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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茂在仓促之中穿越回新古时代,顺手把整个蓝星揣进了随身空间,那并不是谢茂的主观故意——他只是心中疯狂地想,我如何才能救下这些人和虫子?我能不能带走他们? 一直到他穿越回新古时代,他才惊讶地发现,他把那颗六年前后的蓝星带回来了。 然而,时间轴上,那个曾经的世界,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谢茂曾试着穿越回去,只能回到世界毁灭的前一瞬间,且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他不知道时间轴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变,或许,面对灭世之劫,时间轴也力所不逮? 等谢茂决定在现实中建立修真大学做出改变之后的时间线上,再没有了虫族的存在。他记忆中原本虚假的世界和未来的时间线发生了融合。 更加让谢茂觉得遗憾的是,如延嗣霆这样的虫子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了。 可是,延嗣清平这群虫子,被他收入了随身空间,也被打上了奴隶的标记,永生永世无法摆脱。 这颗星球上死去的人和虫子,都无法自由地轮回。 他们全都被困在这颗蓝星上。 “出来吧。”谢茂道。 除了延嗣霆,旧雪之巅上数十具被埋葬在深xue中的傀儡,都恍恍惚惚地飘出一缕虫魂。 翮弥十三与郄谷兰都看不见。 延嗣清平面露惊讶之色:“你们……” 伊摩图门低头整理自己身上的军装,直到一丝不苟之后,才缓缓上前施礼:“见过大人。” 并不是所有傀儡都有资格被埋葬在旧雪之巅。唯有与谢茂并肩作战过、或近距离接触过谢茂的傀儡,才能在这里获得一席之地。 这其中能坦然上前和谢茂施礼谈话的,也就那么寥寥数个。 “跟我走吧。”谢茂拿出摄灵图册。 他要送他们去轮回。虽说生生世世都被打上奴隶的烙印,从本性上对谢茂表示臣服,可是,只要谢茂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会到处寻找谢茂。 不止这一群虫子傀儡,这八百年来所有生老病死的人魂、虫魂,都要被送去轮回。 这颗星球被谢茂带回随身空间,回到地球,自然共用地府的轮回池。 偏偏所有进入随身空间的灵魂都会被打上奴隶戳记,就等于是个只进不出的大型逼良为贱现场。 地府的鬼魂投胎到这颗蓝星,自动成为谢茂的奴隶,无法去轮回,星球上每天都有新生儿降世,留下大量魂魄缺口,地府轮回池继续投喂…… 如果不是信仰被偷窃的事情惊动了谢茂,谢茂压根儿都没想起这件事来。 目前谢茂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不许这个星球再有新生命降生,要么在本星球建立独有的轮回池。 他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前者。 他不想生生世世拘役这群灵魂,他要送他们去轮回池,去更远的地方,永远遇不到他的地方。 伊摩图门犹豫片刻,说:“抱歉,主人。我能留下吗?” 他跪在谢茂跟前,因为违背了谢茂的命令,痛苦得几乎要流出血泪,然而,他的目光流连在延嗣霆的藏尸地xue上,坚持地说道:“我想和雄主在一起……” 因为魂契的存在,他不得已服从谢茂,背叛了延嗣霆。 现在,延嗣霆已经死了,他在谢茂跟前痛苦地淌出代表涣散的魂血,也想留在延嗣霆的身边。 这让谢茂非常惊讶。 他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伊摩图门的灵魂进了他的随身空间,就被打上奴隶戳记,绝不可能拒绝他的任何命令。哪怕他要伊摩图门把自己的魂魄切成一片一条,伊摩图门也不可能拒绝。 “你可以留下。”谢茂即刻给出了宽赦。 倘若他不表示宽恕,伊摩图门就会因为忤逆命令,自动魂飞魄散。 ……这是不是代表着,奴隶戳记也不是那么地牢固,是有可能被剔除的? 谢茂深思片刻,不过,这想法也没什么意义。这事儿没法拿来做实验。一个弄不好,就不是永世为奴,而是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了。 “你们还有想留下的吗?”谢茂问。 天一缯率先摇头。 其余的虫魂们也纷纷摇头。 他们心中没有遗憾和愧悔,就算有,也不是每只虫子都能像伊摩图门那么刚,能够违背灵魂烙印。 谢茂将他们一一收入摄灵图册,走到伊摩图门身边,说:“我抽出你的魂契,放你自由。”他说的只是安慰伊摩图门的话。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告诉这群虫子,他们已经被打上了奴隶戳记,永世不除。 伊摩图门下意识地护住自己收藏魂契的地方,才发现自己已经死了,魂契并不在虫魂上。 他黯然地说:“如果我们早一点和雄主坦诚相待……” 延嗣清平提醒道:“我们不可能和雄父坦诚相待。他所做的一切,不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伊摩图门为之语塞。 “他是先觉者。不管为了什么,他都是虫族的英雄。”谢茂盖棺定论。 伊摩图门想了想,说:“您才是虫族的英雄。” 谢茂不置可否。 他心里翻翻覆覆只有一句话,【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在常老祖的眼里,人族,或是虫族,都不过是刍狗而已。 他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常老祖可以将人族与虫族一起奴役。 所以,他将人族和虫族一起拯救。 ……可惜,结局两败俱伤。 第597章 两界共主(111) 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此时谢茂分明是关心他的安危, 他也没听出来, 只认为谢茂是在质疑自己的说辞。谢茂拍他脑袋的动作, 让他有些气血上涌——父兄管教也罢了,这不知所谓还觊觎自己身体的信王,居然也敢如此放肆轻辱?! 他勉强忍住气,低着头,声音依旧温和诚恳:“卑职箭术尚可。殿下一试便知。” 不等谢茂再骂“尚可个屁不许冒险”, 衣飞石已抽出了自己悬于马鞍上箭袋, 迅速纳于腰间, 身形一闪, 人已踏在马背上借力跃起,顺手取走了马鞍上的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