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36
花锦天虽没有正式拜师, 早已经是正经的入室弟子待遇, 芥子钱包里揣着各种妙药灵植, 因此谢茂和衣飞石都没有着急上前替花孤山看伤。花锦天和师长打过招呼之后, 又回到爸爸身边,掏出半瓶矿泉水化开一枚保元丹,喂花孤山服下。 自从去了青城山之后, 花锦天就一直没回家,只和父母电话网络联系。 花孤山知道儿子抱上金大腿性命无虞,太具体的细节,花锦天也不好意思一五一十地抠。要他一天天地跟爸妈说,师父今天教我这个了, 师父今天给我那个了……也显得太轻狂了不是? 这会儿花孤山冷不丁被儿子灌了一枚保元丹,眼睛都瞪圆了:狗日的败家子! 新古时代的保元丹炼制非常繁琐,且需要众多珍贵材料,连宿贞这样顶级世家出身的大小姐手里也只有寥寥两枚, 轻易不肯施用。对花家来说, 保元丹就是传说中的保命灵丹, 根本不可能持有。 这种仅剩一口气都能抢救回来的BUG级别丹药,但凡谁家得了一颗都要小心翼翼地收着, 留着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使用。花孤山自认还没到伤得要死的地步, 就算他真快死了, 保元丹也该留给承继家族的二弟。毕竟他死了对家族传承没什么影响, 花孤竹死了,花家瞬间就要下降一个层级。 花锦天见老子瞪眼睛就知道要被喷,连忙把手里剩下一瓶子保元丹塞亲爹手里。 ——别爆,千万别爆!我师父在跟前呢!您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不像话! 花孤山正瞪眼呢,看见拿一瓶儿装了起码十三、四颗保元丹的羊脂白玉瓶,刚咽下去的灵丹妙药都惊吓得差点喷出来。什么玩意儿?儿子你搁哪儿打劫去了?! 花锦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示意了一下背后。 儿子背后不就是谢主任和青盟甲的亲儿子么?花孤山隐然有了一丝受刺激的晕眩。 来不及考虑更多,花孤山无法自控地将体内最后一口残血咳出,体内瘀伤在保元丹的护持下飞速痊愈,刚刚还隐隐作痛的经络肺腑全都归位,彻底恢复了健康。 “爸,您稍坐,我得过去。”花锦天见他情势好转,轻声说。 “快去。”花孤山催促道。 谢茂要找王家的麻烦,强行架了花家的梁子,花锦天不出面,这大戏怎么开唱? 正说着话,花孤山把装满了保元丹的药瓶子重新塞回儿子手里。 这东西太过珍贵,纵然是儿子师门所赐,匀出一两枚给花家也尽够了。 花孤山想,我家傻孩子真正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花家能帮扶谢家和常家的地方原本就少,说是拜入谢茂门下,花家也没献上什么像样的拜师礼。 现在傻儿子一瓶子保元丹一股脑儿全贴补家里,往后还不得继续找师父要? 见过搬婆家贴补娘家的,见过搬师门贴补自家的吗?师门能乐意么?待会儿把师父惹急了,一顿家法胖揍了退货回来! 花锦天哪知道亲爹瞬间就盘算了这么多小心思,他这些天已经被师父、师叔惯坏了,家里吃保元丹跟吃糖似的,摆在茶桌上随便嗑。常燕飞通宵打游戏精力不济,泡个保元丹焕发精神;铠铠吃多了糯米红rou撑得慌,泡个保元丹消食;小苏苏吃太饱了吐奶,泡个保元丹甜甜嘴…… 连他自己有时候熬夜看剧本混了个通宵,怕被师父看见了训斥作息,也会泡个保元丹赈济精神,弥补不曾睡觉的疲倦。这玩意儿嗑着真的会上瘾! 也因此对花孤山而言依然无比珍贵的保元丹,在花锦天眼底已经和随时补充的水果零食一样,丝毫生不起“此物珍贵”的想法,更不会为此耗费太多心思。 花孤山把药瓶子递回来,花锦天也没多想,收好了就重新回到了谢茂跟前:“师父。” 这里是花家隐居的居民区内,所谓大隐于市,花家住的地方非常接地气。这地方不止有庵堂、铺面,中间还有一个小花园,供人休闲娱乐,往外走五十米,还有市政和体彩捐赠的市民康乐活动设施。 谢茂是个唯我独尊的脾气,走哪儿都不大顾忌影响,走过来之后,寻了个石凳子就坐下了。 衣飞石正铺开桌垫子,端出热茶水果,刘奕很老实地在一旁执弟子礼服侍。 这画风让在场的王家人都很崩溃,什么情况啊?您这直接坐下泡上茶了,敢情江湖传言不差,您还真是闽籍人士呢?上门讨债打架都要先坐下喝一泡? “去给花前辈送一盏热茶。”谢茂吩咐刘奕。 刘奕便捧着小茶碟去送茶,花锦天接替了他的位置,站在一旁服侍师父、师叔喝茶。 谢茂心平气和、旁若无人地喝完第一泡茶,放下茶杯,方才看了脸上覆着红领巾的王家众人一眼,说:“就你们这幅造型,真放你们出门去欺负世俗人家,那算是‘特立独行’,有性格。现在么,撞在我手里……” 谢茂没继续说下去。 他冷冷清清往小花园里的石桌石凳上坐了,侧目看着在场所有的王家人,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这就跟戴着喜羊羊头套去打劫银行一样,若是被他们荷枪实弹顺利抢走了巨款,那种可爱与残暴所带的反差自然带着一种扭曲的恐怖。但这批劫匪若是没得手就被围观群众殴打制伏后扭送至派出所,那就是装逼不成反被日的典型,喜羊羊头套也是纯搞笑了。 现在,一大帮子堪称隐盟顶级战力的高修,全部都蒙着一条敷衍了事的红领巾在脸上。 逃,逃不走。 被谢茂用目光在脸上扫了一遍,这群人全都生起了一种极度地羞耻感。 ——这条红领巾原本是他们羞辱花家的道具,如今却衬得自己宛如跳梁小丑一般。 可要他们自己动手把红领巾撕扯下来,那也是万万不可。 面子固然重要,里子同样重要。如他们这群人都是在隐盟赫赫有名的高修,在特事办也是挂上号的。现在不应该入境的王冕就堂而皇之地站在一边,他们若撕下了遮面的红领巾,王家怎么解释此事? 这会儿王睖不好开口,依然是客卿简思乡出面交涉:“您说笑了。都是隐盟盟友,以旧例拆解旧怨,岂会肆意欺凌世俗人家?” 谢茂的出现使得王家非常被动,简思乡也没有更好的对策,只能一口咬死