安门瓮城之后,谢茂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在衣飞石跟前,安全?不存在的。哪怕这个衣飞石是少年版。 重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衣飞石当然不可能懂。他单纯地认为,谢茂大发雷霆就是因他不肯从命脱衣,这会儿又因为喜欢心疼他,才不许侍卫太欺负他。 谢茂脸色很严肃,可这严肃在地上摆着的痒痒挠面前,色厉内荏。 衣飞石特别擅长装乖,若是他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他的乖顺就更让人心口熨帖了。谢茂退了一步,衣飞石就退十步,交叠双手稽首于地,不等谢茂质问,他先赔罪:“愿领殿下责罚。” 衣飞石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谢茂当然明白他不会对自己炫耀武力。可是,就是因为衣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